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岁孩子的快乐阶梯
可能很少有父母真的能够理解,快乐与痛苦相伴随。孩子成长的过程,其实也是一个快乐阶梯发展的过程。吃奶让孩子很快乐,一直把快乐停滞在吃奶的阶段,孩子就体会不到放下奶嘴开口说话的快乐。缠着父母被宠溺着的孩子很快乐,但是一直停留在这一层的快乐,就会失去独立和社会活动所带来的自尊成就的快乐,孩子会因此而遭遇气馁,被宠溺的快乐最终也成了不快乐。阻断低层次快乐,获得高层次快乐,这是一个被称为象征性阉割的过程。这是孩子由“小动物”成长为“人”的转型。研究发现,没有一个发育迟滞的儿童是快乐的,这就是事实。简单地说,必须在生命发展的转型时期,阻断低层次快乐,获取高层次快乐,这叫象征性阉割,其实也可以理解为心理断乳。
第一,象征性阉割不是苦行,而是寻求另一种快乐,确切说应该是一种快乐教育。那些发育迟缓的儿童不快乐,只有当他们在做到超越了自己的迟缓时才会变得开心快乐起来。很多父母因为他们自身的原因(不自知的原因)而把“感情借口”当成“爱”孩子。这样的父母孩子关系,通常会把孩子固着在某一个幼稚的时期,爱成了一种束缚和伤害。
第二,象征性阉割并不一定自然发生,更多需要父母行动令其发生。一个立即满足于本能冲动的孩子,需要由父母亲让他明白:你想了解金鱼的身体结构,这很不错。但你不能因此就把它从鱼缸里捞出来、把它切成两半看它肚子里有什么。它会很疼,会因此而死去,家中的鱼缸会失去美丽,养金鱼的爸爸会因此而内疚和生气……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看这本关于金鱼的书,我们一起来了解更多关于金鱼的秘密。这个过程,既不是一种外在训练,也不是文化教育,而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内在改变。它需要父母亲启发和指引。
与此同时,象征性阉割给孩子提供了升华的可能。所谓升华,就是使用既被社会认可,又要求开动智力参与其中的方式来满足自己的冲动。这是儿童智力发展的关键。我们可以看到,那么多问题青少年表现出“不会思考、目光短浅、只看到眼前的快乐”的问题症状,都是因为没有经历过象征性阉割。他们是凭着直觉长大的:“这使我快乐,我想要,我就要得到,我就去做”,并且形成了和这种方式一样的思考方式。他们永远只靠简单的思想生活,甚至会出现思想短路。这种思维方式,或者更确切地说这种无思维的方式,使他们成了知识社会里的“野蛮人”。
任何一位家长,如果没有给予孩子这种阉割,就等于是没有教育孩子。儿童在成长的每一个阶段,都被已经获得的快乐束缚,但是停留在原地享受既得快乐,就无法前行,他们必须受人推动才能做到前行,实现和谐成长。这种推动通过两种东西实现。第一是他感觉到父母希望他长大。需要明确的是,儿童感觉到的总是大人的无意识欲望(复杂的是,家长可能有意识的希望孩子长大,然而由于各种原因,他又对孩子的变化有一种无意识的害怕)。第二是父母向孩子表达这种希望的方式,或者说父母给予孩子象征性阉割的能力。
仅仅告诉孩子成长的必要性是不足以使孩子进步的。如果父母亲谈话之后没有行动,那么所说的话等于是空谈。敢于对孩子有要求,是对孩子的信任,我经常这样告诉那些“不敢得罪孩子”的妈妈们。这些妈妈们担心约束和压力只会使孩子痛苦,继而抗拒父母。孩子们也真的是经常生气,结果妈妈们更加不敢提要求,生怕触动了孩子的哪根神经,会引发“灾难”性后果。实际上,他们越是这样,孩子们的“无明业火”越大——他们对自己此番情状很不满意。
父母们要明白这个道理:孩子们对约束总是持有一种双重态度。他们拒绝约束,是因为约束会阻挠他们寻找自己所希望的无拘无束的快乐;但同时,他们又在无意识中寻找和等待约束,因为他们模糊地感觉到缺少约束将阻碍了自己生命的前行,从而使自己失去幸福。所以,父母们没有必要那么紧张,父母的选择就是孩子的方向,孩子们需要父母提供这种正确的选择方向。父母帮助孩子做出的选择,肯定是可以帮助孩子尝到高一级别的快乐的,如果父母的选择是不能换来另一种快乐的,那就是父母的问题。
父母们要明白的第二个道理是:孩子对约束表现出来的拒绝,通常基于一种误解;当孩子发现父母要求他们成长的态度不明确不坚决的时候,他永远无法想到父母的谨慎是因为害怕伤害他、害怕使他痛苦。孩子对于未来变得犹豫,并且他们会用另一种方式来解读父母的谨慎:一般说来,他们会认为父母的默认是因为他们乐意看到自己目前的表现(哭闹、装婴儿样等行为)。由于非常确信这一点,所以他们固守自己的症状。这多少是因为他们可以从中得到一种满足,更多是因为他们自己无法独自完成对低层次愉悦感黏连的终止,尤其是因为他们荒谬地认为这样会使父母满意(沉默就是同意)。所以,父母要做的是坚定自信地让孩子明白正确的选择:往上走,那里有另一种快乐等着你。
0岁孩子,吃奶是快乐的;
跟他说话,能跟你一样发出有节奏的声音,是快乐的;
当他会说话,能用语言来交流和满足自己,是快乐的;
当他会走路,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身体,是快乐的;
听故事是快乐的,后来自己会讲故事更是快乐的;
离开父母进入幼儿园,是一次大转折,可是后面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
……
每一次选择,每一步发展,都有更高层次的快乐等待着他们。因此,象征性阉割一点也不是苦行,而是一种“快乐教育”,是父母站在那里引导孩子爬高一级台阶。只要我们明确这种快乐不是那种重复的、令人厌恶的快乐,而是一种富含生命力的快乐;它会终止孩子因无人建议其去做别的事情而只能沉迷于那种与年龄不相配的低层次、重复、令人厌恶的快乐选项中毫无幸福可言(因为它阻碍生活)。
父母给孩子进行象征性阉割,坚定地推动他们放弃过去的快乐,去发现一个又一个他们的年龄允许得到的新的快乐,这样做将使孩子把快乐和成长结合起来,使其对快乐的追求不再服务于一种贫瘠且制造贫瘠的停滞,而是服务于其生命,使孩子能够把对快乐的追求变为自己成长的动力之一。由此,你就是成功实施了成功教育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