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上述一些康氏性格的特点可从他大半生中观察得到。不过在少年时代一段时间,他似乎感到茫然。他于1918年回忆道:
至14岁(1871),觉吾身柔脆,有遗世思。16岁(1873)于象冈新乡楼边拾《红楼梦》残本,竟夕读之毕,如黄粱熟后,人世富贵声色,比阅还而弃之,惘然无出世意。[156]
此毕竟是暂时性的一面。随后不久他就立定志向,勤读中外书籍,以达“平天下”的目标。[157]
他变成一有自信、乐观而自豪的人。这也是他亲朋们所稔知的。
他对人生的看法后来又有改变。他的充分自信与乐观卒归于哲学式的宁静,犹如他早年般的退缩。他于1879年后拒斥的道家观点,重又好之。他虽从未明白承认此一转变,但他于1904年在意大利访古墟时所说的一段话中,透露了一些端倪。
在昔沉灭,则为奇灾大祸;在今发现,则为考古巨观。微火山,吾安得见罗马古民?微秦政,吾安得有万里长城?天下之得失,固有反正两例而各相成者。故言道者,不可离阴阳也……仅知偏至之论者,其所见几何耶?抑何足与论道哉?[158]
换言之,康氏不再如早年以真伪善恶为绝对,而必须抑制伪恶以扬真善。这一立场颇似老子的相对观:“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较,高下相倾”[159];“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160]
此一变化至康氏晚年得到了结论。他不再要革新中国,拯救世界,而尽情于他所说的“天游”。他的《诸天讲》就是他神游太虚的收获。[161]
在1923年,他自跋1898年致李提摩太函时,明白道出他所以作此“游”的来由。
老夫既负衣带,不能救,无补于囯,埋恨无地,且作天游。[162]
然则,康氏到晚年又重有少年时的“遗世意”,虽然在形式和理由上,并不完全相同。少年时乃童稚的迷惘,而老年时则是挫折后的无奈。
康氏曾透露他新看法的哲学含义。他写道:因人生而有欲以及不免劳累受苦,不同的教主倡说“乐园”“净土”,以及“轮回”以欲导人于快乐。不幸这些说法都不足以达到其所望的目的。因此,他自己提出解决痛苦的办法:他神游满天星星的世界,自由自在,忘却世俗的烦恼。他说:
历劫无恙,日为天游。吾身在此地星之人间,吾心游诸天之无量。陶陶然、浩浩然,俛视吾地星也,不及沧海之一滴也。俛视此人间世也,何止南柯之蚁国也。[163]
他说不再关心与人变法图强,遂谓在宇宙的浩陶中,尘世之事何值一顾。人唯想象其为万物之灵,实亦隶属于天。他的遗世之心使他得到超脱之福。
康氏抑制痛苦的灵丹只显示他自认沮丧,承认他一度奋斗的伟大使命,将永远不能实现。[164]
《楚辞》中的几行诗句很可表达他的心情:
形穆穆以侵远兮,
离人群而遁逸……
朝发轫于太仪兮,
夕始临乎于微闾…
涉青云以泛滥游兮
忽临睨夫旧乡……
历玄冥以邪径兮,
乘间维以反顾。[165]
此时康氏已近生命的黄昏,写《诸天讲》后不到一年就与世长辞。他一生失望,但并不唉声叹气。
作为一个“不设防”的人,康氏自有其缺点与错误,他并不是圣人。他的努力失败,不能说是英雄。虽一度颇受人注目[166],但情况迅即转变。历史总是以现实的社会和政治标准衡量人。一个先知的预见不能成为事实,便得不到掌声。但是在思想的领域内,现实的裁判并不很相关。康有为的改革与乌托邦思想毕竟对中国思想史有重要贡献。因为此一贡献,他将长受学界的重视。
【注释】
[1] 康有为,《自编年谱》(以下引作《年谱》),页1;Jungpang Lo,Kang Yu wei:A Biography and a Symposium,p.23;Richard C.Howard,“Kang Yu wei(1858~1927):His Intellectual Background and Early Thought”,pp.296~300简略地说明了康有为的家庭背景。
[2] 康同璧,《南海康先生自编年谱补遗》(以下引作《补遗》),页75;Lo,Kang,p.144,n.2。另见康有为撰,“诵芬集序”,载《康南海先生文钞》(以下引作《文钞》),第五册,页33;又见《康南海文集》(以下引作《文集》),卷八,页1。
[3] 康有为,“康氏家庙碑”。译者按:此文已收入蒋贵麟编,《万木草堂遗稿外编》,下册,页502。
[4] 康有为,“康氏家庙碑”。关于康辉的进一步资料可看“留芬集序”,载《文钞》,第五册,页35;又见《文集》,卷八,页3。
[5] 康有为,“康氏家庙碑”。关于康辉的进一步资料可看“留芬集序”,载《文钞》,第五册,页35;又见《文集》,卷八,页3。
[6] 同上。有关有为祖父的进一步资料可看“连州遗集序”,载《文钞》,第五册,页36;又见《文集》,卷八,页12。
[7] 同上。
[8] 同上。
[9] 同上。
[10] 同上。
[11] 康有为,“康氏家庙碑”。有关有为祖父的进一步资料可看“连州遗集序”,载《文钞》,第五册,页36;又见《文集》,卷八,页12。
[12] 柯劭忞,《清史稿列传》,卷二二〇,页3~4;《清史列传》,卷六二,页21~28;缪荃孙编,《续碑传集》,卷三九。
[13] 康有为,“康氏家庙碑”。
[14] 同上。并参看《年谱》,页2;Lo,Kang,p.25。
[15] 《年谱》,页5,6~7;Lo,Kang,pp.39~42。
[16] 同上,页2;Lo,Kang,p.25。
[17] 同上,页3;Lo,Kang,p.26。
[18] 同上。
[19] 康有为,“先妣劳太夫人行状”,载《哀烈录》,卷一,页3。
[20] 《年谱》,页5;Lo,Kang,p.36。
[21] 《哀烈录》,卷一,页2~6。
[22] 同上,页5。
[23] 同上,页18~22,“仲姊罗宜人墓志”。参阅《年谱》,页3,8;Lo,Kang,p.28。据赵丰田(“康长素先生年谱稿”,页174),康有三姊妹,两个年长于他。大姊最聪明,但三岁即夭亡。二姊逸红和三妹琼琚都是很了不起的女性。
[24] 《年谱》,页27,28,29;Lo,Kang,pp.138~139。另见《补遗》,页23,24,42,44,50。参看Lo,Kang,pp.103(未提到有为回到香港看母亲),195(未提及他的母亲),211(赴澳洲前回香港看母亲),214(康带他母亲到槟城),217(他从新加坡到香港探视母亲)。
[25] 康赞修,“闻长孙有为生”,载《文集》,卷八。
[26] 《年谱》,页3(同治七年);Lo,Kang,p.28。
[27] 《年谱》,页3(同治八年);Lo,Kang,p.28。
[28] 同上。
[29] 同上,页3(同治九年);Lo,Kang,p.28(1870)。
[30] 《年谱》,页1(同治元年);Lo,Kang,p.24。
[31] 同上,页1(同治四年);Lo,Kang,p.25。
[32] 同上,页3(同治十年),4(同治十三年);Lo,Kang,p.28(1871),p.29(1874)。
[33] 同上,页5(光绪六年);Lo,Kang,p.36(1880)。
[34] 康有为,“康氏家庙碑”。
[35] 《补遗》,页3;Lo,Kang,p.184。
[36] 《年谱》,页4;Lo,Kang,p.32。据赵撰“康长素先生年谱稿”,页180,引康撰墓志铭,她的名字是云珠,妙华是她的字,她与有为订婚时,有为年仅8岁。
[37] 《补遗》,页85。Lo,Kang,p.240。提及她死年为68岁,但略过了此处引用之资料。
[38] 同上,页64;Lo,Kang,p.229。
[39] 同上,页85;Lo,Kang,p.240,未提及此。
[40] 《年谱》,页15;Lo,Kang p.78。据赵撰“康长素先生年谱稿”(页193),她娘家姓梁,她是有为长子之母。
[41] 他的长子名同篯,生于槟城。有为时年50岁,高兴之余,作了一首诗,载《不忍杂志》,六期,“文艺栏”,页54。另见张伯桢,《南海康先生传》,页51,74。
[42] 《补遗》,页41;Lo,Kang,p.210。
[43] 同上,页62;Lo,Kang,p.227。
[44] 康有为,《大同书》,页193~253。另参看康有为撰,《孔子改制考》,卷九,页15。
[45] 《年谱》,页5。“(光绪四年)冬十二月廿一日,长女同薇生”,“(光绪六年)冬十二月廿二日,次女同璧生”(Lo,Kang,pp.34,36)。罗氏于页145注⑧中指出有为所示同璧生日不确。事实上,她生于1887年,即光绪十三年(1887),并非光绪六年(1880)。有为及其妻妾一共生了九个孩子,三个早夭,见《补遗》,页15,44,51;张伯桢,《南海康先生传》,页74;赵丰田,“康长素先生年谱稿”,页174~175。
[46] 《补遗》,页23,64;Lo,Kang,pp.193,227。
[47] 《年谱》,页14;Lo,Kang,p.76。
[48] 麦仲华辑《皇朝经世文新编》计廿一卷。戊戍年(1898)由上海大同书局出版。
[49] 《补遗》,页3。Lo,Kang,p.183未及此。
[50] “罗文仲讳昌先生行状”(稿本),页1,3,4,20。另见《补遗》,页30;Lo,Kang,p.196。
[51] 《补遗》,页23。Lo,Kang,p.193说是她赴美“读书并演说”。
[52] 同上。Lo,Kang未引这些诗。
[53] 同上,页40~41。参看Lo,Kang,p.205。
[54] 《补遗》,页64,101。参看Lo,Kang,pp.227,248。
[55] 如见《年谱》,页6(1883):“五月,三女同节生数月殇。”此段见稿本,但不见于油印本,Lo,Kang,p.38亦未译。油印本《年谱》页7(1886):“四女同完生数月殇。”页10(1890):“八月生子殇。”(见Lo,Kang,pp.43,53。另看《补遗》,页15,44,50。)
[56] 《补遗》,页73。Lo,Kang,p.232未译这几句,但译了结尾十联。
[57] 《年谱》,页4;Lo,Kang,p.32。
[58] 《补遗》,页62;Lo,Kang,p.226。
[59] “久亡还乡祭先庙告祖文”,页16和“久亡还乡祭告先墓文”,页26~27,倶载《哀烈录》,卷二。
[60] 《孟子》“告子下”,第二章。
[61] 康有为,《春秋董氏学》,卷六下,页1;卷六上,页24。
[62] 很显然的,有为指的是墨子之徒夷之所说,爱虽无差等,然必自父母始。
[63] 《春秋董氏学》,卷一,页7~8。
[64] 同上。
[65] 同上,卷六下,页18~19。
[66] 康有为,“致莲珊书”,《万木草堂遗稿》,卷三,页40。
[67] 《补遗》,页4,9。Lo,Kang,p.188提及这些信,但未引述内容。
[68] Der Ling,Two Years in the Forbidden City,p.175.
[69] Li Chien nung,The Political History of China,1840~1928,p.99.cf.pp.187~190.
[70] 例如看叶德辉,“与许恪士观察书”,载苏舆,《翼教丛编》,卷六,页36。
[71] 陈宝琛等,《德宗实录》,卷四二七,页6(光绪二十四年八月十四日)。
[72] 康有为,《大同书》,页255~289。
[73] 《年谱》,页5;Lo,Kang,p.34。
[74] 康有为,“仲姊罗宜人墓志”,载《哀烈录》,卷一,页18~22。另见《年谱》,页3;《补遗》,页62;Lo,Kang,pp.28,227。
[75] 《年谱》,页9;Lo,Kang,p.50。
[76] 此信收入苏舆,《翼教丛编》,卷四,页22~23。
[77] 梁启超,“谭嗣同传”(《戊戌政变记》第五章),《饮冰室全集》,册一,页106。
[78] 梁启超,《戊戌政变记》,页57;Reginald F.Johnston,Twilight in the Forbidden City,p.73;Der Ling,Two Years in the Forbidden City,p.68。
[79] 对康氏行为谴责最厉的,可见之于叶德辉,“长兴学记驳议”,载苏舆,《春秋繁露义证》,卷四,页40。另参阅许应夔奏折,载同书,卷二,页3~5。叶氏显对康加以毁谤,因所据并非事实。
[80] 例如柯劭忞,《清史稿列传》,卷二六〇,页4。
[81] 《年谱》,页1~3(1862~1869条)。Lo,Kang,pp.24~27曾译此段。
[82] 《年谱》,页8。
[83] 康有为,“致高丽某君书”,微卷一。见《万木草堂遗稿》,卷五,页458。
[84] 罗文仲(即罗昌)于康逝世十周年演说,原稿藏罗荣邦处。
[85] 康有为,“与沈子培刑部书”,此函可能写于1889年,时康约31岁。
[86] 梁启超,《南海康先生传》,《饮冰室合集》,《文集》六,页87~88。
[87] 梁启超,《清代学术概论》,页128~129。
[88] 《年谱》,页18。
[89] 同上,页20。
[90] 丁文江,《梁任公先生年谱长编初稿》,页105~106。
[91] 康广仁,“致(何)易一书”;页58。此段并可见之于陈恭禄,“甲午战后庚子乱前中国变法运动之研究”,页189。
[92] 《年谱》,页22。
[93] 梁启超,《南海康先生传》,页88。
[94] 陆乃翔、陆敦骙,《康南海先生传》,页47~48。
[95] 《不忍杂志》,第一期(1913),页15。
[96] 《年谱》,页3。
[97] 《参政院提议立国精神议书后》,《不忍杂志》,第九、十期(1917),“教说”,页9。
[98] 《年谱》,页4(时1876年乡试落第)。《补遗》,页75(诗作于1917年)。
[99] 同上,页5(见光绪四年条)。
[100] 《年谱》,页12。
[101] 《大同书》,页4。
[102] 《年谱》,页4。
[103] 同上,页11。
[104] 同上,页14。
[105] 同上,页19~20。
[106] Ku Hungming,Papers from a Viceroy's Yamen:A Chinese Plea for the Cause of Good Government and True Civilization in China,pp.5~6.
[107] J.O.P.Bland and Edmund Backhouse,China under the Empress Dowager:Being the History of the Life and Times of Tz'u hsi,p.189.
[108] 钱穆,《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页709。
[109] 素痴(张荫麟),“康有为戊戌政变之新史料”,《大公报》“史地周刊”,民国二十五年7月24日。另可见之于翦伯赞等编,《戊戌变法》,第四册,页333~334。
[110] 胡思敬,《戊戌履霜录》,卷四。另可见之于翦伯赞等编,《戊戌变法》,第四册,页85。
[111] 丁文江编,《梁任公先生年谱长编初稿》,页158。梁致康另一函,不接受康责梁“专擅行事”,见同书页190。
[112] Bertrand Russell,The Impact of Science on Society,pp.44~45.
[113] James T.C.Liu,Reform in Sung China:Wang An shih(1021~1068)and His New Policies,p.68.
[114] 《论语》“八佾”,第四章;“述而”,第廿二章;“泰伯”,第八章;“子罕”,第五章;“宪问”,第卅八章。
[115] 《补遗》,页73,75。参阅赵丰田,“康长素先生年谱稿”,页175。
[116] 《年谱》,页29。
[117] 《年谱》,页4。参阅陆乃翔与陆敦骙,《康南海先生传》,上编,页14。
[118] 同上,页22。参阅丁文江编,《梁任公先生年谱长编初稿》,页58。
[119] “请庄士敦(Johnston)代奏游说经过”,载康有为,《康南海先生墨迹》,卷四。
[120] 《年谱》,页26。
[121] 管辂事见《魏书》,卷二九,“管辂传”,注引“管辂别传”。
[122] 《年谱》,页25。
[123] 《年谱》,页4。
[124] 《补遗》,页94。风水事可阅Joseph Needham,Science and Civilisation in China,2:259~264。
[125] 如见Fung Yu lan,A History of Chinese Philosophy,1:57~58。
[126] 《中庸》第十六章,第廿四章。
[127] 《礼记》“檀弓上”。
[128] Fung Yu lan,A History of Chinese Philosophy,vol.2,Chaps.2 and 3.
[129] 《论语》“先进”第十一章。
[130] 《荀子》“非相”(见首句)、“天论”(略看)。
[131] 《大同书》,页9。
[132] 《年谱》,页3。
[133] 康有为,“意大利游记”,载《欧洲十一国游记》,第一编,页2~27。
[134] 《补遗》,页75,载康氏长诗,有句云:“一生不入官,好游有癖嗜。”康将其漫游投射于其理想世界,详见《大同书》,癸部,第二章,第一、二节。
[135] 《年谱》,页5,6。
[136] “满的加罗游记”,《不忍杂志》,第九、十期,“瀛谈”,页1~6。
[137] 《补遗》,页43。
[138] 《补遗》,页34。
[139] “雅典游记”,《不忍杂志》,第六期(1913),“瀛谈”,页42。
[140] “戊戌轮舟中绝笔及戊午跋后”,载翦伯赞等编,《戊戌变法》,第一册,页411。
[141] “意大利游记”,页30。本愿宗事可参阅George Sansom,A History of Japan to 1334,1:425~426。
[142] 《大同书》,页420。
[143] 《春秋董氏学》,卷六下,页16,曾论“有欲”。
[144] 丁文江编,《梁任公先生年谱长编初稿》,页276,见徐苏佛致梁启超函。
[145] 梁启超,《南海康先生传》,页60:“常严重,不苟言笑。成童之时,便有志于圣贤之学。乡里俗子,笑之,戏号之曰‘圣人为’,盖以其开口辄曰圣人、圣人也。”徐苏佛于1908年夏致梁启超书,亦以康之健康由于其生活有规律(见丁文江编,《梁任公先生年谱长编初稿》,页276)。
[146] 陆乃翔、陆敦骙,《康南海先生传》,页48。
[147] 《大同书》,页434。
[148] 梁启超,《南海康先生传》,页84~85对此说得甚明。
[149] 《孟子》“尽心下”等三十七章。
[150] 丁文江编,《梁任公先生年谱长编初稿》,页58。
[151] 梁启超,《南海康先生传》,页88。
[152] 参阅本书第三章。
[153] 梁启超,《南海康先生传》,页87。
[154] 同上,页59。
[155] 陆乃翔、陆敦骙,《康南海先生传》,页47。
[156] “跋戊戌与门人书”,载《康南海先生墨迹》,卷二。
[157] 《年谱》,页5~6。
[158] “意大利游记”,页11。
[159] 《道德经》,二章。
[160] 同上,四十二章。
[161] 此书内容之讨论可阅拙文“Kang Yu wei's Excursion into Science:The Lectures on the Heavens,”(Lo,Kang,pp.375~409)。
[162] “跋戊戌致李提摩太书”,载《康南海先生墨迹》,卷三。
[163] 《诸天讲》,序”,页2。此书约于民国十九年私印,作者之序作于民国十五年。
[164] 民国十一年当他受邀观剧,看到戊戌时光绪皇帝与他的演出,不禁泪下。他写了好几首诗以志感。见赵炳麟,《柏严感旧诗话》,卷三,页8,载《赵柏严集》。录此事与康之四首诗。康同璧,《补遗》,页85,仅提及此事,未详。Lo,Kang,p.240则完全没有提到这件有趣的事。
[165] 见《楚辞》“远游”。
[166] 梁启超,《南海康先生传》,页88。即在当时反对者的眼中,康也是一外表堂堂之人。Tse Tsan tai(Hsieh Tsan T'ai)(谢赞泰),The Chinese Republic:Secret History of the Revolution,p.11。对康(时43岁)有如下的描述:“他看来是极聪明之人。他的才学与经验倶丰……他举止高傲而独立。猛见之,不似一普通人。”胡思敬,《戊戌履霜录》(收入翦伯赞编,《戊戌变法》,第一册,页374),也提到康之长须和锐利的目光,神釆不凡。当客人来访,每慎问来客本乡的出产和名人,并用西式笔记于纸上,收入袋内。沈云龙,《康南海评传》,页69也记道:章士钊于民国十五年七月在天津时,往访有为。“而有为年六十九矣!口辩悬河,声若洪钟,精神矍铄,见者辟易。”章退语人曰:“二十年前,闻之服南海者曰,天下之丑诋南海者,其人直未尝见之耳!见之,未有不易侮为敬者也……而今见之,仍信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