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西汉象数易学与《易》地位提升

西汉象数易学与《易》地位提升

时间:2023-07-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要从根本上把握《汉志》对《易》的态度,还须梳理一下儒学与易学的关系。受传统学术特别是经学的影响,学人多将《易》视为儒家固有之学术,这其实是不正确的。易学,尤其是《易经》部分,渊源有自,它是上古占蓍文化的产物,非儒门所能涵盖。无怪乎秦朝以《易》为卜筮之书而不焚。战国时代对《易》的解释,最大的变化是引入了阴阳观念。这种阴阳观念对《易》解的影响是很大的。《易传》对天地人关系的梳理,更多是在寻找

西汉象数易学与《易》地位提升

要从根本上把握《汉志》对《易》的态度,还须梳理一下儒学与易学的关系。受传统学术特别是经学的影响,学人多将《易》视为儒家固有之学术,这其实是不正确的。易学,尤其是《易经》部分,渊源有自,它是上古占蓍文化的产物,非儒门所能涵盖。

1.先秦、秦汉易学发展的基本脉络

占蓍是代龟卜而起的占卜形式,起初是作为龟卜的补充,重要性也不及龟卜,《周礼》有“凡国之大事,先筮而后卜”[101],卜才是最后判定吉凶的依据。但占蓍融入了更多的人文因素,因为龟卜全凭火炭炙烤,龟甲的裂纹一定,代表的吉凶祸福也就确定了,这都是人力无法直接参与和控制的。而占蓍不同,无论是演卦过程中的分二、挂一、揲四、归奇,还是用以解卦的卦象、卦辞、爻辞,都有人的参与和释读,这些都带有更多的人文性。不过总体看来,原始《易经》的性质不能高估,“大部分内容仍属于筮辞的堆砌”[102],全书也没有明显、统一的意旨,仍是一部记录卜问吉凶、判定祸福的卜筮及问验的典籍。

春秋时期是人文意识觉醒的重要阶段,时人对《易》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特别是孔子对《易》的态度奠定了后世儒门解《易》的基本方向,其要点就在于将儒门理念注入。《论语·子路》有“不恒其德,或承之羞,子曰‘不占而已矣’”[103],摒弃了《易》卜问吉凶的色彩,更加注重修德立身。但同时,《易》的解读还有另外两种路向:一种将天道变化、世间兴衰纳入其中,力图以《易》的框架建立解释宇宙、天地、人世的庞大体系,向宇宙生成的路径演进;还有一种保留了原始筮占的特色,仍将《易》作为卜问吉凶的工具。《汉志》之数术类文献就著录有“《周易》三十八卷”,表明汉代仍有人将《易》用为筮占,此外还有很多依托《易》的书籍,如《周易明堂》《周易随曲射匿》《易卦八具》等。无怪乎秦朝以《易》为卜筮之书而不焚。这三种易学流派倾向各有不同,以略显不当的语言概括,则分别以人、天、鬼为关注重点。三种路向在以后易学发展过程中的关系相对独立,但更多是相互杂糅、相互交织的关系,这也是后来以《易》构建天、地、人合一体系的基础。

战国时代对《易》的解释,最大的变化是引入了阴阳观念。《易》中并无阴阳之说,西周末年的伯阳父首先使用了“阴阳”,即“阳伏而不能出,阴迫而不能蒸,于是有地震[104]。但这里的阴阳好像是天文或星象上的概念,并不是代表两种具有普遍意义的哲学范畴。至《老子》时,阴阳才成为万物皆有的相互作用的两个方面,如“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105]。这种阴阳观念对《易》解的影响是很大的。《易传》十翼的成书年代,历来争议较大,传统学者都将其视为孔子亲作,无疑是受尊孔、尊经的影响。现代学者基本都认同将其断限于战国时期,《易传》中就有十分浓厚的阴阳观念。

如《系辞》在解乾、坤两卦时,曾言“乾,阳物也。坤,阴物也。阴阳合德而刚柔有体,以体天地之撰,以通神明之德”[106]。将乾、坤两卦视为诸卦所本,两者一为纯阳,一为纯阴,两卦相合而囊括天地,实际认为阴阳作用而成天地、神明。《系辞》还明言“一阴一阳之谓道”[107],明确将《易》的基本准则以阴阳概括,后世对《易》阴阳辩正思维的信从,就是由此奠定的。

《易传》也包含了许多儒家的政治理念和学术信息,表明在战国易学的发展中,儒家确实参与其中。如《彖》有所谓“时中说”,即在爻象中认为二五爻分居于上下卦的中位,乃是吉位,所以多有推崇“中正”的说法。如解同人卦,“文明以健,中正而应,君子正也”[108];解晋卦,有“受兹介福,以中正也”[109];解益卦,有“利有攸往,中正有庆”[110]。这与儒家一贯提倡的中道、中庸说有密切的联系。

一些儒家提倡的伦理、等级观念,也在《易传》中有所体现。如《彖》解家人卦:“家人有严君焉,父母之谓也。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妇妇,而家道正,正家而天下定矣。”[111]又如《序卦》有言:“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有君臣然后有上下,有上下然后礼义有所错。”[112]

所以,先秦儒家与《易》的关系其实经历了一个由疏而密的过程。《易》起初只是一部记录筮辞的迷信书籍,儒家对其义理化的改造和注入道德理念是从孔子开始的。至《易传》开始有了浓厚的儒家色彩,但其仍不可被视为纯粹的儒家作品,因为它体系庞大而冗杂,明显是混合众家而来,“儒家的伦理观念,道家阴阳五行家的天道观”[113],共同构成了《易传》的理念支撑。正如余敦康所言,“在先秦时期,易学并没有固定的属性,《周易》也不是专属于儒家的经典”[114],这一点在《易传》上也同样成立,将先秦易学以独立的学术思想流派视之,更为恰当。

进入秦汉后,易学在构建宇宙生成论,及讲求阴阳变化,“推天道以明人事”的思维方式上,仍积极发挥作用。特别是在宇宙生成及阴阳变化方面,易学的影响更为广泛。《系辞》有“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115]之语,秦汉时多被视为宇宙生成模式加以运用。如《吕氏春秋》之《大乐》有“太一出两仪,两仪出阴阳。阴阳变化,一上一下,合而成章。混混沌沌,离则复合,合则复离,是谓天常……万物所出,造于太一,化于阴阳”[116],将《易传》的模式更进一步推阐,解释得更为细致。不过《吕氏春秋》也有一些变化,如以太一称太极,将两仪明确为阴阳,阴阳运动真正与宇宙生成直接联系起来。在《淮南子》这里,虽将宇宙生成归本于“道”,但此道“横四维而含阴阳”[117],“别为阴阳,离为八极,刚柔相成,万物乃形”[118],与老庄之道显然大不一样,明显借用了《易》的生成模式。从这个意义讲,此处之“道”以《易》之太极代之,亦无不可。

与宇宙生成论相联系,秦汉学人力图以易学为框架,构建囊括天地人的体系,即“推天道以明人事”。《易传》中对《易》的这种定位是十分明确的:“《易》之为书也,广大悉备,有天道焉,有人道焉,有地道焉,兼三材而两之,故六”[119],《易》之为学就是要贯通天地人:“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120],三材之道尽在《易》中。

《易传》对天地人关系的梳理,更多是在寻找三者的一致性,且深信三者能达成一致,甚至可以说,《易传》有自己独特的“天人感应”意识,如解咸卦,有“天地感而万物化生,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观其所感,而知天地万物之情可见矣”[121]。《易传》语境下的圣人,也是以与天地相合为特征:“夫圣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122]。一些伦理纲常也被从《易》的角度加以论证,《系辞》有“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123],又“知崇礼卑,崇效天,卑法地。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矣”[124]

《易传》的这一路向,在秦汉之时亦被继续沿用。陆贾有“先圣乃仰观天文,俯察地理,图画乾坤,以定人道”[125]之语。《淮南子》的这种倾向表现得更为具体,如《泰族训》有“寒暑燥湿,以类相从;声音疾徐,以音相应也。故《易》曰:‘鸣鹤在阴,其子和之’”[126],即援引《系辞》为据。

总之,易学对学术建构的影响是广泛而持久的,西汉中前期学术在理论骨架和思辨方式中都有明显的易学烙印。为更清楚体现易学对汉代思想界的影响,我们以“儒宗”董仲舒为例,集中探讨易学在西汉儒学体系中的基础性作用。

董仲舒学术之核心在于其“天人合一”说,其天道观有十分浓厚的神学色彩。这种天道观的来源是多方面的,陈来认为原始人类对自然有着天生的敬畏感,很容易在天象、灾异与人事的联系中寻找答案,“汉代的所谓天人感应的灾异思想,正是来源于先秦的天象之术”[127]。黄朴民认为董仲舒的宇宙世界观较多吸收了墨子“天志”及阴阳五行家的思想[128]。两位学者的论述各有侧重,但并不冲突,一讲远因,一讲近因,相辅相成。

董仲舒之“天”的内涵是相当复杂的,“天”具有的神性是十分鲜明的。如“灾者,天之谴也;异者,天之威也;谴之而不知,乃畏之以威……凡灾异之本,尽生于国家之失。国家之失乃始萌芽,而天出灾害以谴告之,谴告之而不知变,乃为怪异以惊骇之,惊骇之尚不知畏恐,其殃咎乃至”[129]。但这种神性的具体内涵围绕伦理、道德展开,凸显了董仲舒天道观的儒学特质。

另外,董仲舒天道观还带有一定色彩的宇宙生成意味。在这一点上,董仲舒的思想来源更为冗杂,如“天有十端,十端而止已。天为一端,地为一端,阴为一端,阳为一端,火为一端,金为一端,木为一端,水为一端,土为一端,人为一端,凡十端而毕,天之数也”[130]。在这个体系内,《易》与阴阳五行家的影响都可概见,但两相比较,《易传》阴阳观的影响更为基础,“天道之大者在阴阳”,四时、五行都在阴阳的推动下发生、转化和迁移。

如阴阳之于四时的作用,“故北方者,天之终始也,阴阳之所合别也。冬至之后,阴俯而西入,阳仰而东出,出入之处常相反也……春夏阳多而阴少,秋冬阳少而阴多,多少无常,未尝不分而相散也。以出入相损益,以多少相溉济也”[131]。四时之变换,乃由于阴阳力量的此消彼长。至于阴阳与五行,董仲舒认为“金木水火各奉其所主以从阴阳,相与一力而并功”[132],缘此,阴阳与五行、四时相互联系,构成了有机体系,“少阳因木而起,助春之生也;太阳因火而起,助夏之养也;少阴因金而起,助秋之成也;太阴因水而起,助冬之藏也”[133]。在这个体系中,阴阳的作用是基础性和本源性的,阴阳的变化通过助推四时、五行,构成了天道运行的基本形态。董仲舒对阴阳的推重,无疑吸收了《易传》以阴阳判明天地的思维方式,这也是其宇宙生成论对易学最直接的借鉴。

董仲舒的天道观最终要服务于人事,他的“天”要以人格神的面貌统和天地人。在这个过程中,同样可以看到《易》的影响。如在天人关系上,董仲舒以“天人相副”待之,甚至将人之血气、形体、好恶、情感,乃至骨骼、毛发等细微之处,都溯于天。这些比附带有很多主观想象和虚构,更多是围绕表象的简单比附。相比之下,董仲舒以天道论证道德刑赏、伦理纲常的过程,就显得深奥许多,而其中关键亦在于对阴阳的借助。

如对于刑德之用,儒者历来重教化,轻诛刑,孔子有言“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董仲舒在刑德关系上与前人无异,但在论述上借助了阴阳的理念:“王者欲有所为,宜求其端于天。天道之大者在阴阳,阳为德,阴为刑;刑主杀而德主生。是故阳常于大夏,而以生育养长为事;阴常居大冬,而积于空虚不用之处。以此见天之任德不任刑也……王者承天意以从事,故任德教而不任刑。”[134]

又如经权理论。经权观是董仲舒学说中的重要一环,“其实质性的内涵,便是体现为如何正确处理政治生活中的原则性和灵活性之间的关系”[135]。董仲舒对经、权关系的论证,同样是以阴阳为据:“是故天以阴为权,以阳为经。阳出而南,阴出而北。经用于盛,权用于末。此见天之显经而隐权,前德而后刑也。”[136]

又如三纲之用,《基义》有言“君臣、父子、夫妇之义,旨取诸阴阳之道。君为阳,臣为阴;父为阳,子为阴;夫为阳,妻为阴”[137],“阳之出也,常悬于前而任事;阴之出也,常悬于后而守空处……王道之三纲,可求于天”[138]

董仲舒将社会治理范畴内的刑德关系、经权思想及三纲伦常,以阴阳观念通释之,则阴阳确为董仲舒社会思想的核心论证范式。阴阳之论是《易传》的根本解读手段,即“《易》以道阴阳”。虽道家也有阴阳之说,但更偏重于贵柔守雌,倾力于“阴”的一面。而《易传》的突出特点则是推崇“阳”的主导作用,“强调刚强的作用,提出了一套以自强不息为特点的辩证法思想”[139],即“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是其与道家阴阳思想的根本分野。董仲舒借用阴阳的思想,明显突出了“阳”在双方关系中的主轴地位和稳定特性,并将经权、刑德、三纲等附着于“阳”的统摄之下,由此建立了一个有利于维护伦常秩序的稳定结构,其阴阳学说更贴近《易传》系统,当无可疑。

总之,以董仲舒为代表的西汉儒学,对《易》的借重是基础性的。在天道观上,易学为宇宙生成奠定了基本路向,特别是阴阳观念成为推演四时、五行的原始动力;在社会领域,阴阳观念,尤其是阳尊阴卑的思想,也使得纲常伦理的建构有了天道方面的依据。西汉正统儒者在探讨天人关系、社会治理方面,基本没有脱离董仲舒的框架。从这个角度讲,易学在西汉儒学体系中起了骨架作用。

但这也只是问题的一方面,董仲舒的易学虽总体更接近于孔子以来儒门的道德易和义理易,但他的天人观和宇宙论毕竟带有鲜明的神学色彩,所以其易学也沾染了一些象数易的气息,特别是将阴阳与四时、五行学说结合起来,建立囊括天地人的庞大体系,大讲天谴、灾异,对其后焦延寿、京房等象数易学的发展,具有启示意义。

2.西汉中后期象数易的兴起

春秋战国后的易学,有多条发展线索:一种是以哲理化的方法解《易》,将《易》作为解释人事、社会的工具,卦爻辞也逐渐脱离卦象等单独运用,并被注入了人文关怀,具有较强的思辨性,《易传》是这种解《易》方法的典型代表;一种是道家易学,在讲求天地变化、宇宙生成上倾力较多;还有一种则与《易》的原始意义牵连较多,因为《易》起初毕竟是作为占蓍而用的图书,卦象、爻象等具有特定的含义。当然,这种区分也并非绝对的,间或有交叉的地方,但大致的区分还是存在的。战国末期后,三种易学流派都出现了共同的演进方向,即都在向数术接近,至西汉时期终于出现了新的易学——象数易。而象数易的特点就是“一方面尊伏羲、文王、孔子之易学道统,一方面发道家易之论,一方面又采筮术易之术,真是非儒、非道、非筮,亦儒、亦道、亦筮,是为三支易学的混血儿”[140]

象数易学在西汉中后期成为了易学之主流,经学等都颇受其熏染,其中有几个代表人物,如魏相、孟喜、京房等。

孟喜象数易的最大特点是卦气说,即以卦象搭配节气,以六十四卦对应四时、十二月、二十四节气与七十二候。坎、离、震、兑居于四方,为四正卦,对应四时。又根据阴阳消长的变化,从六十四卦中取十二卦代表十二月,复、临、泰、大壮、夬、乾六卦,体现了阳长阴消的过程,被称为息卦;姤、遁、否、观、剥、坤六卦,体现了阴长阳消的过程,被称为消卦,两者合称十二消息卦。

孟喜卦气说还有所谓六日七分说。除四正卦外,他又以六十卦配三百六十五又四分之一日。六十卦以辟、公、侯、卿、大夫五爵命名,每一爵十二卦,每月五爵,交替运行。但六十卦只有三百六十爻,与一年之天数并不吻合,孟喜将余出的五又四分之一日平分给六十卦,每卦得七分,加之每卦原本所主之六日,共计六日七分。由此,《易》卦与一年的匹配问题就解决了。

孟喜又将《易》卦与节气相配。他将每节气分为三候——初候、次候和末候,共七十二候。六十卦以五爵与七十二候相配:以公卦、候卦配初候;以辟卦和大夫卦配次候;以候卦和卿卦配末候。其中候卦在配初候和末候时均有,是为了弥补六十卦与七十二候在数量上的差异。

总之,孟喜将《易》中卦象、爻象与节气、四时、月份及一年之天数相联系,建立了一一对应关系,将天地万象纳入了象数之中。孟喜的卦气说也一扫汉初以来以义理解《易》的风气,真正奠定了西汉象数易的基础。

又如京房。京氏易是西汉象数易学的集大成,内容较孟氏易更为驳杂,其核心包括八宫卦说、世应说、纳甲说及卦气说等,诸说的核心亦在于以卦、爻象为据,构建理解天地人的庞大体系。如八宫卦说,以八正卦为八宫卦,各分率七卦,本宫之卦与所率之卦按照阴阳消长的关系排序。以乾宫卦为例,乾卦为纯阳,居于首位;次之以姤卦,初爻由阳爻变为阴爻,为一世卦;次之以遁卦,由乾卦之初爻、二爻由阳变阴而来,为二世卦;次之以否卦,由乾卦之初爻、二爻、三爻由阳变阴而来,为三世卦;次之以观卦,由乾卦之初爻、二爻、三爻、四爻由阳变阴而来,为四世卦;次之以剥卦,由乾卦之前五爻由阳变阴而来,为五世卦;次之以晋卦,为五世卦之第四爻由阴变阳而来,为游魂卦;终之以大有卦,上卦与游魂卦相同,下卦则与乾卦相同,为归魂卦。在整个演变过程中,由乾卦至五世卦表明阳气渐消,阴气渐长,是阳消阴长;而游魂卦和归魂卦,逐渐由阴返阳,表明阴阳消长乃是一个循环往复的过程。其他七宫的卦序与乾宫相似,也都是按照这个思路进行,六十四卦也就按照阴阳消长和反复的顺序重新排列。

其他诸说也都是取材于六十四卦。如世应说,将每卦之六爻比拟现实政治等级,以初爻为元士,二爻为大夫,三爻为三公,四爻为诸侯,五爻为天子,上爻为宗庙。每卦的性质取决于其中的某一爻。为主之爻的标准,各卦也不相同,如八宫卦取上爻宗庙,五世卦取五爻天子等。又如卦气说,在孟氏易学的四正卦基础上,取巽、艮两卦补之,取六卦之初、四两爻,共十二爻,以与二十四节气相配,每爻主两节气。京房又以六十四卦与一年日数相配,四正卦的初爻分主二至和二分,各为一日八十分之七十三,四正卦之前的颐、晋、升、大畜四卦,各为五日十四分,其余的五十六卦,各主六日七分。

总之,京房的象数体系,其重心仍在于以《易》之卦象、卦爻及各自次序的排列,构建解释天地变化、阴阳消长、节气推移的解释体系,此系统直接建立在《易》本身的象数之上。

因此,从西汉中后期易学发展的大趋势看,象数易学异军突起,并凭借对《易》卦爻象、卦爻序的充分挖掘,建立了日趋完整的体系,将天地人乃至节气、年月等都囊括其中,易学在西汉中后期逐渐成为思维范式的主流。象数易的影响后来直接波及西汉末年的谶纬之学,谶纬中的宇宙观、天人观的基本逻辑有非常突出的象数易学的痕迹。这也可见象数易在西汉中后期有一条清晰、连贯的发展线索,而刘歆正处于这根链条的中间,《汉志》对《易》地位的推崇当与这种学术大势有直接的关系。

3.刘歆思想的象数易学背景

具体到刘歆,其对易学的推崇也是其学术体系的必然结果。历来谈刘歆,都知其与《左传》《周礼》等经典之关系,但忽略了一些细节和背景性的学术信息。这种疏漏是由于过度受制于史籍记载的引导,因为其内容多集中于一些焦点性的事件上,如刘歆争立古文经,才使得其与《左传》的关系尤为人瞩目。但正如某些学者所言,《史记》《汉书》在记述各人之学术专长时,有一个共同的倾向,“就是侧重专经的传承脉络,不去详记博学通才的学术成就”[141],刘歆之所学有被人忽视的地方,“歆及向始皆治《易》”,则刘向父子曾研习易学,当无可疑。

刘歆论《易》的材料,除《汉志》外,集中体现于其《钟律书》《三统历》和《三统历谱》上,三者之主体构成了班固之《律历志》,“元始中王莽秉政,欲耀名誉,征天下通知钟律者百余人,使羲和等典领条奏,言之最详。故删其伪辞,取正义,著于篇”[142]

在《钟律书》中,刘歆的基本重心在于黄钟上,即音律,其他诸如备数、和声、审度、嘉量、权衡诸章,都建立在与黄钟之数的对应关系上。如论数,“数者,一、十、百、千、万也,所以算数事物,顺性命之理页……本起于黄钟之数”[143];论和声,“五声之本,生于黄钟之律”[144];论度,亦言“本起于黄钟之长”[145];量者,“本起于黄钟之龠”[146];论权,“本起于黄钟之重”[147]。刘歆的说法并不新鲜,他真正的新意在于将《易》结构引入了这个体系中。如论数,“其算法用竹,径一分,长六寸……径象乾律黄钟之一,而长象坤吕林钟之长。其数以《易》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九,成阳六爻,得周流六虚之象也”[148];论五声,“九六相生,阴阳之应也。律十有二,阳六为律,阴六为吕”[149];论三统,“十一月,乾之初九,阳气伏于地下,始著为一,万物萌动,钟于太阴,故黄钟为天统,律长九寸……六月,坤之初六,阴气受任于太阳,继养化柔,万物生长,楙之于未,令种刚强大,故林钟为地统,律长六寸”[150]。除这种总论钟律与《易》的关系外,在表述一些具体的度制、量器时,也借用了《易》的结构,如“斤者,明也,三百八十四铢,《易》二篇之爻,阴阳变动之象也”[151];论量器之形制,“上三下二,参天两地,圜而函方,左一右二,阴阳之象也”[152]等。因此,从表面看,刘歆的度量衡、五声及备数都是由黄钟而来,但在论证过程中,《易》之体系更为根本,是其赖以立论的部分。

更为重要的是,刘歆还将《易》与《春秋》紧密联系起来,将《易》引申至政治、人伦。春秋学,特别是公羊学,是西汉政治学术中的显学,其倡导的君权神授、天人感应、三统、五德诸说,一直是政治文化中的主流形态。而刘歆著《三统历》的一个重要目标就是以历谱为手段,论证《春秋》的合理性,“向子歆究其微妙,作《三统历》及谱,以说《春秋》”[153]。刘歆以《易》比附《春秋》的目的,就是为人事政治寻求易学上的终极依据,换句话说,将《春秋》之大义统摄于《易》象数之内。这种比附的关键点在于,将《春秋》之“元”与《易》之“太极”建立联系,“经元一以统始,《易》太极之首也”,由此衍生出两种学术体系的一系列对应关系:“春秋二以目岁,《易》两仪之中也。于春每月书王,《易》三极之统也。于四时虽亡事必书时月,《易》四象之节也。时月以建分至、启闭之分,《易》八卦之位也。象事成败,《易》吉凶之效也。朝聘会盟,《易》大业之本也”。两者之中,《春秋》偏于人事,《易》偏于天道,“故《易》与《春秋》,天人之道也”。[154]

在《易》与《春秋》这种天人比附的关系中,《易》的地位无疑更为基础,《春秋》的一些基本原则都是以《易》展开的。如在表述元岁闰月之阴阳灾异出现的原因时,引“《易》九厄曰:初入元,百六,阳九;次三百七十四,阴九;次四百八十,阳九;次七百二十,阴七;次七百二十,阳七;次六百,阴五;次六百,阳五;次四百八十,阴三;次四百八十,阳三……经岁四千五百六十,灾岁五十七”[155]。类似的论证还有很多。可见,刘歆将双方关系的立足点放在了《易》上,其背后的天道是《春秋》诸原则的终极依据。

总体看来,从《汉志》透露的信息和《律历志》中对《易》的援引,可知刘歆对《易》,特别是象数易学,确实有相当的认知和运用。其与孟喜、京房据依《易》的论证重点虽不尽一致,但在思维方式和论证特点上却有明显的共性,即都以《易》构建庞大的宇宙体系。《汉志》中刘歆对《易》的推崇,是新形势下易学在学术领域中地位逐渐抬升的表现,“《易》与天地为终始”某种程度上成为西汉中期以后儒家学者的普遍共识。《汉志》中以《易》为首的六经次序的出现,应是这种思想潮流的一个反映。

这里我们再回到廖名春和黄丽丽两位学者的推论上。《汉志》对《易》的推崇,从学术演变的长时段看,与儒门对《易》态度的转变肯定有关系。但具体看,还需要一些较为贴近历史的原因,因为孔子与《汉志》对《易》的推崇,侧重点是不一样的。孔子之重《易》,表面看围绕“天道”问题而来,实际上孔子所谓“天”更多的是一种义理和道德之天,他器重《易》是因为从中看到了先王文教的痕迹,“昔圣人之作《易》也,幽赞于神明而生蓍,参天两地而倚数,观变于阴阳而立卦,发挥于刚柔而生爻,和顺于道德而理于义,穷理尽性以至于命”[156]。也就是说,孔子之于《易》,主要是推崇其索隐发微、博大精深之体系在论证仁、义等道德伦理上的优势,并没有任何宇宙生成、天人关系上的意味,与象数体系无涉。而西汉之易学,无论是前期之以阴阳观念推演宇宙生成、世间伦理的义理易学,还是后期直接以《易》之卦爻为凭构建囊括天地人的象数易学,其思想核心和论证方法都与孔子之《易》大相径庭。就学术形态而言,《汉志》中的《易》“与天地为终始”,且为五经之原、五常之本,应与西汉易学的现实进展联系更为紧密。或者说,孔子晚年对《易》的重视开启了儒门统摄易学的大门,但儒门易学并非一成不变,西汉儒者对易学全方位的改造,特别是象数易学的崛起,才是《汉志》中易学呈现之形态的最贴近历史真实的原因。

【注释】

[1]郭庆藩:《庄子集释》卷五下《天运第十四》,中华书局,2004年,第531页。

[2]王利器:《新语校注》卷上《道基第一》,中华书局,1986年,第18页。

[3]王利器:《新语校注》卷下《本行第十》,中华书局,1986年,第142页。

[4]徐复观:《〈周官〉成立之时代及其思想性格》,见《徐复观论经学史二种》,上海书店出版社,2006年,第335页。

[5]《史记》卷一百二十六《滑稽列传》,第3197页。

[6]《史记》卷十《孝文本纪》,第437页。

[7]程树德:《论语集释》卷二十六《子路上》,中华书局,1990年,第909页。

[8]《史记》卷一百二十八《龟策列传》,第3237页。

[9]郭沂:《郭店竹简与先秦学术思想》,上海教育出版社,2001年,第367页。

[10]郭沂:《郭店竹简与先秦学术思想》,上海教育出版社,2001年,第368页。

[11]梁涛:《郭店竹简与思孟学派》,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年,第257页。

[12]《史记》卷一百三十《太史公自序》,第3297页。

[13]苏舆:《春秋繁露义证》卷第一《玉杯第二》,中华书局,1992年,第35~37页。

[14]吕思勉:《吕思勉读史札记》之“六艺”条,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第507页。

[15]阎振益、钟夏:《新书校注》卷第八《六术》,中华书局,2000年,第316页。

[16]蒋国保:《汉儒称“六经”为“六艺”考》,《中国哲学史》,2006年第4期。

[17]程树德:《论语集释》卷三《为政上》,中华书局,1990年,第96页。

[18]程树德:《论语集释》卷十七《子罕上》,中华书局,1990年,第583页。

[19]梁涛:《郭店竹简与思孟学派》,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年,第86页。

[20]汪中:《荀卿子通论》,见《新编汪中集》,广陵书社,2005年,第412页。

[21]皮锡瑞:《经学历史》,中华书局,2008年,第55页。

[22]《汉书》卷五十三《景十三王传》,第2410页。

[23]黄焯:《经典释文汇校》卷第一,中华书局,2006年,第18页。

[24]贾公彦《:周礼注疏》之《周礼正义序 ·序周礼废兴》,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第5页。

[25]《后汉书》卷七十九下《儒林列传》,第2576页。

[26]彭林:《〈周礼〉主体思想与成书年代研究》,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9年,第3~5页。

[27]郭沫若《:周官质疑》,见《中国现代学术经典》(郭沫若卷),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年,第 464页。

[28]杨向奎:《〈周礼〉的内容分析及其成书年代》,见《杨向奎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年,第198页。

[29]陈奇猷:《吕氏春秋新校释》,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第1628~1629页。

[30]俞樾:《诸子平议·吕氏春秋三》,中华书局,1954年,第499页。

[31]吕思勉:《吕思勉读史札记》之“六艺”条,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第507页。

[32]方向东《:大戴礼记汇校集解》卷十《文王官人第七十二》,中华书局,2008年,第1025页。

[33]方向东《:大戴礼记汇校集解》卷十《文王官人第七十二》,中华书局,2008年,第1025~1026页。

[34]陈奇猷:《吕氏春秋新校释》,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第1638页。

[35]陈奇猷:《吕氏春秋新校释》,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第1634页。

[36]王鸣盛:《蛾术篇》卷五十八,商务印书馆,1958年,第880页。

[37]杨天宇:《郑玄三礼注研究》,天津人民出版社,2007年,第189页。

[38]张舜徽:《郑学丛著》,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第95页。

[39]见于伯希和二五一〇号写本,王素:《唐写本论语郑氏注及其研究》,文物出版社,1991年,第77页。

[40]程树德:《论语集释》,中华书局,1990年,第486页。

[41]邢昺《论语注疏》,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103页。

[42]见于伯希和二五一〇号写本,王素:《唐写本论语郑氏注及其研究》,文物出版社,1991年,第80页。

[43]贾公彦:《周礼注疏》卷第二十九《春官宗伯下》,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第967页。

[44]邢昺:《论语注疏》,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109页。

[45]朱熹:《四书章句集注》,中华书局,1983年,第101页。

[46]吴龙辉:《六艺的变迁及其与六经的关系》,《中国哲学史》,2005年第2期。

[47]汪中曾举先秦时《周官》确有其书的六条证据,但均为零散之条目,许多地方并不确凿,并不能改变《周礼》幽隐不明的传承。

[48]司马迁之《史记》,仅有两处提及《周官》:一为《孝武本纪》,“群儒采封禅尚书、周官、王制之望祀射牛事”;一为《封禅书》,“周官曰,冬日至,祀天于南郊,迎长日之至”。

[49]徐复观:《〈周官〉成立之时代及其思想性格》,见《徐复观论经学史二种》,上海书店出版社,2006年,第212页。

[50]徐复观:《〈周官〉成立之时代及其思想性格》,见《徐复观论经学史二种》,上海书店出版社,2006年,第236页。

[51]彭林:《〈周礼〉主体思想与成书年代研究》,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9年,第163页。

[52]贾公彦:《周礼注疏》卷第十《地官司徒第二》,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第370页。

[53]郭沫若:《周官质疑》,见《中国现代学术经典》(郭沫若卷),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年,第464页。

[54]孔颖达《:礼记正义》卷第三十八《内则第十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第1169~1170页。

[55]章太炎:《国学讲演录》,凤凰出版社,2008年,第1页。

[56]方向东:《大戴礼记汇校集解》卷三《保傅第四十八》,中华书局,2008年,第377页。(www.daowen.com)

[57]康有为:《教学通议·备学》,见刘梦溪主编:《中国现代学术经典》(康有为卷),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年,第37页。

[58]余英时谓:“‘哲学的突破’在中国表现得最为温和,因为中国传统寄托在几部经书之中。此一传统经过系统化之后,在宇宙秩序、人类社会和物质世界,几个方面都发展出一套完整而别具一格的看法。”(《士与中国文化》,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第21页)

[59]程树德:《论语集释》卷三十五《阳货下》,中华书局,1990年,第1216页。

[60]程树德:《论语集释》卷五《八佾上》,中华书局,1990年,第153页。

[61]孔颖达《:礼记正义》卷第六十九《射义第四十六》,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第2306页。

[62]孔颖达《:礼记正义》卷第六十九《射义第四十六》,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第2322页。

[63]孔颖达《:礼记正义》卷第六十九《射义第四十六》,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第2323页。

[64]《汉书》卷三十《艺文志》,第1719~1720页。

[65]章太炎:《国学讲演录》,凤凰出版社,2008年,第2页。

[66]《汉书》卷三十《艺文志》,第1723页。

[67]《汉书》卷三十《艺文志》,第1706页。

[68]《汉书》卷三十《艺文志》,第1710页。

[69]孔颖达:《周易正义》卷第九,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396页。

[70]《汉书》卷三十《艺文志》,第1711页。

[71]孔颖达《:周易正义》卷第二,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101页。

[72]《汉书》卷三十《艺文志》,第1720页。

[73]《汉书》卷三十《艺文志》,第1732页。

[74]《汉书》卷三十《艺文志》,第1736页。

[75]孔颖达《:周易正义》卷第三,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120页。

[76]《汉书》卷三十《艺文志》,第1746页。

[77]《汉书》卷三十《艺文志》,第1762页。

[78]孔颖达《:周易正义》卷第八,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355页。

[79]《汉书》卷三十《艺文志》,第1765页。

[80]孔颖达《:周易正义》卷第三,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124页。

[81]《汉书》卷三十《艺文志》,第1771页。

[82]孔颖达《:周易正义》卷第七,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341页。

[83]《汉书》卷三十《艺文志》,第1773页。

[84]《汉书》卷三十《艺文志》,第1775页。

[85]郭庆藩:《庄子集释》卷十下《天下第三十三》,中华书局,2004年,第1067页。

[86]孔颖达《:礼记正义》卷第五十八《经解第二十六》,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第1903页。

[87]苏舆:《春秋繁露义证》卷第一《玉杯第二》,中华书局,1992年,第36页。

[88]阎振益、钟夏:《新书校注》卷第八《六术》,中华书局,2000年,第316页。

[89]廖名春:《“六经”次序探源》,《历史研究》,2002年第2期。本文亦收录于廖氏著《中国学术史新证》,四川大学出版社,2005年。

[90]何宁:《淮南子集释》卷二十《泰族训》,中华书局,1998年,第1391页。

[91]何宁:《淮南子集释》卷二十《泰族训》,中华书局,1998年,第1393页。

[92]何宁:《淮南子集释》卷二十《泰族训》,中华书局,1998年,第1392~1393页。

[93]何宁:《淮南子集释》卷二十《泰族训》,中华书局,1998年,第1393~1394页。

[94]杨树达《:汉书所据史料考》,见《积微居小学金石论丛》卷六,科学出版社,1955年,第293页。

[95]黄焯:《经典释文汇校》,中华书局,2006年,第5页。

[96]周予同:《群经概论》,岳麓书社,2011年,第8页。

[97]周予同:《群经概论》,岳麓书社,2011年,第8页。

[98]廖名春《:马王堆帛书周易经传释文》,见《易学集成》,四川大学出版社,1998年,第3043页。

[99]廖名春《:马王堆帛书周易经传释文》,见《易学集成》,四川大学出版社,1998年,第3045页。

[100]黄丽丽《:六经次序辨》《,甘肃社会科学》,2008年第5期。

[101]贾公彦:《周礼注疏》卷第二十八《春官宗伯下》,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第938页。

[102]朱伯昆:《易学哲学史》(第一卷),昆仑出版社,2009年,第12页。

[103]程树德:《论语集释》卷二十七《子路下》,中华书局,1990年,第934页。

[104]徐元诰:《国语集解·周语上第一》,中华书局,2002年,第26页。

[105]楼宇烈:《老子道德经注校释》下篇四十二章,中华书局,2008年,第117页。

[106]孔颖达:《周易正义》卷第八,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366页。

[107]孔颖达:《周易正义》卷第七,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315页。

[108]孔颖达:《周易正义》卷第二,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86页。

[109]孔颖达:《周易正义》卷第四,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179页。

[110]孔颖达:《周易正义》卷第四,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206页。

[111]孔颖达:《周易正义》卷第四,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185页。

[112]孔颖达:《周易正义》卷第九,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396页。

[113]朱伯昆:《易学哲学史》(第一卷),昆仑出版社,2009年,第61页。

[114]张涛:《秦汉易学思想研究》,中华书局,2005年,余敦康序。

[115]孔颖达:《周易正义》卷第七,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340页。

[116]许维遹:《吕氏春秋集释》卷第五《大乐》,中华书局,2009年,第108~109页。

[117]何宁:《淮南子集释》卷一《原道训》,中华书局,1998年,第3页。

[118]何宁:《淮南子集释》卷七《精神训》,中华书局,1998年,第504页。

[119]孔颖达:《周易正义》卷第八,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375页。

[120]孔颖达:《周易正义》卷第九,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383页。

[121]孔颖达:《周易正义》卷第四,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164页。

[122]孔颖达:《周易正义》卷第一,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27页。

[123]孔颖达:《周易正义》卷第七,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302页。

[124]孔颖达:《周易正义》卷第七,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322页。

[125]王利器:《新语校注》卷上《道基第一》,中华书局,1986年,第9页。

[126]何宁:《淮南子集释》卷二十《泰族训》,中华书局,1998年,第1374页。

[127]陈来:《古代思想文化的世界——春秋时代的宗教、伦理与社会思想》,三联书店,2002年,第55页。

[128]参见黄朴民:《天人合一——董仲舒与汉代思潮》,岳麓书社,1999年,第8页。

[129]苏舆:《春秋繁露义证》卷第八《必仁且智第三十》,中华书局,1992年,第259页。

[130]苏舆:《春秋繁露义证》卷第七《官制天象第二十四》,中华书局,1992年,第216~217页。

[131]苏舆:《春秋繁露义证》卷第十二《阴阳终始第四十八》,中华书局,1992年,第339页。

[132]苏舆:《春秋繁露义证》卷第十一《天辨在人第四十六》,中华书局,1992年,第334页。

[133]苏舆:《春秋繁露义证》卷第十一《天辨在人第四十六》,中华书局,1992年,第335页。

[134]《汉书》卷五十六《董仲舒传》,第2502页。

[135]参见黄朴民:《天人合一——董仲舒与汉代思潮》,岳麓书社,1999年,第94页。

[136]苏舆:《春秋繁露义证》卷第十一《阳尊阴卑》,中华书局,1992年,第327页。

[137]苏舆:《春秋繁露义证》卷第十二《基义》,中华书局,1992年,第350页。

[138]苏舆:《春秋繁露义证》卷第十二《基义》,中华书局,1992年,第351页。

[139]任继愈:《中国哲学发展史》(先秦卷),人民出版社,1983年,第638页。

[140]高怀民:《先秦易学史》,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年,第244页。

[141]王风:《刘歆与〈周易〉最高经典地位的确立》,见姜广辉主编:《中国经学思想史》(第二卷),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年,第315页。

[142]《汉书》卷二十一上《律历志》,第955页。

[143]《汉书》卷二十一上《律历志》,第956页。

[144]《汉书》卷二十一上《律历志》,第958页。

[145]《汉书》卷二十一上《律历志》,第966页。

[146]《汉书》卷二十一上《律历志》,第967页。

[147]《汉书》卷二十一上《律历志》,第969页。

[148]《汉书》卷二十一上《律历志》,第956页。

[149]《汉书》卷二十一上《律历志》,第958页。

[150]《汉书》卷二十一上《律历志》,第961页。

[151]《汉书》卷二十一上《律历志》,第969页。

[152]《汉书》卷二十一上《律历志》,第967页。

[153]《汉书》卷二十一上《律历志》,第979页。

[154]《汉书》卷二十一上《律历志》,第981页。

[155]《汉书》卷二十一上《律历志》,第984页。

[156]孔颖达:《周易正义》卷第九,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380~38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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