汗奥依附近的遗迹
我从喀什噶尔的县官那里第一次听说,在喀什噶尔“旧城”东北面约20英里处的汗奥依小村以远的沙漠地上,有古代遗迹。那位县官还告诉我一个传说:早在汉朝时,那个地方就是当地的一个汉人定居点。可我无法确定,这个传说是有一定的历史依据还是(如我怀疑的那样)仅仅是“流行词源学”的推断,因为附近小村的名称汗加依字面意思是“可汗的居住之地”。我在“个人报告”中描述了1900年9月4日穿过肥沃的拜什喀里木村庄地区向汗奥依行进的经过,还记下了坐落在汗奥依以西约3英里处的布·马里亚姆·汉诺姆如画的寺院。该寺院是喀什噶尔当地传说中著名的伊斯兰皇家支持者萨托克·布格拉汗圣女一般的女儿长眠之所。
到汗奥依小村东北约1英里的地方就不再有耕地了。再向前行1英里,过了荒秃的达希特,我发现了很大一片低矮裸露的黄土墙垣。其上这里一处那里一处地覆盖着许多片细碎衰败的古代陶器、玻璃和熔渣。这些遗存尽管因为太细小而不能体现出任何特征性的装饰,却证明了这里在古代曾有人居住。不过看不出形成这些残瓦断壁的房屋建筑痕迹。那些房屋用土坯或泥土垒成,土坯砌的墙壁在很久以前就已消失。显然,这是风沙侵蚀作用造成的。这些碎片附于其上的黄土相对较硬,其裸露表面也记录着明显的证据,证明着风沙侵蚀作用的毁坏力量。的确,现在的黄土地面高度比住人时的高度低了许多,但因为缺乏遗存结构,我们无法估计地面高度下降的程度。在黄土垣之间的浅凹陷中,东一处西一处地散布一些小沙堆,形成沙丘的雏形。我很遗憾当时没有留下沙的样品,因为对其进行显微分析将能够说清楚这些沙子是那里土地侵蚀作用产生的分解的黄土还是北面山上吹下来的细小的风化碎石。
这片布满碎石的地方约有1平方英里,被称为阿萨唐木。根据拜希克里木的老阿克萨喀勒(意为老者、长老——译者)索普·尼牙孜波外(波外,维吾尔语意为爷爷、大爷——译者)告诉我的流行传说,“旧城”——一位“中国可汗”的都城——就在这里,直到萨托克·布格拉汗将它摧毁。据说给这座城镇供水的旧渠的痕迹在阿萨唐木以南;但传说认为这条渠就是亚曼雅尔河,而亚曼雅尔河却在南方相当远的地方,所以与地理事实不符。
从阿萨唐木东行约3英里,穿过风蚀的裸露黄土与漂移细沙构成的低矮沙丘相间的地带,就到达了被称为托帕梯木遗迹。这处遗迹包括一个引人注目的地方砖土堆,形状大致为圆形,用土坯垒成,西面紧连着一个大四方院落的残败遗迹。砖土堆高28英尺,在现在的地面上周长350英尺,能够很容易辨别出是一座毁损的佛塔。时光的流逝完全抹去了它的建筑原始轮廓,然而在覆盖层的分解的碎片之下,有几个地方清楚地露出建造砖土堆所用的土坯的垒砌痕迹。佛塔内部看来没有被动过。佛塔所用土坯与喀什噶尔的那些砖土堆中的非常相似。
与砖土堆相连的四方形结构,东北—西南向的两条较长的边长260英尺,西北—东南方向的两条较短的边长170英尺。它的东角与佛塔的砖土堆脚下相距仅45英尺。沿着标志四方形侧面的矮土堆找不到任何存留于原处的砌造痕迹,所以我的结论是:这些土堆代表着很宽的墙体或屏障的遗迹,用夯过的黏土(黄土)垒成,形式与现今塔里木盆地仍随处可见的一样,其上一度还有现已彻底毁坏的上层结构[3](图19)。上层结构的明显痕迹是大量的碎片——相当坚硬的砖、木炭以及与低丘表面覆盖的沙混在一起的灰泥。四方结构环绕中的现存遗迹在内部的黄沙表面上高起8~10英尺。它的内部曾经是一座开放的庭院。在顶部测量的土堆宽度从约40英尺(西北面)到少于20英尺(东南面)不等,入口的大门也许就在南面。从四方院落的位置和大小来判断,它很可能是从属于那座佛塔的僧院居所。
从阿萨唐木透过尘沙迷漫的空气我已能看见几乎位于正北方向、被称为莫尔梯木的另一组遗迹。从托帕梯木向北西北行进约4英里,我于9月5日到达那里。路上穿过一条约500英尺宽、目前几乎完全干涸的深陷河床。别人肯定地告诉我,只有在极罕见的山间暴雨之后,这片萨依(突厥语专指戈壁地带——译者)才能在这条河段上有点水流。河中的水主要来自大村上面喀拉吉勒尕山谷流域的水,平常已被上面的灌溉渠道完全引走了。河床南面的汗奥依田地和北面的依斯科田地现在是那些引水渠灌溉的最低的耕地。在古代,从同一水源引出的水无疑到达了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古代遗址,而且也许向东南方向流得更远。即使在今天,在实际被灌溉的地区也一定水量充沛,这才能解释布·马利亚姆·汉诺姆以下约25英里处阿图什河河道与喀什噶尔河相交处存在的湿地。除了在罕见的洪水期通过上面的实际河床到达那一处的水,我相信灌溉吸收的水也在那里以泉水的形式又渗透到了表面。

图19 喀拉墩遗址地形平面图

图20 莫尔梯木佛塔遗址平面图
莫尔梯木在一块孤立的舌形高地端点处占据着一个显眼位置,那块高地从低矮荒凉的砾岩山脊向下倾斜伸展到平地的边缘。这片平地向小阿图什以东延伸,最终在遗址东部数英里处的宽阔沙漠上消失。考虑到这样突出的位置,这个遗迹——尤其是构成其最显著特征的佛塔——的保存完好实在令人惊喜。遗迹所在的很小的碎岩石高地在西北至东南方向上约500英尺,顶部宽只有100~150英尺,从来也不可能用于农耕,因此这里的结构也就免于因周围土地的逐渐升高而部分被埋。因此,它们也就缺乏真正的沙漠遗址上流沙沉积所形成的保护。
这片地区如此多的类似遗迹都遭到毁坏,这处遗址相对说来却幸免于难,在我看来要归结于两种外部环境的联合作用:一方面,虽然所有居住区或常有人行的道路附近的古代结构都面临着遭破坏的危险,而莫尔梯木遗迹看来并没有面临这种危险;另一方面,它处于一座小山的遮蔽之下,因而免遭沙漠上的风及风所带来的沙的彻底侵蚀。
平面图(图20)显示出此处的主要遗存包括上面提到的小高地末端处的一座佛塔和其后部约200英尺处一座大的长方形砖土堆。图17和图21中分别复制了从西南和东南方向看到的佛塔。佛塔建在一个正方形底座上,由相继错后的三层构成。最底层各边长40英尺,在地面之上3英尺。其余两层高均为5.5英尺。每一层都比它下面那一层错后3英尺。最高一层之上是一个圆形的底座,高5英尺,直径24英尺。其上又有一个鼓状物,高5英尺,顶部和底部都装饰着突出的轮廓清晰的飞檐。在鼓状物之上,终于出现了佛塔的穹顶,底部直径17英尺,与鼓状物相同。穹顶顶部已经毁坏,但如截面图中显示的,现存砌造结构高约14英尺,因此,这个穹顶或圆屋顶不可能是半球形,而一定是灯泡形。
从截面图中可以看出,目前状态下的佛塔高仍有38英尺。佛塔坐落在狭窄的高地上,因此看起来显得更高。那块高地本身比周围土地高出30~40英尺,西面和南面非常陡峭。佛塔的正方形底座非常接近正确方位。而在仅有的另外两座保存完好因而能够准确地画出底层平面图的佛塔(托帕梯木和尼雅遗址)的例子中,我们发现讲究朝向的是正方形底座的边而不是角。这种安排上的区别颇令人感兴趣,但由于这样的例子很少,所以要从中得出年代顺序或其他方面的结论就不太有把握。
佛塔表面原来都覆盖着一层发白坚硬的灰泥。图21中显示在东南面的底座部分仍有一些灰泥附着其上,这是因为那个部分受到了突出的飞檐的保护。这一面显然最少遭到气候的毁蚀。我还在同一面观察到保存完好、支撑鼓状物顶部和底部轮廓清晰的灰泥飞檐的木结构。用于此种目的的红柳枝条在许多地方仍紧镶于砖石结构中,树枝的表皮常常还在。外表面上除失去灰泥覆盖外均保存良好的地方可以看出坚固垒砌的土坯。土坯有规律地构成水平层状,每层之间都有约2英寸厚的黏土层。在西北和西南面底座和穹顶的不同高度处有很深的切凿,这使我能够确信整座佛塔都是用同样的材料、以同样的建筑方式筑成。

图21 莫尔梯木佛塔,自南面看
西南面显然是很久以前进行的很大程度的切凿几乎没有影响整个结构的稳定性,这一事实证明了建筑的坚固性。这个切凿暴露出一条小的柱形孔道,2英尺8英寸见方,垂直地通过佛塔的穹顶和鼓状物的中心。也许它还继续从鼓状物之下进入底座,然而那一处的切凿很宽,已毁去了所有的痕迹。在穹顶中,这条孔道加宽成为一间小室,4英尺见方,到达穹顶现存结构的顶端,高5.5英尺。没有线索显示出这间小室最初的高度,或它的上部怎样闭合。
几乎毫无疑问,佛塔中间的这个柱形空间或小室最初是建造来容纳存放佛陀的遗物的。在尼雅遗址、安迪尔和热瓦克的佛塔中,即我在塔里木地区所见的保存完好足以进行仔细检查的所有这类结构中都发现了这种存放的遗物。而我也总能发现,佛塔中这个存放东西的地方总是被人挖开以寻找宝物。米尔瓒·海达尔令人感兴趣的记载中曾表明,从喀什噶尔到和田,塔里木地区的许多不同地点在伊斯兰时期都发生了对古代遗迹的大规模掠夺,考虑到这一点,我们也就不应感到吃惊,这些引人注目的建筑也许在相当早的时期就已被系统地打开和“探索”过了。和其他地方一样,在莫尔梯木佛塔这里能够看到,即使是佛塔中心已被触到、也许曾一度存放的物品已被成功取走之后,人们还在寻找宝物的希望促使下继续行动着。显然是在一个更近的时期,有一条孔道从西北面的脚下地平面处被开凿到底座那很硬的砌造结构相当深的地方。
在布奈尔的塔赫塔般德毁损佛塔和古代怛叉始罗附近的巴拉尔毁损佛塔的穹顶中,我发现过毁坏得更严重但仍能清楚地辨认出的、与莫尔梯木佛塔中央孔道上的正方形小室一样的结构。从我听到的模糊描述中判断,我们也许可以假定,在马尼亚拉佛塔和喀布尔河谷几次阿富汗战役之前及之间已被“探索”过的无数佛塔中都存在这类正方形小室。不过这一相同特征的用处仅仅在于,它更明确地凸现出我在塔里木地区察看的所有佛塔与现存于喀布尔河谷及印度西北边境的类似佛塔之间在一般建筑安排上非常相似。莫尔梯木、托帕梯木、尼雅、安迪尔和热瓦克的佛塔都显示出每座佛塔所必备的不变的特征,即穹顶是建在一个正方形的底座上并呈三层结构。在几座不同的佛塔之间,三层之间的相对比例非常悬殊,穹顶的形状和底座顶层与大圆顶中间镶入的鼓状物或柱形部分的相对高度也非常不同,但底座的正方形及其三层结构的安排则是一个不变的特征。而正方形这一点也是印度和阿富汗边境地区绝大部分佛塔都具有的特征。与此相对,圆形底座属于佛塔建筑的一个更早的时期,在上述地区中只有很少数的几个例子,而在塔里木地区则看来完全没有。
福彻首先注意到玄奘的一条记录的真正意义。这个有趣的记载告诉我们,塔里木地区佛塔的正方形底座安排成三层结构,是严格遵循印度河以远佛教地区流行的神圣传统所要求的建筑方式。玄奘在描述捕喝国即巴尔赫附近地区的某些小佛塔时讲到佛怎样教他最早的两个弟子正确地崇礼他留给他们的一些遗物。他首先拿出他的袈裟,把它叠成正方形放在地上;在其上放上他的法衣;在其上又放上他的圣喀克鍻卡;在这些衣物之上,他放上了倒转过来的托钵;在其上又放上他的锡杖。“如是次第为佛塔。二人承命,各还其城。拟仪圣旨,式修崇建。斯则释迦法中,最初佛塔也。”如同福彻解释的那样,那三件折叠成正方形、最下层最大、最上层最小的衣服毫无疑问就代表了佛塔底部依次错后的三层台阶;上面翻转放置的覆钵形状就是穹顶;而锡杖则是装饰着所有佛塔的尖顶,大多由木头制造,上面缀有法伞。
如果能够追踪一下这个传说中描述的正统佛塔建筑系统流行的佛教崇拜地区和时期,应该很有趣。但是我目前的工作时间和范围不允许我进行这样的追踪;而且现在保存尚好足以进行精确复原并近似采集数据的新疆佛塔数目非常有限,仅靠它们就想立刻引申出关于佛塔主要建筑特征如何发展的结论我也觉得不够可靠。可以假定,中国塔里木盆地和印度一样,严格的半球形穹顶(在上面的传说中适当地以覆转托钵的形象表明)代表着现在残留的遗迹中最早的形式;而带着夸张式的鼓状物的灯泡形穹顶则是较晚期的。不过,只有研究一下印度西北边境及以远地区所有的佛塔遗迹和仍然现存的佛塔模型,才能够提供这种变化的编年顺序方面的可靠标准;而即使是这样推断出的数据也并不暗示着就能适用于更广泛的互不相连的地区的遗迹。
在佛塔后面即西北方向约200英尺处,有一座很大的长方形土堆(图21),是坚固的土坯结构,与佛塔同处于低矮的碎石丘脊之上,高34英尺。整个外部都非常破败,无法复原其平面图和尺寸,最初的形状和用途也同样无法确定。在东南面能够约略辨认出三层结构,有镶入砖石结构的小室或大的壁龛的痕迹。东南面遭受的因暴露而导致的衰损最少。平面图显示出,此结构在地面水平上东南到西北方向长约86英尺,最初的宽度在同一平面上约71英尺。但东南面的跟前积累起了碎片,使得哪怕想大致将这一数据确定下来也变得更加困难。这里堆积的碎片也许是由于从前这里有一些平台或通向更高层的阶梯所致。
如果不是俄罗斯和德国的学者最近在吐鲁番地区对一些种类相似而保存更加完好的结构进行的调查所给予我们的启示,想要哪怕仅仅是猜测一下此结构的最初用途都很困难。他们调查的那些遗迹是正方形结构,每一面上都有一些穹隆形的佛龛,安置在一层层错后的台阶上;而那些台阶上仍然包含有佛或菩萨的大灰泥塑像的遗迹。克莱门茨的吐鲁番古代遗迹初步检查报告中对这些遗迹的简单描述,以及他在那里给出的位于阿斯塔那和斯尔克普两处遗迹结构的图示,明白显示出它们的轮廓很像一座截短了的金字塔,与莫尔梯木砖土堆的样子一样。那里记录的一些砖土堆的尺寸也与我在莫尔梯木砖土堆得到的非常接近。不过吐鲁番的遗迹中至少有两座内部含有空室或厅堂,我在莫尔梯木遗迹中却找不到任何这样的痕迹。但我并不怀疑莫尔梯木的建造是做同样的崇拜之用。这些四方形的结构,其上有一排排的佛像,代替了古代犍陀罗,即耶马尔噶尔赫、塔赫特·伊·巴赫、拉尼嘎特的无数毁损毗诃罗中佛塔周围原有的寺庙庭院,那些庭院中有很多行列的塑像,每个位于一个独立的壁龛或小庙之内。基于格伦威德尔教授研究基础上的更为详细的情况报告将要发表,我希望它能使我们在这一点上形成确定的看法。
在佛塔和刚刚描述的砖土堆之间有两处正方形小佛堂遗迹(在图20中用D和E表示),另外还有一个长方形的小建筑遗迹(C)。低矮塌损的墙壁显出是土坯垒砌而成的。D和E的墙壁外侧面分别长26英尺和18英尺,C宽15英尺。所用土坯的尺寸与佛塔中的近似相同。第四个小结构的遗迹F是一个27.5英尺×21英尺的长方形,其中有两间屋子,位于佛塔南面梯形岩石堆的一个较低阶梯上,与岩石脊的端点之间隔着一条很窄的深沟。这些小建筑没有一个有足够的标记能指示出它们原初的用途是作为寺庙,还是信众的居住地。通过检查它们也定不出莫尔梯木遗迹的年代。我听说附近地区出土过中国古代铜钱,但我并没有看到过正式可靠的发现。有一点是肯定的,即这些遗迹是伊斯兰时期以前的,当地传说也完全证实了这一点。当地传说认为拱拜孜(拱形建筑——译者),即佛塔,是哈伦·布格拉汗摧毁阿萨唐木古城以前住在城中的著名的“秦和马秦王”的观察塔。
在结束我对汗奥依地区古代遗迹的记述之前,我必须谈到莫尔梯木西南方向约3英里处荒秃的达希特之上的一个奇怪结构。它的墙壁是倒在模子中的黏土筑成的,可以看出来向内倾斜,整个构成一个长方形,西面和东面约23英尺,北面和南面约22英尺。墙比地面高出16.5英尺,厚3.5英尺,显然是依木制的模子而水平层状(每层约1.5英尺高)地砌起的。用于建筑的黏土在模子中被踩实——整个塔里木地区至今仍然流行这种样式。如同照片中所显示的,墙脚尤其是角落的地方,风携来的沙子的侵蚀造成很大程度的破坏。这个结构似乎从来没有屋顶,也似乎没有门。现在是通过东墙上挖出的一个狭窄的孔进入其内部。

图22 拜什喀里木汗奥依附近的喀普塔尔哈纳(鸽子塘)废墟
这个遗迹通常被称为喀普塔尔哈纳(即鸽子塘,见图22)。这个名称的来由是墙的整个内面上成行排列着小壁龛——上面是尖的拱——看起来很像鸽子窝。这些小龛分成6行,每一行在西面与东面各有15个孔,在较短的北面和南面各有13个孔。每一个孔高约11英寸,宽、深均为10英寸。最初似乎是用来盛放人的骨头的,因为里面的地上布满了人骨,而且据我从当地得到的信息,情况一直如此。在这个孤立的结构之中或附近,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提供关于它的年代的证明,尽管保存很好的墙壁似乎排除了它年代久远的假定。它的形状和用途使人想起它是个骨灰存放处。无论是印度的佛教习俗还是伊斯兰教似乎都不允许这样遗弃人的遗体。这种现象与正统的祆教仪式似乎也不相符。除非这个奇异的遗迹能被看出是喀什噶尔地区具有相当规模的景教基督徒教团时期的遗存,否则我们就只好从中国这一面来解释它的用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