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第五集
夜,永年粮店门前。
十个皇协军巡逻队都在门前的街上站着,东倒西歪的。有两个皇协军正在用手捶门.
鲁林打开店门走了出来。
鲁林:各位老总,啥事啊。
答话的皇协军是天津人,一说话一口天津腔。
皇协军:干嘛啦,咋叫也不开门。今晚俺们吃饭吃得忒咸了,弟兄们渴得厉害,麻利儿地烧一大锅开水,弟兄们解解渴。
鲁林:这个啊,好说好说。各位老总,那进来坐吧。
皇协军:嘛玩意儿,我们都在干嘛哪,坐坐?俺们敢吗,进去坐坐,回头俺们当官的知道了,还不扒了俺们的皮啊。你麻利儿地烧水去吧,俺们先转着,一会儿再来,多准备碗就行。
鲁林:好的好的。
12名皇协军巡逻去了。
粮店院子里。
纪永年披着衣服出来了,郭玉茹边纪上衣扣子边往外走。
纪永年:林子,出啥事了。
鲁林:没事儿。街上巡逻的皇协军要喝开水。
纪永年:没别的事吧?
鲁林:掌柜的,你和阿姨去睡吧,我烧好水了,给他们提出去。
纪永年打了个哈欠,转身叫上郭玉茹回屋了。
郭玉茹:这叫什么事,半夜三更的,吓人倒天地乱砸人家门子。林
子,少招惹他们,啊。
鲁林:知道了,阿姨,你睡觉去吧。
粮店院子的另一头屋里,纪秀英悄悄地走出来,纪秀英给鲁林摆摆手,示意不让说话。
纪秀英走近鲁林,用手拉住鲁林的手走进厨房。
夜。贾庄伪军驻地。伪军连部。
连长陈杰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烦躁的陈杰中起身下床,穿鞋披衣往外走。
陈杰中:朱顺,朱顺。
从另一间屋里跑出来朱顺。
朱顺:到。
朱顺跑到陈杰中面前。
朱顺:有事啊连长。
陈杰中:烦躁得够呛,陪我四处走走。
陈杰中和朱顺步行转到外面。
陈杰中看着前面,用手指给朱顺。
陈杰中:朱顺,前面地上黑乎乎的是啥,怎么像躺着两个人啊。
朱顺:咱们刚点过名,除了站岗巡逻的,都在呀。
陈杰中:你跑过去看看,到底是啥东西。
朱顺:是。
朱顺跑了过去。
朱顺:哎呀,妈呀,连长快来,是两个死人。
陈杰中赶紧跑了过去。
朱顺划着一根火柴,上下一照。
朱顺:不好了连长,这是县城特务队的衣服。
陈杰中:坏了,这俩狗日的咋死在咱们附近呢?
朱顺:得想法运走,要不让皇军知道了,又是事,还会牵连到咱们。
陈杰中:朱顺,你赶快回去叫几个弟兄,把这两具尸体弄到南边埋了,离咱们这越远越好。
朱顺:好吧,也只有这样了。
陈杰中:慢着,你叫上那几个见了日本人总想叫爹的,是一排的吧,都叫什么来着。
朱顺:周敬本、贾书仁、段向日他们三个,咱们连有什么事,都是他仨向日本人密报的。
陈杰中:你这样,想办法让他们三个发现并埋掉这两具尸体。
朱顺:连长,你放心吧,我一准办漂亮。
夜。永年粮店厨房内。
鲁林和纪秀英在烧开水。
鲁林:秀英,你看这兵荒马乱的,咱家开粮店太招人眼红了,万一日本人来抢粮咋办啊。
纪秀英:林子哥,你说咋办啊,不开粮店,咱家吃啥呀?
鲁林:可以让你爹开一个杂货铺子啊,反正是做买卖,干啥都能挣到钱。
纪秀英:也是的。你看今天晚上说砸你门就砸门,是得有个防备。回头我给爹说说。可是,林子哥,咱家进的这么多粮食咋办啊。
鱼林:我想好了,让你爹把该卖的就卖出去。剩余的在我屋里挖一个地窖,把粮食藏起来。
纪秀英:那可就太好了。林子哥,水开了,别放柴禾了。
鲁林提过水桶开始用瓢舀水。
夜。邢家堡麦田里。
周敬本、贾书仁、段向日三个驻贾庄的伪军,正在挖坑准备埋两具尸
体。
周敬本:弟兄们,我总觉得今晚这事不对劲。你们想想啊,这县城特务队的人,怎么就死在咱们附近了,怎么就那么巧,又是咱仨该上岗换班的时候,难道咱们的上一班岗不知道啊。
贾书仁:反正二排长朱顺说得对,就咱仨发现了,该咱倒霉,快点埋了算了。埋了就一了百了了。人不知鬼不觉的。
段向日:两位哥哥,我这左眼跳得厉害,我这肚子有点不对劲,你俩先干着,我去拉屎去。
周敬本:就你事多,老牛上套不拉就尿。离这远点,别薰着俺们了。
段向日边向北跑边解裤子。
周敬本:差不多了,来,书仁抬吧。
两人把两具尸体扔进坑里,刚要填土,孟庆书带着10多个特务队就包围了上来。
孟庆书用手电筒一照:什么人,干什么的。
周敬本:老子干什么还要告诉你呀,被窝里伸脚丫子,你算哪把手啊。你是什么人,你是干什么的?
孟庆书:哦,看这穿扮像是贾庄陈杰中连长的人吧。
周敬本:啊啊,看清大爷了就把手电筒关了。晃得俺们啥也看不见。
孟庆书:好,我关了手电筒,也告诉你我是咋回事。听好了,你不是大爷吗?俺们是大日本皇军驻正定特务队的,本人是队长,叫孟庆书。
周敬本一听,啊的一声撒腿就跑。
孟庆书:弄住,快弄住,不要伤他的一根毫毛。
特务队七手八脚,不一会儿就把周敬本和贾书仁捆了起来。
孟庆书:下去看看,这两人在埋啥。
特务:不好了,队长,是咱特务队6组的方小六和李大眼。
孟庆书:什么?
孟庆书赶紧走到坑前,用手电筒照。
孟庆书:好啊,你俩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带走!
段向日远远的看见这一切,爬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等孟庆书他们走远了,段向日撒腿向北跑去。
段向日画外音:赶紧告诉松本太君,要不非要了他俩的命不可。
白天。永年粮店门前。
门上挂一个牌子:因无粮停业。
店内。纪永年和郭玉茹正在盘点粮食。
郭玉茹:当家的,你说林子的话有那么严重吗?
纪永年:林子是为咱好,人家是干活的,图个啥?再说黑夜里皇协军乱砸门找水喝,不就是个兆头吗。赶紧弄吧,屎到屁股门再找茅房就不赶趟了。
鲁林住的屋里。
鲁林和纪秀英正在从坑上往下挖地道。
鲁林从地道里举起一篮子土,纪秀英就接过来,再递过去一个空篮子,然后,纪秀英把装土的篮子提到院子里,倒在大车上。
纪秀英提着篮子进了屋。
纪秀英:林子哥,出来透透气吧,喝口水。
鲁林:没事,咱一气呵成,我正琢磨着多挖点,挖大点,再挖远一点,最好挖个出口。
纪秀英:挖那么远干嘛,能放粮食就得了呗。
鲁林:凡事往长远里想,挖大一点,以后万一有啥急事,能藏人,挖一个出口呢,平时能进进风,粮食坏不了,关键是,有个出口,能往外跑。
纪秀英:林子哥,你真好。说你有点傻笨吧,心眼还挺多。
鲁林:咱别说话了,快干活吧,一会儿我上去看看地形,看看咱把出口留在哪儿好。
经秀英端着一碗水递过去。
纪秀英:那也得给我喝水,喝了再干!
县城西南街26号。
特务队长孟庆书姘妇王玛莎新住宅。
二门楼,大院子,六间大平房。
屋内。炕上大红的花被里面躺着王玛莎和孟庆书。
孟庆书:宝贝,我得赶紧走。
王玛莎:不让,就不让。
王玛莎像玉一样的胳膊揽住了孟庆书的脖子。
孟庆书:昨晚贾庄陈杰中的人,把我的两个人杀了,被我捉了个现行。现关在特务队让弟兄们审着呢,我得赶紧去知道个结果。
王玛莎:走,走。就知道走,连个吃奶的工夫都没有。
孟庆书:好啦,好啦。
孟庆书赶紧搂着王玛莎胡乱亲了一气。
王玛莎:没事早点回来,我等着你吃早饭。
孟庆书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回来买二斤烧麦,再买两碗豆腐脑好不好。
王玛莎:说活要算话啊。
孟庆书出门了回头一笑:狗屁股上的跳骚一肯定。
特务队室内房梁上吊着周敬本和贾书仁。两人遍体都是伤。
屋内四名特务还在用鞭子不时地抽打。其中一个是六组长马虎。
孟庆书进来了。
孟庆书:招了没有?
马虎:全是驴唇不对马嘴的话。没有一句是靠的住的。
孟庆书:把他们裤子扒了,给我准备快刀子,我要割了他们的生殖器,让他们当太监,我就不信了。
孟庆书挽着袖子。
就在这时段向日带着松本和几个日本兵冲了进来。
孟庆书正想骂人,脸上早被松本抽了几个耳光。
松本:你们良心的坏了坏了的,随便的抓我的线人,胆子大大的。孟庆书捂着脸:不是,太君,你肯定是误会了吧,是他们杀了我的人,我才捉他们的。
松本:什么他们的我们的你的,快快的,放下来的有!
孟庆书:太君,这人不能放啊,他们杀了特务队的人。
松本:八嘎!
松本抽出战刀,架在孟庆书脖子上。
松本:快快的,放人的有。
孟庆书:快,快放下来。
马虎和另外的特务赶紧把周敬本和贾书仁从房梁上放了下来。松本一招手,段向日和几个日本兵架起周敬本和贾书仁就往外走。
松本:开路。
松本他们走了,气得孟庆书捂着脸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马虎:这事也太欺负人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孟庆书:不算了,你还敢打皇军啊。
马虎:队长,你上小林司令官那里告他松本去呀。
孟庆书:也是啊。
马虎:你还不能就这么空着手去,你得带点东西。
孟庆书:带啥?
马虎:小林司令官不是喜欢咱中国的古董吗,我那有一件清朝的玩意儿,你带过去,说是送宝,孝敬他的,完了顺便说说这事,准顶事。
孟庆书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孟庆书:好兄弟,快去拿。
西城门里。好吃不贵烧麦馆。
烧麦馆内。伙计鲁秋生和张文计正在扫地、抹桌子。
鲁秋生:文计,你说,咱俩放到贾庄的特务尸体,能让他们狗咬狗吗?
张文计:田科长都设计好的,敌人肯定会上当。
鲁秋生:那怎么也听不见动静呢。
张文计:贾庄离咱这儿那么远,你要能听见,不就成了驴耳朵了。
鲁秋生:别说闹话,和你说正经事呢。
张文计:赶紧干活吧,后面的焰早都拌好了,这里收拾好了,就该包烧麦了。
就在鲁秋生和张文计说话的时候,皇协军大队的副大队长邵春峰和副官赵春明两人来到了烧麦馆。
鲁秋生赶紧上前抹凳子、抹桌子。
鲁秋生:两位老总先请坐,要点啥吃?
副官赵春明:你们这儿都有什么拿手的菜啊?
鲁秋生:扒糕、凉粉、崩羊肝、水煮羊肉、热切丸子……
赵春明:好了好了,就你刚才说的前五样,一样来一份。
鲁秋生:主食呢?
赵春明:二斤烧麦。来两瓶子龙醉酒。
鲁秋生:二位老总稍等,菜马上就好。
永年粮店。粮店门上挂着:因无粮停业。
徐光进来到粮店门前敲门。
“没有粮食了。”纪永年在店里说。
徐光进:大伯,我是南楼庄的,来找鲁林大哥捎句话。
“哦,你等着,我给你去叫。”纪永年在店里说。
粮店里。
纪永年走到鲁林屋前。
纪永年:秀英,你林子哥呢?
纪秀英:在里面往下挖呢。
纪永年:快让他上来,南楼庄他的乡亲来了。
纪秀英:林子哥,你老家来人了,快上来。
粮店门前。
鲁林从店里走出来,一看是徐光进,便一手把徐光进拉进了店里。鲁林随手把门插上了。
鲁林:有急事吗?
徐光进看着郭玉茹走出了店,才压低声说。
徐光进:我们新城铺村里有八九个人,也要参加咱们抗先队,我吃不准,所以先来问顺你。
鲁林:好事啊,只要可靠,咱就发展,今晚不是在凌霄塔见面吗,你把他们都带来。
徐光进:另外,我刚才路过特务队门口,看见日本人从里面架出来两个浑身是伤的人,抬上汽车走了。我怕出啥事,就赶紧过来说一声。
鲁林:好,我知道了。你通知的那些人一定要靠得住,不能出任何差
错。
徐光进:队长,你放心吧,这些人都是贫穷人家的,都是从小光着屁月股长大的,知根知底。
鲁林:野槐林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徐光进:顺着滹沱河往西10多里路就到了,野槐树大都长在滹沱北岸上,我看足有三四千亩那么大。
鲁林:有没有藏武器的地方?
徐光进:有一个不知干什么用的地下窖。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上面都长满了草。藏枪没问题。
鲁林:好,你下午去凌霄塔看看有什么情况,晚上咱们再见。
县城通往贾庄的公路上。
六辆日本三轮摩托在疾驶。
特务队长孟庆书坐在第一辆,小林大佐和翟梅花坐在第二辆和第三辆摩托上,后面是护卫的日军士兵。
西城门里。好吃不贵烧麦馆。
皇协军副大队长邵春峰和副官赵春明喝醉了。
邵春峰和赵春明都是保定人,说话保定味。
邵春峰:春明兄弟啊,咱还是男人吗,家被日本人烧了,老母亲不知下落了,可咱们还在这里给小日本卖命,这是出卖祖宗、断子绝孙的活儿啊。
赵春明:春峰哥,我早就说,找机会跑了,你偏不让,俺现在不敢回家,俺爷爷说俺是汉奸。唉!
邵春峰:空有知识难报国,一腔热血何处洒。
赵春明:无脸见人从此去,明年今天是周年。
赵春明说着抽出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田科长赶紧上前,用手拔开了赵春明的枪口。
田科长:两位老总,喝得开心,走,咱们到里屋喝点茶水,躺一会儿,醒醒酒。
赵春明:你是谁?
田科长:别管我是谁,咱先喝点水,好不好?
邵春峰:就跟他走吧,反正活着也是死了。
邵春峰从凳子一立起来,立即就摔了一个跟头。
鲁秋生和张文计两人赶紧把邵春峰和赵春明架起,向里屋走去。
田科长来到烧麦馆门前,左右看了看,顺手把“无料停业”的牌子挂了出去,然后插上了门。
贾庄维持会长黄锁柱家。
小林大佐和翟梅花坐在客厅里。孟庆书立在翟梅花一旁。
佐佐木带着松本、陈杰中从门外进到了院子里。
佐佐木小声地(日语):松本君,司令官气色不对,你要多加小心。佐佐木他们三人来到客厅立正。
佐佐木(日语):司令官阁下,人已带到。
小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到松本面前。
小林突然用戴白手套的手,在松本脸上抽了两个耳光。
松本:哈依!
小林(日语):去,给孟队长道歉!
松本:哈依!
松本转向孟庆书(日语):孟队长,对不起了,我不该和你发生冲撞,更不该到你那里抢人。
翟梅花给孟庆书翻译。
孟庆书:没事没事,咱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一家人。
小林(日语):陈连长,把那两个士兵交出来,让孟队长带走。
翟梅花给陈杰中翻译。
陈杰中:哈依!
小林(日语):翟桑,你带孟庆书去陈连长那里领人。
翟梅花冲着孟庆书和陈杰中一摆手。
翟梅花:走吧,交接人。
路上。
翟梅花在前,孟庆书和陈杰中在后面跟着。
孟庆书:对不住了,陈连长。
陈杰中:孟队长,咱不是吃同样的饭吗?我告诉你,那天晚上一共是三个人,你怎么只抓住了两个啊?
孟庆书:是嘛,那个是谁?
陈杰中:段向日。也是个大头兵,你何不一块弄走啊。
孟庆书拍拍陈杰中的肩膀。
孟庆书:哥们儿,够意思,回头去正定,我请你吃马家鸡。
孟庆书紧走几步和翟梅花耳语。
黄锁柱家客厅。
小林手拄战刀坐在太师椅子上。佐佐木和松本立正站在小林面前。
小林(日语):大日本帝国在中国的战场,越拉越长,越扩越大,我们的兵力远远的不够治理这么大一个国家。所以,我们离不开中国人。
月香端了一壶茶水放在桌子上。
小林摆摆手,吓得月香又赶紧进里屋了。
小林(日语):让中国人治理中国人,要比我们治理有效果,只要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士兵安然无恙,无论是特务队、皇协军他们死多少,我们都不要心疼,更不要插手。我们不管过程,只看结果。明白了吗?
佐佐木、松本:哈依!
小林(日语):记住,今后凡是他们之间有矛盾,有冲突对我们来讲是好事,二位想过没有,他们如果一条心了,团结了,不就成了我们的安全隐患了吗?
佐佐木、松本(日语):这次真明白了。
小林闭上眼睛,轻轻地靠在太师椅上。
佐佐木:月香,你的,倒茶水的干活。
月香高兴地从里屋扭了出来。
西城门里烧麦馆。“无料停业”的牌子还在门上挂着。
烧麦馆里屋的炕上。一张小饭桌上,放着茶水。田科长正在和邵春峰、赵春明说话。
田科长:眼下两位必须留在皇协军里,你们留在皇协军比现在过来要威力大的多,等于我们在日本人那里安放了定时炸弹。
赵春明:老田,我们还是觉得参加八路军好,要不在家乡人面前实在是抬不起头来。
田科长:春明同志,参加八路军是为了打鬼子,留在鬼子身边也是为了打鬼子啊。你们的作用可比机枪大炮还管用啊。有了机会,我们还想多安插几个人呢。你们两人的身份,我今天就上报上级党组织备案。
邵春峰:今后有事,我们和谁联系?
田科长:就找我,我不在,和店里的伙计说就行。他俩人一个叫鲁秋生,一个叫张文计。
邵春峰:什么时间?
田科长:随时都行。
邵春峰:万一我们派人来,接头暗语?
田科长:买二斤18个折以上的烧麦。
邵春峰:我们可不可以在皇协军里发展力量。
田科长:可以。但一定要小心。
邵春峰:时间不早了,俺俩得回去了。
田科长拉着他俩的手说:一定做到自身安全,在这个前提下,再说开展工作。
邵春峰:谢谢。
赵春明:哦,对了,日本鬼子最近要下乡征粮,抢麦子,你让乡亲们早作准备。另外,鬼子新进了一大批长、短枪,都放在了高级翻译翟梅花父亲翟怀鹰那里。就是斜对过,那个,那个叫什么,哦对了,北洋政府总理王士珍故居的大院里。那天,是我带着一个中队去卸的车。
邵春峰:小鬼子可能要让翟怀鹰成立保安团。
田科长:这个情报太重要了。谢谢,谢谢!
夜。王士珍故居,翟府。大门上挂着两个写着翟府字样的灯笼。
黑影里,鲁林、韦世福、肖五德和王双锁靠墙边蹲着。鲁林仔细地观察着翟府大门口的情景。
王栓宝带着大黑跑了过来。
鲁林:怎么样?
王栓宝:大门上的两个狗子都睡了。
鲁林:那条大狼狗呢?
王栓宝:我给它吃了带麻药的烧麦,估计三两个时辰醒不了。
鲁林:栓宝,你和大黑就在这里放哨望风,其余的跟着我上墙,家伙都带了吗?
王双锁:都带来了。
鲁林:都亮出来,我看看。
王双锁他们从腰里抽出包着红绸布手枪一样的东西。
韦世福:队长啊,里面就是条帚疙瘩,还是别看了,包一回挺费劲的。
肖五德:把你那把真的给我得了,这个拿在手里心里一点底都没有。鲁林:一会就有。走,跟着我上。
鲁林和王双锁他们猫着腰来到大墙跟前。
鲁林他们飞手用带钩的绳子扒住了墙,然后三下两下就翻身下去了。夜。翟怀鹰卧室。
翟怀鹰躺在大炕上。一边是丫环小巧,一边是丫环小娟在揉胳膊。漂亮的小玲在揉翟怀鹰的肚子。
翟怀鹰躺在炕上,一会儿摸这个一下,一会儿抬起头亲那个一下。
门,无声无息地被拔开了。
鲁林、王双锁用黑布蒙着半截脸,手里提着包红布的枪进来了。
韦世福手里提着红布手枪,从后面一下子冲到了翟怀鹰头前,用包着红布的条帚疙瘩顶住了翟怀鹰的脑门。
翟怀鹰光顾抱着小玲亲嘴呢,直到韦世福用条帚疙瘩顶住了脑门才“啊”的一声。
翟怀鹰僵硬的脖子不能回头:好汉,缺钱花了吧?
鲁林:都不准叫唤,谁出声一枪崩了谁。
王双锁从炕上一头拽过一床花被子,把三个丫环给蒙住了。
被子里,三个丫环哆嗦着。被子乱抖。
鲁林用枪把翟怀鹰的下巴挑了起来。
鲁林:说,要死,要活。
翟怀鹰:要活要活,有话好说,好汉,不,大爷饶命啊。
鲁林把枪管插进翟的嘴里,然后拔了出来。
鲁林:我不问第二次,有一句你说的话,我不爱听,子弹就从嘴里打进去了,想再说话就没有机会了。
翟怀鹰:是是是!
鲁林:日本人在你这放的长短枪呢?
翟怀鹰:就20把短枪,1000发子弹,没有长枪。
鲁林把枪口放在翟怀鹰嘴边。
翟怀鹰:爷爷,别插别插。那几个长箱子,是日本人修建医院的东西,全是仪器和做手术用的工具。
鲁林:那20把短枪呢。
翟怀鹰:在里边屋里炕洞里。
鲁林:子弹呢?
翟怀鹰:在地下窖里。
鲁林:老大,你去取枪,老二,你去取子弹。
王双锁把条帚疙瘩往腰里一别,转身进了里屋。
鲁林:地下窖在哪里?
翟怀鹰:在客厅。
鲁林:什么?
翟怀鹰:是在客厅,客厅八仙桌底下就是地窑进口。丫环小玲知道。让她给你们打开。
韦世福:走。
小玲在前,韦世福在后面推着出去了。
鲁林:日本鬼子在哪儿建医院啊?
翟怀鹰:在开元寺。皇军,不是不是,日本鬼子早就看好地点了,这几天就搬设备呢。
王双锁搬出来两个木箱,放在屋地下。
鲁林:打开!
王双锁打开箱子盖,全是油亮的短枪。
王双锁一一检查。
王双锁:老大,全是短枪,共20把。
鲁林:搬出去。
王双锁高兴地往外搬箱子。
韦世福扛着一个箱子推着小玲进来了。
韦世福:老大,都在这呢。
鲁林:地窖里还有什么?
韦世福:老大,都是医院里用的东西。
鲁林:把这个家伙绑起来,嘴里塞块毛巾。
韦世福放下箱子,从腰里抽出细绳子,麻利地把翟怀鹰捆了起来,然后从炕头上找了一块毛巾塞进了翟怀鹰的嘴里。
鲁林用枪指着小玲。
鲁林:上炕。
小玲哆嗦着上了炕。
鲁林:用被子蒙住头,一个时辰之内不准出来。
小玲钻进了被子里。
鲁林:走!告诉你翟扒毛,你敢再欺压百姓,就打爆你这坏鹰的狗头!
院子里。
王双锁和肖五德一人扛了一个箱子,立在院子里。鲁林手提短枪和韦世福从屋里出来。
韦世福扛着箱子,把包红布的笤帚疙瘩扔了出去。
鲁林:谁?干什么?
韦世福:队长,我把笤帚疙瘩扔了。有了真的,还要那个干什么呀。鲁林:你想给鬼子留下痕迹吗?去,捡回来。
韦世福:是!
韦世福低头找。
鲁林:时候不早了,从正门快撤!
鲁林让他们在前边,他自己断后,出了正门,和王栓宝一起消失在黑夜里。
翟怀鹰听着外面没有动静了,就用脚蹬被子里的丫环们。
翟怀鹰越是蹬,被子里抖动越大。翟怀鹰躺到被子边,用头把被子挑了起来。
翟怀鹰点点头,瞪着眼。
小玲大着胆子抬起了头。她一看屋子里没有了蒙面人,就赶紧起来给翟怀鹰拔出毛巾,并赶紧解绳子。
翟怀鹰大口喘着气,看着被子下的两个捂头哆嗦的丫环。
翟怀鹰:别哆嗦了,人都走了,你俩看看小玲,啊,赶紧起来。
两个丫环这才站了起来,翟怀鹰一看,小巧早就尿湿了裤子,小娟虽是站了起来,但腿还是不住地抖动。
翟怀鹰哈哈一笑。
小玲在翟怀鹰脸上拧了一把。
小玲:把人家都吓成那样了,你还有心乐啊。
小巧、小娟跳下炕。
小巧:老爷,俺俩换衣裳去了。
小巧、小娟出去了。
翟怀鹰:快,小玲,给梅花大小姐打电话,要她赶快回来,告诉她,家里出事了。
翟怀鹰说着用手摸了一把小玲的屁股。
小玲: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闹啊。
小玲说完来到了客厅。
小玲抱着电话机使劲拧了几圈,小玲拿起听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