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回忆

第五节 第四次回忆

1996年10月8日

上周,电视台学习频道放映了关于UFO和外星人绑架的节目,极力把这些事情的起因归咎于地震地区附近无线电频率引起的等粒子球、受到过度刺激的颞叶或睡眠性麻痹等。我们讨论了这些理论,也发现了它们的缺陷——我们为什么不用电频发生器来创造我们自己的等粒子球或者探测地震,或者既创造等粒子球又探测地震呢?这些理论也不能解释人身上出现的神秘的疤痕以及其他不正常的现象。我对这些理论表示了我的担忧,我认为这些理论好像是要说我们的大脑是一个不完善的、不可靠的判断工具。如果我们不相信我们的大脑可以判别事实,那么我们还可以相信什么呢?这真是荒唐!太荒唐了!我们知道,现实不是一个点,而是一个面。

我总共经历了两件不寻常的事情,一件就是醒来以后发现我睡在了“错误的地方”;另一件就是我开着车在新墨西哥一条很脏的公路上行驶时看到路上横着一个东西,我必须避开它。我记得我们刚拐了一个弯,我就看到一个着陆支架一样的东西和一个模糊的圆筒形的物体。我迅速地打方向盘,想避开这个物体。我当时开的吉普车,我这么手忙脚乱地一打方向盘,车就拐进了路边的沟里。进去以后,车还在继续往前走着。海伦和我在一起,但她记不得这件事了。

以下是康斯坦丁让我进入催眠状态以后我回忆起来的事情。

海伦和我驾驶着我的CJ5型吉普车。我们为了赶时间,所以我开得很快,比平常快了许多。当时太阳刚刚落山。我以前曾告诉过康斯坦丁,我们要去海伦父母的家里,正行驶在孟加斯高速公路上。

天黑了,我只能看见汽车前灯照亮的一片很小的范围。我们行驶到一个转弯处,拐弯处的外圈有弯曲的多层页岩。我们过了弯路,就看见了那个物体。我已经来不及刹车了,马上就撞上它了,我猛往右打方向盘,结果车跑得更快了,好像不是我在通过方向盘控制车轮子,而是车轮子在通过方向盘控制着我一样。我们不知道怎么绕过了那个物体。在康斯坦丁为我治疗时,我一直在集中精力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我们本来要撞上那个物体的,结果却没有撞上。

开始我想冲进路边的沟里去,然后继续前进,不要理会路上那个东西。这件事本身就是不正常的。在美国的这个地区,如果你遇到了另一辆出了事故的汽车,你要停下来帮助它。我们绕过那个东西以后,我想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发现,情急之下,我刹车过猛,把离合器都拉了出来。我们冲到路边的脏沟里以后发动机灭火了,我们的车一直冲到了沟那边,撞着一棵巨大的仙人掌树才停了下来。仙人掌树也叫小齿轮树。

我瞥了一眼那个物体,看到它大概呈圆筒形,大小和当地使用的丁烷桶差不多,大约有6米长,横在公路上刚好把路面挡着,圆筒两头有四个硬金属支柱支在地上,每头两个,非常结实,明显是为了抵抗大的撞击的。我以为我们绕过它时吉普车的左轮子轧着一个支柱的像磁片一样的支点。这个物体的圆筒部分的表面是白的,但不光滑,上面有条纹,像是接缝或者像焊接的痕迹……细节的东西我没有看清楚。

我很害怕,我的双手在颤抖,我极想抽支烟。起初,我告诉康斯坦丁我静静地坐着,等待着肾上腺素的负电荷逐渐减弱,然后出去,在车周围踱踱步,等待着海伦。她一定是在别的地方踱步,所以我以为她马上就会回来。我记得我听见周围的砂砾发出的沙沙声。我只能看到我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和汽车前灯照亮的草木。我记得车前灯是亮着的,但发动机没有发动着,我还有点儿担心。我越是把注意力放在踱步上,越是感觉奇怪,就好像我是两个人,一个人在踱步,一个人坐在方向盘后边。我感觉踱步不是真的,我没有记起什么具体的东西,只记得脚底下发出的砂砾的响声。我一直很焦急,很害怕,但实际上我没有撞上那个东西,没有发生交通事故,应该侥幸才是,所以我感觉到事情有点儿矛盾。

突然我感觉到我的左肩暖暖的,好像是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在我侧后边有一个人,这个人不是海伦。我没有回头看,但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我肩膀上那三只长长的温暖的手指和一只拇指。我非常恐惧,想拼命逃跑。我一般情况下是不易受惊吓的,但我这时很恐惧这个东西,我太恐惧了,我只想逃跑,藏起来。但我动弹不得,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我不能动还是我不想动。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海伦才回来。她从车后面走了过来,上了车,系上安全带。我打着火,点了一枝烟,发动着了吉普车,急匆匆地开了出去。我不知道海伦到哪里去了,我想她可能是找地方上厕所去了。

就在这时,康斯坦丁结束了这次治疗。在我叙述我的恐惧心情时,我一直在椅子上扭动着身子。甚至在康斯坦丁结束了这次治疗以后,在我回家的路上,我还能感觉到肩膀上那几个手指头。当她把我“唤醒”时,我的心仍然在“咚咚”地跳。

我把这件事讲给海伦听时,她提醒我说,我们有吉普车时,她的父母住在加利福尼亚,不在曼格斯。因此我们很可能不是在曼格斯收费公路上,更不是在去他们家的路上。虽然她记不得这件事情了,但她确实记得和我一起在一个很脏的公路上走,并且很着急,其他就记不得什么了。难道那次给她父母打电话,去参加宴会,却发现电话坏了这件事情是假吗?难道这是为了掩盖事实真相吗?我回忆不起来事情的具体细节了,反正我知道整个过程我一直在害怕。在我“正常”的生活中我什么时候也没有这么害怕过。我甚至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还发生了其他我没有想起来的事情,或者说是不是我在受到外星人控制时我的妻子海伦也遇到了什么事情。

在我们上次小组集会两天后,海伦洗澡时来到我的房间里,发现我向右侧睡在我的充水床垫上,躺在床套子上边。我从来不这样睡的。我记得我醒来后,感觉我好像是被扔在床上的一样,我也没有在意,只是挪到了“正确的”那一边,又继续睡觉了。这件事儿可能会成为下一次治疗时的一个有用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