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达到绝对零度?
十七世纪末叶,法国物理学家阿蒙通发现:在水的沸点以下,温度与气体压力成正比,他认为压力下降应有个限度,因而温度的下降也应有个限度,他推算温度下降的限度是-240℃。1787年,法国物理学家查理将此写成一个定律:一定质量的气体,压力不变,温度每降低1℃,气体体积的缩小为其在0℃时体积的1/273,这样推得的最低温度应是-273℃。19世纪末期,英国物理学家开尔文指出,温度下降1℃时,分子内能下降了1/273,在最低温度时分子能量降为零。开尔文将-273℃定作开氏温标的零度(0K),开氏温标又称热力学温标,热力学温度与摄氏温度间的关系为T=t+273。根据精确的测量,0K应是-273.15t。又称这一温度为绝对零度。
人类真正向低温进军是从气体的液化开始的。十八世纪末,科学家马伦在用氨气检验玻意耳——马略特定律时发现,当压力大于7个大气压时,即使不再增加压力,氨气的体积仍继续减小,原来此时氨气开始液化了。后来人们用加压法液化了不少气体。1823年,英国科学家戴维及法拉第在加热分解密封玻璃管中的氯化物时,发现试管冷端出现液化了的氨。由此可知。压力和温度都会影响液化。据此认识,人们又将许多气体液化成功,但氧、氮、氢等仍无法液化,故科学界一度以为它们是不可能液化的“永久气体”。
如将液化气体慢慢降压,蒸发时蒸气吸热逸散,余下的液体温度下降,从而获得低温。1835年用此法获得了-110℃(163K)的低温。
1861~1869年间,爱尔兰化学家安德鲁斯发现每种气体都有一个临界温度,高于该温度时,即使加很高的压力,气体也不会液化。1872年范德瓦尔斯用分子运动论建立了物态方程,只要对某种气体测出几条等温曲线,便可由方程求出该气体液化的临界温度。1877年皮克特用级联法(一种采用临界温度不同的气体逐级蒸发冷却而获得较低温度的技术),在-140℃(133K)和500个大气压下使氧液化,几乎在同时,凯泰不仅液化了氧气,还液化了氮(90K)和一氧化碳(78K)。
氢气的临界温度又要低得多,无法用级联法液化。到了1898年英国人杜瓦用多孔塞膨胀法才在33K低温下将氢液化。次年他又使氢固化成功,实验中他实际达到了14K的低温。1895年在大气中发现了氦,氦是最轻的惰性气体,极难液化,甚至在杜瓦获得的固化氢的温度下不论加多大的压强仍是气体。
这次轮到一个叫翁纳斯的荷兰莱登大学教授来一展宏图了。他花了十年时间在莱登物理实验所建立了巨型液化氧、氮、空气的工厂,又在实验所建立了训练技工的学校,为向低温进军作了充分准备。1908年7月9日实验开始,10日下午4时20分氦气循环开始,至7时半,最后几滴液态氢即将耗尽,仍未发现氦液化的迹象,失望之时,旁观的一位教授提出,或许氦已经液化。经用灯从器皿下端一照,果然液面出现了,中央器皿中几乎已积满了液态氦。另一教授还发现液面新月面与玻璃壁接触处界限模糊,与液态氢和液态空气的情况大不相同,可惜当时并不知道这就是超流动性的一种表现。自然界中最后一种未被液化的气体终于液化了,实验中温度已低达4.2K。后来,翁纳斯又获得0.7K的低温。
叩开1K的大门后,翁纳斯采用了更大的抽气机,去降低液态氦的蒸气压,企图达到更低的温度,但直至他临终仍无长足进步。绝对零度能不能到达?在氦液化成功的前两年,能斯特提出了一个假设,按其假设,绝对零度是不可能到达的。但是在向绝对零度挺进的过程中,出现的现象是引人入胜的。
温度降到1K的过程中,科学家们发现了许多异常现象,比如:液态氢蒸发时所需的热量异常的低;在液氦温度下有超导电现象等等,这些现象用经典物理学无法解释。人们要想方设法降低温度,探索低温世界中的物理现象。1926年德拜与吉奥克提出一种磁冷却法,借此,1957年达到了10-3 K,后来用此技术又破了10-3 K的大关。越是逼近绝对零度,到达绝对零度的希望越是遥远,因此绝对零度似乎是一个奇怪而不可思议的极限。人类能不能打破这个不可思议的界限,还得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