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次催眠回溯
第八节 第七次催眠回溯
1997年12月2日
这些事件很明显是发生在1997年感恩节那天晚上。我去见了康斯坦丁,她又为我进行了一次催眠治疗。以下就是这次治疗的结果。现在,过了差不多两周了,我明显地感觉到我太忙了,休息的时间不多,所以我真的不想把这些事件记录下来了。但我也同时感觉到,趁我还没有把这些记忆埋葬掉,我必须先把它们记录下来。
这一次我是真的害怕了,我怎么也无法让我自己相信我的后脑是被臭虫咬了一下。我知道肯定我又遇到外星人,我也知道有些遭遇特别令人讨厌,但这已经成了无法回避的事实。
感恩节后的那天早上,我和海伦都睡过头了,因为我们没有孩子,也没有亲戚来访。海伦走进我的房间,睡到了我的床上,问我知道不知道半夜里狗怎么了。这个问题本身就能让人感觉不舒服,再者说了,我根本不知道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海伦告诉我说,大概凌晨三点半时,睡在她房间里的狗醒来了,冲到客厅里面,兴奋地狂叫个不止。她起来打开灯,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没有发现有什么值得让狗这样狂叫的东西。她的狗平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海伦和她的狗都又睡了。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狗又开始叫了起来。海伦又起来了,她过来看看我是不是醒了,结果发现我还是睡得死死的。她告诉我说她两次都想过来叫醒我,但又想最好还是让我睡着吧。
说实话,她给我说话的时候我还很困,还处于半睡眠状态,对她的话也没有太在意,但狗的叫声竟然没有吵醒我,这着实让我感到有点儿奇怪。我一般情况下肯定会被吵醒的。
那天晚上,在洗手间,我伸手在我的颈背搔痒。就在我的头发底下,头骨凹陷处,我发现了一个小肿块,很软。我用手一摸,一个小疤掉了下来。旁边还有一个大一点儿的肿块。
真奇怪了。我让海伦看了看,她说这个地方打过一针,就像你采血以后结的一个小疤一样。第二个肿块不太明显,可能无关紧要。我还是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我的手开始颤抖了。不管这是什么,都不可能是臭虫咬的。
一般情况下这么点儿小事情我是不会在意的,我想等到我们小组聚会时把这件事向小组里的人说一下。以前我也发现过奇怪的“咬”痕,但这一次不同寻常。我让海伦为我拍了几张照片(还没有洗出来)。我决定给康斯坦丁打个电话,在电话中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她,我们约在星期二进行一次催眠治疗。在我们的谈话中,她说,感恩节那天晚上,她的一些朋友和邻居都听见她家周围响起雷鸣般的噪声,这个噪声持续的时间很长,所以用雷电来比喻还不太合适。她们全家人都被吵醒了。
我发现我自己在去治疗时有点儿战战兢兢的,有点儿像有恐高症的人仰望一个很高的大桥时所产生的那种感觉。在实施催眠诱导以前,我们先谈了一会儿话,我认为我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东西了,就算我是猿猴我也不相信是被臭虫咬了一下。我相信我的直觉,这绝对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虽然我的智慧可以处理这些事情,但我的本能不能。
感恩节之夜平安无事地过去了。我们出去吃了晚饭,我安安静静地读了一晚上书。其实我一点儿也不喜欢看书,但我的工作要求我看书。我最终拿着书睡着了,然后又醒了。我把书合上,关上灯,又睡了。
催眠诱导进行得很顺利,康斯坦丁和我一起回顾了睡觉前的事情。我曾经说过我有关节炎,那天晚上我明显感觉有点儿疼痛。我一般情况下和别人谈话时不太在意我的疼痛,别人也不想听你谈论你的疼痛,所以我就把它给忘掉了。那天晚上我感觉不舒服,我想是不是有必要起来吃点儿可待因。这些年来,我学会了一些处理疼痛的方法——意念导引法,这种方法可以帮助我减少对止痛药的依赖。但那天晚上这些方法失灵了,一点儿效果也没有。我翻来覆去,最终还是克制住了,打消了起来拿药片的念头。最后我还是强迫自己睡着了。
她问我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我说我好像听到了两次骚动,我应该能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在黑暗中我看见两个——不知是什么东西——朦朦胧胧地像两个炼焦堆,黑糊糊的。接下来我完全是在用一种象征手段在进行描述的,这是描述很难直接描述的事情的一种常用的手段。
我发现我走在一条黑暗的乡间小路上。脚下很硬,路面是圆拱形的,跟公路路面一样,修成拱形的可以流出雨水。天很黑,伸手不见五指,但我心情比较舒畅,一点疼痛的感觉也没有。我可以感觉到路两边的树,但我看不见。我走着走着,看见一朵巨大的白玫瑰,在黑暗中发出鲜艳的光彩。这朵花很大,把整个路面都挡住了,但它的光不能把周围照亮。这朵花特漂亮,我停下来尽情地欣赏了一会儿。
我敢肯定这朵花就代表着第一次骚动。离开了这朵花,我继续往前走,走了一会儿,我又遇到了一朵花,和前面那朵一样大,是一朵康乃馨,发出的光彩呈现出微黄的轮廓。这是第二次骚动,构造和内容与前一次都不一样。我要特别指出的是,从一朵花那里看不到另一朵花——这才是问题的实质。
康斯坦丁让我回到玫瑰花那里,我看到我自己步入了花瓣间,走到了花的中央。花瓣很大,有我的膝盖那么高。
我现在说不上我是怎么过渡过来的,但我突然侧卧在一张擦得很亮的钢桌上,膝盖抬起,双手紧抱着大腿。我又冷又湿,我一直在流汗。他们一再说让我保持安静。我接触到的桌子的表面很温暖,所以我认为我在那儿躺了有一会儿了。我知道我穿着一件拳击短裤。我从来没有穿过这种短裤。
我吓得瑟瑟发抖,一动也不敢动,期盼着这种状态赶紧结束。有个什么冰凉的东西放在了我的颈背上,我顿时颤抖了起来,他们又让我不要动弹。通过我的心眼,我可以看到他们把一根细细的针扎入我的皮肤,一根灼热的白线像光纤一样流了出来,沿着我的脊索滑了下来。我痛得蜷缩成一团。我身体内的每一根神经好像突然都肿胀得像热狗那么粗,在激烈地搏动着,极其痛苦。我可以看到我的疼痛,可以感觉到我的疼痛,像被一根灼热的铜条烫着了一样。疼痛像个幽灵一样扼制着我的咽喉,让我窒息,把我压制在白热的重物底下。我的嘴里有一股强烈的金属味道,舌头根两侧的感觉最强烈。
他们说疼痛是我自找的,他们本来不让我动的。我请求他们,我祈求他们不要再折腾我了。坐在康斯坦丁的椅子上,我很紧张,每一块肌肉都抽搐着,想起了这些痛苦,我在椅子上不停地扭动着身子。我知道康斯坦丁的反应,她很恐慌,我吓着了她,但我没有真正在意。我必须真实地把这些事情描绘出来,来摆脱它们对我的折磨。
我扭动得最厉害时,弯着脖子,睁开了眼睛。在整个治疗过程中,我时不时地就睁开眼睛,以此来证明我并没有真正地重新感受到那种疼痛。我惊恐地扫视了一下天花板,瞥了一眼康斯坦丁,证实了她的存在,然后又闭上了双眼。
我记不得康斯坦丁说了什么话了,她总是突然就说话了,又突然说完了。我仍然紧张地坐在椅子上,描述着那张桌子和那个操作探针的机械装置。我断言这是一个很精密的程序,绝对不可能是手工操作的。以前我见到过这个装置,是铬合金的,有一个圆椎形的口,针和线就是从这个口里出来的。口上面有螺纹,好像可以拧下来。
我告诉康斯坦丁这个机器是多么地可怕,我宁死也不想让这个机器再折磨我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可以把所有再想强迫我忍受这种痛苦的人消灭掉。
突然,康斯坦丁让我跟上一个外星人。听了她的话,我就跟在一个灰色外星人的后面,这是这个疗程中我第一次见到外星人。我离他很近,我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和肩膀。我发现我不是在走,而是站在一个自动扶梯上往上上。我真想冲上去把这个王八蛋的脖子拧断。我告诉康斯坦丁我可以很轻松地把它拧断。尽管我特别想向他发起进攻,但我还是没有付诸行动。
我们到了一个集贸市场一样的地方。我最近才开始注意到我在很多梦中都梦见了这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很大,六十年代的装饰格调给人一种二十一世纪的感觉,有很多铬合金、亮铮铮的金属塑料、透明的隔板、明亮的灯光等。大多数细节的东西是我记忆中本来就有的,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看清周围6~9米的范围。我们走近一个平台,平台好像是在半空中悬着的,但我知道它从我的身子左侧开始,可以一直通到检查室。
我又一次躺到了这张桌子上,我想坐起来。桌子的边缘稍稍比中央高一点儿,我的腿很难在桌边上摆动。我的整个身体右侧都很疼痛,我是向右侧卧着的。我向周围看了看,我好像是在一个医生的办公室里,但我知道这绝对是一个幻觉。这里有超现代设备和古董,其中有一个变了形的古老的干水糟,上面有一个柜子,柜子上有矩形的窗玻璃嵌缝,里面还有碎玻璃渣子。
我从桌子上坐了起来,我又感觉到我的左胸针扎似的疼痛,像是一片肌肉痉挛了一样。这是真实的疼痛也是记忆中的疼痛。我用右手压着左胸,痛苦地呻吟着。过了一会儿,疼痛减轻了,我也放松了一点儿。
我想康斯坦丁肯定很想让我离开那个房间,她问我关于集贸市场的事情。我已经去过好多次了,在这巨大的空间里闲逛。这里有种种各样的铺面,我曾花很长时间观察过。周围还有其他人。这些人我都认识,有的已经成了我的朋友,但很奇怪,我连一个人的名字都叫不上。我们有时坐在一起,说说笑笑,还互相开玩笑。坐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彼此之间很随便,一点儿拘束感也没有。我给康斯坦丁举过一个例子,我们在一起可以取笑我们的天主教徒怎么能当天主教徒呢,我们笑,他们也跟着笑,一句话,我们平时很敏感的话题在这里都可以说,一切都是无所谓的,大家可以畅所欲言。
我们结束这次治疗时,我的双手仍然在颤抖,大脑糊里糊涂的,过了一两分钟我还辨别不清方向,不太清楚我是在哪里。我知道我们没有回忆起来我的疼痛,只是感觉到了那种疼痛,但我仍然可以体味到他们给我检查时的那种恐惧和痛苦。
康斯坦丁把海伦叫了过来,和我们一起谈论这件事情。我心不在焉地抓了一下我的左胫骨,发现前一天晚上又有了一个新的擦痕,已经结疤了。这个疤痕的直径大约有三毫米,是圆形的。在一个边上有一个很小的皮垂,好像是高尔夫球棒击球时草皮底下的什么东西把棒头刮了一下,留下了一个痕迹。
在把上面的叙述写下来之后,我把它放了几天,然后再读一遍,将有些句子修改一下。时间把痛苦推到了较远的地方,但想起来还不舒服,更不要说写下来了。另外,如果不是全部的话,最起码可以说大部分叙述只是有意轻描淡写。我大致上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我们的那些灰色伙伴们的行为应受到原谅。由于“文化”上的差异,我想我们不能说他们的行是邪恶的或者是故意的。但这样一点儿也不能平息我对他们的愤怒和仇恨。我要克服我的这种心理,但一旦让我能在他们的一条船上获得了自由活动的机会,我肯定还会威胁到他们的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