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结语
2025年10月14日
五、结语
也许正因为史景迁这样的化身式书写,邓为宁(Cass,1980)才评价他不仅使用了蒲松龄的“视角”(angle of vision),甚至将之内化了(internalized),甚至做得比蒲松龄还要好。我接受这样的说法,并将“视角”“内化”进一步连接述平的“某与人”所传达出的、吕炳强关于“第四身”文法学理论之创见,由此深化到柯娇燕和孙宇凡关于诠释与叙事、因果性与假设检验的构想。
确实,在这样的深化过程中,学界关于史景迁身份之争的主流看法也都有可取之处:文学之长,长于化身术;历史之优,优于因果性。历史与文学的边界不仅并不固定,更要靠历史的规则来挖掘和组织证据,以及靠文学的想象来理解历史证据及其推论。
最后,我以魏斐德对史景迁的一段评价作为结语。魏斐德认为史景迁作品中最精彩的是《太平天国》一书的最后一幕——法国兵营内外,不再有天国的信仰,只剩下忙碌的西方商船以及凝视夜光与聆听信号的士兵。这样描写虽然因细致之至而具有“历史性”,但“作者将自己的视角融入了条约口岸和战场的广角镜头之中……它能够反馈出存在于虚构和事实之间的多重性张力”(Wakeman,1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