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1年

1921年

春天,爱因斯坦在第一次美国之行时承担了两项任务:为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募捐,访问新泽西州的普林斯顿大学并作四次有关相对论的系列讲演。他到普林斯顿大学作讲演的部分动机是经济方面的,他因家庭负担较重而手头拮据,所以在德国战后经济困难之时到海外来寻找经济来源。他因为健康状况不好而坚持要埃尔莎陪伴。代表犹太复国主义和希伯来大学主持这次出行的是未来的以色列总统魏茨曼——当时是世界犹太复国主义组织的新任主席,英国籍公民。

在他到达纽约后,正如他同记者开玩笑时所说的那样,爱因斯坦立即成为家喻户晓的公众人物,因为市府官员让他乘坐敞篷汽车穿过市区。4月,他在哥伦比亚大学和纽约市立大学作讲演时的大厅都挤满了听众。在去普林斯顿之前,他在首都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美国科学院作了一次讲演,短暂地参观了白宫并会见哈定(Warren Harding)总统。他在白宫受到的接待比较冷淡,因为他与德国的关系,而当时的美国人对战后的德国政府仍还没有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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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爱因斯坦的车队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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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科特(Eddie Cicotte)在投球,摄于他因涉及黑袜丑闻(Black Sox scandal)[8]被终生禁止参加棒球比赛之前。

在普林斯顿大学,爱因斯坦被授予名誉博士学位。他作了四次演讲,第二年在英国和美国都出了书;至今仍在再版。[9]募捐的事并不如犹太复国主义者期望的那样成功,但这时爱因斯坦似乎已加强了人们对犹太人的认同。

在回到德国前,爱因斯坦在英国作短暂停留,在英国伦敦大学国王学院作了演讲[1934年发表在《我的世界观》(The World as I See It)一书中],还在曼彻斯特大学作了讲演。他也拜谒了牛顿墓,献了一束鲜花。后来在夏天休假时,他同两个儿子驾帆船游玩。

爱因斯坦因1905年关于光电效应的工作被授予1921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可是他到第二年才得到这个消息。因为有些物理学家对相对论仍有争论,所以诺贝尔奖没有提及这一工作。[10]

在柏林,爱因斯坦遇见物理学家和发明家西拉德(Leo Szilard),他后来成为爱因斯坦的合作者并说服爱因斯坦签署给富兰克林·罗斯福(Franklin Roosevelt)总统的著名信件——要罗斯福总统警惕德国人也许正在制造一颗原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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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因斯坦和埃伦菲斯特(Paul Ehrenfest)及其儿子

当德国马克骤然贬值和急剧的通货膨胀开始之时,希特勒的纳粹冲锋队员开始恐吓他的政敌。

在物理学方面,卡鲁查(Theodor Kaluza)写下爱因斯坦的五维场方程,由此生出通常的四维引力方程加上麦克斯韦的电磁场方程。按照这一假说,电磁并不是分立的力,而是高维空间中引力的一个方面。

诺贝尔物理学奖授予爱因斯坦;诺贝尔化学奖授予英国人索迪(Frederick Soddy),奖励他关于放射性物质化学的工作以及对同位素的起源和性质的研究。

93.“爱因斯坦论教育”(Einstein on Education),Nation and Athenaeum 30(1921):378~379。

这篇文章不是爱因斯坦写的,但或许是根据他的谈话写成的,其中引用了他关于数学和科学教育的意见。爱因斯坦的结论是:今天的教育过于关注抽象,应该更注意动手,用考试测验学生是不必要的,学校中每天上课最多不超过6小时。

94.“艺术和科学经验中的共同要素”(Das Gemeinsame am künstlerischen und wissenschaftlichen Erleben),MenschenZeitschrift neuer Kunst 4(1921):19。

在这一篇短文中,爱因斯坦强调艺术和科学有共同的要素。两者都是创造性的表达:在科学中通过逻辑,在艺术中通过形象,两者都帮助人们回避那些仅仅属于个人的私事。

95.《几何与经验》(Geometrie und Erfahurung)(一次讲演的最后部分,起先作为抽印本出版),Berlin:Springer,1921。(英文版发表在Sidelights on Relativity,London,Methuen,1922。)

在普鲁士科学院纪念腓特烈大帝(Frederick the Great)的会议上所作的讲演中,爱因斯坦讨论了对数学的特殊尊重。他总结了他关于物理学和相对性的几何化以及数学与外部世界的关系的见解。他问:是否人的推理,仅仅通过思想,甚至不用直接的经验,就能导致对真实事物的性质的理解。考虑到为什么数学能如此好地适用于描述外部世界这个困惑人的问题,他的结论是:“就数学定律指称实在而言,它们是不确定的;而就它们是确定的而言,它们不指称实在。”

96.“相对论发展简述”(A Brief Outline of the Development of the Theory of Relativity),Nature 106(1920~1921):782~784。Robert Lawson根据德文手稿翻译。

在《自然》杂志的相对论专号中,爱因斯坦和欧洲的其他撰稿人抱着恢复战后的国际科学合作的期望,写了当代相对论的成果和存在问题。爱因斯坦描述了导致他的理论的一连串的思想,并在结论中对仍然存在的问题做出了有见识的评论。

97.“论对广义相对论基础的自然补充”(Über eine naheliegende Ergänzung des Fundamentes der allgemeinen Relativitätstheorie),Königlich Preussische Akademie der Wissenschaften(Berlin),Sitzungsberichte(1921):261~264。

98.“我的辩护”(Zur Abwehr),Die Naturwissenschaften 9(1921):219。

爱因斯坦对法布尔(Lucien Fabre)杜撰的针对爱因斯坦的前言表示愤慨,该前言是法布尔为一个法国期刊写的关于相对论的通俗文章的一部分。法布尔是一个法国工程师、诗人和小说家,他在另一篇文章中声称庞加莱是相对论的真正发现者。法布尔有“反动和憎恨犹太人”的名声。

99.“牛顿引力定律在球状星团中的简单应用”(Eine einfache Anwendung des Newtonschen Gravitationsgesetzes auf die Kugelförmigen Sternhaufen),载Festschrift der Kaiser-Wilhelm-Gesellschaft zur Förderung der Wissenschaften zu ihrem zehnjährigen Jubiläum,,50~52,Berlin:Springer,1921。

这是发表在柏林威廉皇帝学会成立10周年之际出版的纪念文集中的一篇文章。

100.“我如何成为一个犹太复国主义者”(Wie ich Zionist Wurde),Jüdische Rundschau,1921年6月21日,pp.351~352。

在同一个犹太杂志编辑的谈话中,爱因斯坦认为,知识分子是反犹太主义的宣传者,知识精英用反犹太主义来达到他们的政治目的,但是对犹太人的憎恨却来自那些“未开化的和未受教育的人”,这些人与知识分子不同。他重申了他对作为宗教的犹太教(Judaism)并不关心。

101.“论犹太人的巴勒斯坦”(On a Jewish Palestine)(根据爱因斯坦于1921年6月27日在柏林的一次讲话),Jüdische Rundschau,1921,p.371。

爱因斯坦强调,巴勒斯坦作为一个文化统一体之象征的重要性胜过它作为犹太人定居点的重要性;文化统一体是他当时支持犹太复国主义的基础。在载于1921年6月17日的Jewish Chronicle上的以前文章的英译文中,爱因斯坦反对把犹太族的民族主义仅限于巴勒斯坦,认为应当承认散居世界各地的犹太人,不管他们住在何地;否则世界仍会否认犹太人的存在。他感到美国犹太人比德国犹太人更注意这一事实,而德国犹太人似乎更渴望被同化。

102.“爱因斯坦对美国的印象:他真的看到了什么”(Einsteins amerikanische Eindrücke,Was er wirklich sah),Vossische Zeitung,1921年7月10日,早晨版,增刊。

爱因斯坦在1921年访问美国之后,对美国人作了若干评论,这些评论在美国并不广为人知,特别是在一个评论中他把美国的男人描绘为他们妻子的哈巴狗。在本文中,他试图解释他的评述,如果不算撤回的话。他认为他以前发表的评论被曲解了。他称赞美国人热情友好,表示羡慕他们师生之间的亲密关系。他还说,美国人的爱国主义与其说是一种民族主义,不如说是在内心里为自己的国家自豪。

103.“论在耶路撒冷建立希伯来大学”(Zur Errichtung der hebräischen Universität in Jerusalem),Jüdische Pressezentrale Zürich,1921年8月26日。

在此文中,爱因斯坦支持在耶路撒冷建立一所大学,并主张强调科学和保健专业。他感到在犹太人的祖国有一所大学是必要的,既为它自己的公民,也给在别国被禁止入大学的犹太人一个学习、教学和从事研究的地方。他希望,当这样一所大学获得突出的国际声望时,犹太人就不再倾向于隐藏他们的犹太人身份,不管他们在何处工作。

104.“论有关光发射的基本过程的实验”(Über ein den Elementarprozess der Lichtemission betreffendes Experiment),Königlich Preussische Akademie der Wissenschaften(Berlin),Sitzungsberichte(1921):882~883。

105.“德国科学的困难处境:国家的危险”(Die Not der deutschen Wissenschaft,Ein Gefahr für die Nation),Neue Freie Presse,1921年12月25日,早晨版。

这是该报编者的约稿,目的是促进德国和奥地利之间的科学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