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
第十六集
夜。一辆大马车,拉着一车苇席在向南城门走去。
纪永年赶着车,鲁林、张脏样、李墨斗坐在苇席上。
南城门。门口处拦有一个木制路障。
四个皇协军在上岗,宋有福挎着盒子枪,叼着烟卷,来回踱着步。
纪永年把车赶到城门联合附近,“吁”的一声,马车停下了。
鲁林从马车上跳下来,手拿一盒烟跑到宋有福面前。
鲁林:宋队长,你值班啊。
宋有福:啊呀!朋,朋,啊就朋友,是你呀,这是,这是,啊就这是干嘛去呀?
鲁林给宋有福点烟。
鲁林:有一家盖房子,后晌订了一车苇席,明个儿早晨人家要铺上,然后上头茬。这不,俺们凑齐了货,赶紧给人家送去。
鲁林说着拿出了十块现大洋,放进了宋有福的衣兜里。
宋有福一摸兜儿,脸上充满了笑容。
宋有福:朋友,我有点不,不,啊就不好意思了。
鲁林:什么不好意思,你认不认我这个朋友?
宋有福:认啊!
鲁林:认不就结了。我呢,做买卖不缺零花钱。你呢,整天在这戳大岗。你说,是朋友能不照顾着你吗?
宋有福:朋友会说,说,啊就说话,哪天有空,我,我,啊就我请你一回,来而不往,非,非,啊就非礼也!快放行!
鲁林:宋队长,你忙着,一会儿赶车的自个儿回来,我得给人家帮着铺苇席,就不回来了,到时候记着放行。
宋有福:好嘞,你就放,放,啊就放心吧。
皇协军搬开路障。
纪永年“驾”的一声,大马车出城了,鲁林紧跑几步,跳上了马车。
张脏样:队长,到前面路边把车停下,咱们把月香放上边来吧,别把她憋死了。
鲁林:咱拉的一卷一卷的是苇席,不是死硬的东西,哪头都透着气呢,放心吧。
张脏样:我总觉得这个月香一动不动的,怪吓人的。
鲁林:有人给她下了药,迷昏着呢,药劲下去了,自然就会醒的,大叔啊,再快点。
纪永年:好嘞,你仨坐稳喽,驾,驾!
拉苇席的马车跑了起来。
夜里。皇协军大院,邵春峰宿舍。
邵春峰和孟庆书在喝酒,桌子上放着4个菜。副官赵春明坐在一边给他俩倒酒、倒水。孟庆书已经八分醉意了。
孟庆书:邵大哥,说实话,自从和贾庄的陈杰中连长闹过别扭之后,我是见了你们就想躲,我心想,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啊。
邵春峰:孟老弟,你这话远了。我们从保定到正定后,我就和你保持着兄弟情意,俺们这些外乡人,还指望着孟老弟你呢。
孟庆书:嗨!别提这个了,一提我就来气。你说,翟怀鹰算什么东西,过去你们没来的时候,什么土匪帮、大刀会什么的,人家都不要他,嫌他不孝敬老人,没人味。这会儿靠着他闺女,他神气了,特别是有了保安团以后,他倒成了小林的红人了,动不动张口就是妈拉个巴子地,我操,羊圈跑出驴来了,属他大了。
邵春峰:孟队长,咱喝多了,咱不说这个是是非非的话。
孟庆书:不,就说,我看他还敢把我咬了啊。
“报告!”鲁秋生身穿皇协军服装在门外报告。
邵春峰:啥事?刘木虎。
鲁秋生在门外:北门电话,说有三个贩猪头的,有一个没带良民证,他们给扣下了。说是认识赵副官。
邵春峰:好了,知道啦。
赵副官:那我去看看。
孟庆书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孟庆书:邵副大队长,我也去,这酒一会儿再喝。
邵春峰:也行,赵副官,孟队长今个喝得不少,顺便你把他送回去。孟庆书:邵副大队长,我没喝多,你等着,我给你烧猪头。
正定县城北门。
四个皇协军拦住了王双锁、田亮、邢书学。
田亮和邢书学一人背着一个油布包。
赵春明的摩托停下来后,一个皇协军跑来报告。
皇协军:赵副官,三个贩猪头的,一个没有良民证。
王双锁:俺们是专门做生意的,明个儿老家盖房子上房梁,让俺仨进城买了三个猪头,准备烧香上供,图个吉利,谁知走得急,我一个伙计把良民证落家里了。老总,天不早了,你就放俺们过去吧。
赵春明一眼认出了王双锁。
赵春明听了王双锁的话,回头问孟庆书。
赵春明:孟队长,你说咋办?
孟庆书:谁家不修房盖屋啊,哏儿,给咱们留一个猪头,让人家走吧,这年头积善有后福,咱不能像翟怀鹰一样卖了祖宗卖乡亲。
赵春明:孟队长说了,留下一个猪头,快点走吧。
王双锁:是老总。快给老总留下一个。
邢书学:留下一个上供就不够数了。
孟庆书:数数,数什么呀,就一个猪头数什么数。
邢书学把油包放下,王双锁他们三人赶紧向城门外走去。
孟庆书“哇”的一声,全吐了出来,吐的摩托挎斗上都是酒菜。
赵春明给孟庆书擦嘴。
赵春明:快,给孟队长端碗水来,
孟庆书:不喝水,咱喝酒,把猪头拿上来,赵副官咱走。
赵春明:你不难受啊。
孟庆书:难什么受啊,走走走,去我家,你嫂子会弄压猪头,那叫一个绝,快开车。
赵春明打着火,皇协军把猪头包放到摩托后备轮胎上,用绳子绑紧了。
赵春明驾驶摩托离开了北门。
北门外。路上,王双锁和田亮、邢书学大步流星向前走。
王双锁:去教场庄村。
田亮:去哪儿干嘛?
王双锁:赶紧走,花钱赁一个大马车,把咱们送到塔底。
邢书学:对着呢,现在天气这么热,贾书仁这狗头一会儿就得发了,非有恶臭味不可。
王双锁:咱们连夜让乡亲们用贾书仁的头祭奠他们的亲人,咱们鸡叫前返回野槐林。
王双锁、田亮、邢书学他仨人跑了起来。
香妃楼。二楼楼梯处。
翟怀鹰和金狗、香妃楼妈妈等七、八个人围着无头的贾书仁和二屁、浦沾地儿。
翟怀鹰的保安用枪管拨开无头的贾书仁,把二屁和浦沾地翻过来。
翟怀鹰仔细一看,认出了头上被磕出血来的是二屁和浦沾地儿。
翟怀鹰:快,抬出去,找车送开元寺医院。这两人是皇军刚刚调教出来的宝贝疙瘩。
香妃楼妈妈:金狗,快,出去叫车,来,大家帮个手,先把这俩喘气
的弄出去。
翟怀鹰:保安团的弟兄们,把贾书仁包起来,找个地儿埋了吧。
三、四个保安团队员:是!
香妃楼外。
翟怀鹰上了马拉轿车。小玲撅着嘴。等翟怀鹰上了车就向前走动了。翟怀鹰:又怎么了,宝贝。
小玲:现在回去,月香该醒了,你还能和我睡一起吗?
翟怀鹰:咱不回去,咱今晚住皇军司令部里,让大小姐给咱俩找地儿。
小玲高兴了:老爷,你知道吗,为了今晚能和你在一起,我在月香的晚饭里放了不少睡觉的药。
翟怀鹰:咱们先去向小林司令官报告,让他把培训完毕的20个人赶紧派出去吧,要不然,还不定惹出什么大麻烦来呢。
小玲:今个儿送医院的是他们?
翟怀鹰:可不是,都他妈拉个巴子地是属驴的。
小玲搂着翟怀鹰:他们和你一样是大叫驴。
夜。野槐林。
沙滩地上铺着苇席,苇席上躺着月香,月香的双眼被条黑布绑着,小娟、小巧在无声无息地给月香灌药水。
鲁林、脏样、墨斗坐在一旁观看。
小巧她俩起身向鲁林摆手,鲁林和小巧、小娟来到离月香很远的地方。
小巧:队长,这个月香是被人下了蒙汗药,也就是安眠药,我给她灌了醒药的解药水,估计一会儿就醒了。
鲁林:你俩去吧,别在露面了。
小巧、小娟走了。
月香醒了,两手想拿下眼罩。
鲁林:别动,想活就老老实实的呆着。
张脏样把枪口顶了一下月香,月香用手摸了摸枪。
月香:娘哎,好汉饶命,我不动,我不动。
鲁林:我们是八路军抗先队,你叫月香,县城东关的,你爹叫樊老六,因大刀会火拼,你爹被人砍死了,然后,你嫁到贾庄给地主黄锁柱做了二房,当起了小老婆,黄锁柱死后,你跑到了翟怀鹰这里又过上了花天酒地的生活,乡亲们都恨不得把你们千刀万剐了。
月香:抗先队老爷,别杀我,我没有害过人,也没有给日本鬼子办过事,我就是好吃怕干活,懒散惯了,抗先队老爷爷们,千万别杀我呀。
鲁林:想活也可以,但必须答应我们一件事。
月香:答应,答应,别说一件就是十件八件我都应。
鲁林:翟怀鹰最近抓男壮丁和妇女干什么?
月香:是鬼子的司令官让他在30天内抓300个壮丁、100名妇女。300个壮丁要运走,运到奉天去当挖煤工;妇女们要南下顺着平汉铁路南下,去给日本鬼子当什么慰,慰,对慰安妇。
鲁林:啥是慰安妇?
月香:开始我也不知道,后来才清楚,就是让日本打仗的兵轮流和她们睡觉。
张脏样突然:狗日的畜生!
月香哆嗦着:老爷爷们,这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
鲁林:你接着说?
月香:老爷爷,让我接着说什么?
张脏样:说翟怀鹰的坏事!
月香:我说,我说,翟怀鹰前一阵子给鬼子司令官挑选送去了20个地痞流氓,日本鬼子把他们秘密调教了出来,说是派往乡下各村,去专门打听你们的消息。
鲁林:多少人?
月香:二十个。
鲁林:还有呢?
月香:还有就是塔底村老百姓遭难,是翟怀鹰的小靠小玲和保镖贾书仁带着鬼子去的,她俩先一天去打探好了然后回来报告的。
鲁林:关押妇女和壮工的地方在哪里?
月香:是翟怀鹰的中队长一个叫拉查光头的选得地方,在南城门外的一个大车店里。
鲁林:鬼子们什么时间将人运走?
月香:我听翟怀鹰说,月底保定往这儿派大批鬼子来,然后把这些人捎走。
鲁林:大批鬼子?
月香:鬼子司令官说对付不了你们抗先队,就从保定要的人,我也是听翟怀鹰说的。
鲁林:还有吗?
月香:能说的我都说了。
鲁林:樊月香,我告诉你,日本鬼子在咱中国长不了,像翟怀鹰这样的坏蛋更不会有好的下场,你现在每做一件有利于抗日的事,我们抗先队就给你樊月香在本子上打个对勾,你每做一件坏事呢,我们抗先队就给你樊月香在本子上打个叉,打叉超过两个了,你也就不在这世界上了。
月香:抗先队老爷,我要对勾,不要叉。
鲁林:那你就要听我们的话。
月香:听听听,要对勾,不要叉,不要叉。
鲁林:樊月香,你别害怕,你的对勾多了,将来我们是要感谢你的,你的对勾多了,说明你给我们做得事多,给我们做得事多了老百姓就会不嫌弃你,把你当亲人看待。
月香点头:知道,知道。
鲁林:我们连夜把你送回翟府去。
月香:我不去了,我再也不去了。
鲁林:樊月香,你必须回翟府,你不回翟府,我们就不清楚翟怀鹰干的坏事了。
月香:是让我给你们搜集情报吧?
张脏样:听着,多嘴!
鲁林:你记清楚了,从今往后,逢单数的日子,你就到翟府往东不远的一个修钟表店去,那里会有人和你接头。
月香:修钟表的可是孟庆书,就是那个特务队长的亲戚,不行,那儿太不安全了,还没给你递什么情报呢,我这先玩完了。
鲁林:我们的人会在表店旁边提前截住你的,那里最安全,我们主要是为你的人身安全考虑。
月香:谢谢抗先队老爷,那,我怎么回去,回去了怎么说,这都出来大半宿了,翟怀鹰要问呢?
鲁林:樊月香,我们今晚是去捉小玲的,进去以后,翟怀鹰和小玲两人都不在,见你昏迷不醒,我们就把你从房上弄到了这里,然后给你灌了解药。
张脏样:你喝了我们药水才醒的,也不知道谁给你下的药。下的量特别大,我们发现你时,你口吐白沫子,人家先生说了,要在晚来会儿,你恐怕就一个胳膊一条腿了。
月香:一个胳膊一条腿?
张脏样:就是瘫了呗。
月香:我的娘哎,准是小骚货小玲的事,我说今晚吃饭,她总是给我夹这夹那的,原来饭里有事啊?回去后我饶不了她。
鲁林:月香,你现在是八路军抗先队的情报员,你不能胡来,小玲活不长,但不是由你治她,到时候,我们抗先队自然会镇压她的,我们把你送到翟府的房子上,人不知,鬼不觉,你大大方方的从梯子上下去,如果翟怀鹰和小玲在家,你就借题发挥,大跳大骂,如果不在家,那你随便用什么招数都行。
月香:我知道了,你们救我时,家里没有人知道,是从房上出来的,保安站岗的不知道是吗?
张脏样:是的。
月香:那就好办了。
鲁林:为了你和我们的安全,你的眼罩暂时还不能解开,等到了翟府的房子上,我们再给你打开。
月香:俺清楚,不解开不解开。
鲁林冲着张脏样和李墨斗一摆手:你俩去吧,快去快回。
天刚亮。翟府客厅。
月香坐在客厅的门口。
翟怀鹰和小玲出现在院子里,翟怀鹰愣住了,小玲躲在翟怀鹰身后。月香把吃饭的碗“啪”的一声摔碎在院子里。
月香大喊一声:好啊,下毒啊!
翟怀鹰一脸笑容:下毒,下什么毒啊。谁下毒啊。
翟怀鹰笑容满面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月香,月香挣扎开了,翟怀鹰又抱,月香用双手打翟怀鹰,翟怀鹰笑哈哈地抱着月香进屋去了。
卧室内。
翟怀鹰把月香放在炕上,又是亲又是挠痒痒。
月香:说说吧,怎么回事?
翟怀鹰:月香,香香,你是不知道,昨晚咱的保镖贾书仁被人把头割走了。
月香:啊?是吗?
翟怀鹰:另外,咱们送给小林司令官的20个人已经训练完毕,马上就要派往各村去抓抗先队,可小林司令官他妈拉个巴子地非要让他们乐呵乐呵。二屁和浦沾儿昨晚就去了香妃楼,并且被贾书仁从楼上摔下来的时候砸伤了。我一看,事不小,就去了司令部,让小林今天把他们派下去。然后小林留下我喝酒,谁知,这一喝,就妈拉个巴子地喝醉了,这不,酒一醒,我马上就回来了。
月香:真像你说的吗?
翟怀鹰:半句瞎话我天打五雷轰!
月香:我告诉你,这个小玲为了能和你在一起,竟然给我下蒙汗药,我死了倒没有什么,我只怕将来她会对你下手,你可要长个心眼啊。
翟怀鹰:妈拉个巴子地是这么个理儿。
早晨,野槐林。
王双锁、田亮、邢书学他们三人从野槐林远处跑来。
王栓宝正带领抗先队战士练习拼刺刀,鲁林站在一边观看。
小巧、小娟在给大家做饭。
王双锁他们三人跑到鲁林跟前。
鲁林:都办妥了吗?
王双锁:都妥了。昨天夜里,我们在塔底村找了十几个上岁数的人,到坟上举行了祭奠仪式,仪式完了以后,我就让田亮和邢书学在一户人家休息。
鲁林:为什么不迅速撤回来?
王双锁:老乡们不让走,好多人都要参加抗先队,我就给他们做工作,让他们自己仍然要成立抗日组织。还告诉他们,要挖地道,户与户串通起来,这次血案就是吃了没有地道的亏。
鲁林:田亮、邢书学你们俩个先休息吧,我和双锁师傅再商量个事。
田亮、邢书学:是。
田亮、邢书学向训练的人群走去。
鲁林:师傅,我看需要把张瑞山这个小队调回来。目前,有两件事急需要我们快动手,一是药,二是南城门外大车店里保安团抓的人。
王双锁:也是,单我们这个小队顾不过来。
鲁林:你上午派人去新城铺通知张瑞山同志,让他们今晚返回野槐林,晚上咱们开个碰头会,看看如何动手。
王双锁:是。
鲁林:另外,昨晚上我们没抓住小玲,把月香给提了过来,经过做工作,她答应给我们送情报,日子定得是逢单日下午,地点在翟怀鹰家东侧的修表店旁边,你看让谁去做这项工作呢?
王双锁:我看就栓宝吧,别人我怕靠不住。
鲁林:你去告诉栓宝,最好一次给月香换一个接头地点。
王双锁:对,咱们眼下就是要预防万一。
鲁林:另外和栓宝说,和月香接头的事,仅限我们三个知道。
王双锁:是!
小巧做饭处。
小巧喊:队长,可以开饭了。
鲁林:饿了吧,走,先吃饭垫补垫补。
鲁林和王双锁向小巧方向走去。
夜。正定县城一条街道上。四个保安团在大门牙的带领下,端枪押着一个妇女在往前走,这个叫苏玉娴的妇女就是不往前走,保安团队员你推我搡,前拽后推苏玉娴。
苏玉娴:各位老总,你们放开俺吧,俺是个正儿八经的老百姓,俺家里还有个吃奶的孩子,俺平常不出门啊。
大门牙:不耽误你的事,咱们去一下南城门大车店,让人辩认一下,
不是的话还放你回来。
苏玉娴:各位老总行行好,俺孩子他爹发着高烧,俺出来是请先生的。苏玉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门牙一见:耍肉布袋是吧,给我架起来。
四个保安把大枪背在肩,用手把苏玉娴抬起来往前走。
黑影里,鲁林、王双锁、张瑞山、张脏样他们四人身穿日军服装,贴墙观察着大门牙他们的动向。
鲁林:上!
他们四人迅速拦住了大门牙他们的去路。
鲁林:什么的干活?
大门牙用手电筒一照:啊呀,太君,对不起,对不起。
鲁林:你的花姑娘的干活?
大门牙:太君,我们在执行任务。
鲁林:花姑娘的,你的给,我的享受的有。
大门牙:太君,这个,这个不合适吧。
鲁林:八格牙路,你们的可以花姑娘,我的不可以的,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坏了的。
鲁林一伸手给了大门牙一个耳光。
大门牙捂着脸:太君,可以送给你,你享受完了,再给我们可以吗?王双锁:快快开路的,你们的不开路就死啦死啦的。
王双锁用脚踏保安团队员。
大门牙带着四个保安团向另一方向走了。
鲁林他们见大门牙一伙人走远了,就想把苏玉娴从地上扶起来,苏玉娴紧躲。
鲁林:大嫂,我们是八路军抗先队的,你别怕。
苏玉娴一听,赶紧站了起来:抗先队?
鲁林:是。
苏玉娴:娘哎,俺这不是做梦吧,刚才俺还想,狼窝还没进,马上就
要进虎窝了。
鲁林:大嫂,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城是执行任务的,赶紧走,我们把你送回家。
苏玉娴;俺家就在刘记铪铬馆旁边。
鲁林:你快前边走,我们后边跟着,路上不要说话!
夜。刘记铪铬馆旁边,苏玉娴家。
苏玉娴:俺叫苏玉娴,俺男人叫张洛文,在铪铬馆旁边摆了个烟摊。这年头,卖的烟还不如翟怀鹰的害人团拿的多呢,光赊账不给钱。
苏玉娴一边给鲁林他们倒水一边介绍自己。
鲁林在用湿毛巾给张洛文擦额头。
苏玉娴:你们哪,别为他忙活了,咱庄稼主儿,身体没有那么娇贵,伤风感冒的,用被子一捂发发汗也就过去了。
鲁林:这不行,烧得太厉害了,双锁,咱们得想法接个医生过来。苏玉娴:别麻烦大家了,我说没事就没事。
王双锁:队长,我这就去请医生。
夜。大门牙中队长带着四个保安团在街上转悠,他们五个走到了真和轩羊肉馆门前。
保安甲:中队长,转半天了,腿都不听使唤了,咱进去喝碗羊汤吧。大门牙:这么热的天,喝什么羊汤呀。
保安甲:热天出汗多,热补好。
保安乙:队长,俺们没事,这不是怕累着你老人家吗?
大门牙:挺会说话,好吧,进去坐坐。
大门牙说完带头进了羊肉馆。
真和轩羊肉馆。
羊肉馆里只有一桌客人,两男两女在吃饭,其中一个是王玛莎。
王玛莎:今个手气太背了,起牌听,胡三、六、九万,倒了,还给人家放炮。
一男的:算了吧,大妹子,你前几天,哪天不把俺们赢干呢。
王玛莎:今个不干了,歇歇运,养养气,咱明晚再说。
大门牙和四个保安坐在靠门口的位置,跑堂的伙计赶紧跑了过来。
跑堂的:五位老总,喝点什么?吃点什么?
大门牙:一人一碗羊杂汤。
跑堂的:别的还要吗?
大门牙:别的,别的你请客啊?
跑堂的:五碗羊杂汤。
跑堂的跑向了里间。
王玛莎她们四个吃好了饭,起身往外走。
保安甲:中队长,把这俩娘们捉去顶数吧。
保安乙:这个穿的洋气,别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姨太太小老婆,咱们惹不起。
大门牙:说什么,惹不起,羊杂汤不喝了,走,给我盯着,到了安静的地方下手。
大门牙他们五位起身出了真和轩羊肉馆的门,四下观看。
保安甲:两个女的往西了。
大门牙:后面慢慢地跟着,过了十字路口就下手,这一回把你们的帽子塞进她们的嘴里,省得她们吵吵,刚才那位不是乱喊乱叫的能让太君抢了去嘛。
王玛莎和女牌友在前边走着。
女牌友:玛莎,我该拐弯了,你明个还干嘛。
王玛莎:干哪!不能输给那俩臭小子。
黑影里,大门牙的四个保安从王玛莎背后,两人一个,一下子就把王玛莎和另一个女人按倒在地,麻利地用帽子塞进她们嘴里,然后用绳子捆了起来。
王玛莎乱跳乱蹦,一个劲儿地挣扎。
大门牙:哟呵,你劲儿倒不小,等到了南方和皇军施展吧,给我带走。
王玛莎和另一个女人拼命挣扎,把推搡的保安弄得气喘吁吁的。
大门牙从腰里拨出了一把匕首,他用匕首的刀尖轻轻地在王玛莎脸上比划。
大门牙:愿意破相是吧,我这刀子可不大听话,赶明个儿你的脸要是吓跑了人,可别怪我这刀子啊。
王玛莎吓得惊恐地睁大了眼。
大门牙:其实也没啥,咱们呢去南城门那边走一圈也要不了多长时间,你俩说是走呢,还是破了相呢。
王玛莎点了点头。
大门牙:这不就结了吗?走,弟兄们,脚步稀拉点儿。
夜。大车店。大车店院子里有一根高木杆子,杆子上端吊着一个灯。
大车店房顶。
鲁林和张瑞山爬在房上观察着。
鲁林:瑞山,你看这是面向西的房子,共八、九间,南边是大棚,是放马车的,北边的大棚是喂牲口的地方,中间住着保安团,那么两边的房子应该是关押被抓来的人。
张瑞山:怎么这么安静啊,一点动静也没有。
鲁林:你在上边掩护,我下去看看。
张瑞山:队长,你掩护,我下去。鲁林:我来过这里,地形我熟。鲁林说着从墙角溜了下去。
鲁林刚到院子里,两个保安从屋里出来了。
鲁林赶紧蹲在墙角处,两个保安撒尿。
“南头屋里的壮工还吃不吃饭啊。”
“吃什么吃,塞一回毛巾,捆绑一回那么容易啊,咱们光头中队长说了,一天一顿饭,饿不死就行,省得有劲了和咱们闹腾。”
大车店门开了。
门口有四个保安团站岗。
大门牙带着四个保安押着王玛莎和另一个女人进来了。
站岗的保安:中队长啊,一气捉了两个,照这个速度,不愁完不成任务。
大门牙:少废话,快关起来。
两个撒尿的保安赶紧跑了过去。
“在北头屋里关女的,交给俺俩吧。”
大门牙:给我记清楚了,别让拉查光头混账。
“放心吧,错不了。”
王玛莎冲着大门牙乱跳乱蹦。
大门牙:别蹦了,到了这,你就到了家。
大门牙摸了摸王玛莎的脸。
大门牙:可惜呀,这么鲜嫩,咱是没福气享受喽。
撒尿的两个保安拉着王玛莎和另一个女人向里走去。
鲁林在墙角蹲着。
鲁林看着前面,脑子里想着(画外音):这不是孟庆书的情妇吗?
苏玉娴家。
医生从医药箱里拿了几包药。
医生:水煎服,这是三顿的药,喝了就没事了。
苏玉娴拿上一包药赶紧出去了。
医生收拾东西,王双锁从兜里掏出钱递给医生。
医生:用不了这么多。
王双锁:不用找了,几天后你再来出诊一次。
医生:行行行,那我就回去了。
张脏样起身送医生出门,王双锁从凉水盆里捞出一条毛巾拧干水,叠好,把张洛文头上的毛巾换了下来。
西南街26号,王玛莎家门口。
孟庆书骑着自行车在门口停下,后面跟着3个骑自行车的特务。
孟庆书:回队上吧,告诉弟兄们,今个儿早点睡,明天有任务。
一特务:是。
三个特务骑车走了。
孟庆书刚想拍门,一看门是上锁的。
孟庆书:这都什么时候了,打牌打疯了。
孟庆书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门。
苏玉娴家。
鲁林和王双锁说着话,张脏样和苏玉娴在喂张洛文药水。
王双锁:这是个机会,咱们就利用孟庆书,把关押的人全部放了。鲁林:咱们好好设计一下,争取同时杀几个保安,都嫁祸到孟庆书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