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
第十五集
上午,塔底村西麦场。
日军的摩托车、汽车向麦场外开去。
小林、翟梅花及六名护卫骑战马向前奔跑。
日军一辆汽车拉着粮食、鸡、羊、猪呼啸而去。
孟庆书的特务队推着自行车,牵着马、骡向村外赶去。
麦场上。
塔底村老百姓向水井跑去。
人们哭喊着、叫骂着。
天气突然阴暗了下来。
天上掉下小雨。
麦场井边,妇女坐在地上大哭。
男人们正从井里往上捞尸体。
贾庄据点,院里冒着烟。门口。张脏样和李墨斗身穿日军服装在站岗。院门后边,两个站岗的日军嘴角留着血印,已歪着脖子死了。
院子里帐篷都着火了,有的已燃烧成灰。
据点平房里,日军通讯机房,门口一边躺着十来具日军尸体。
鲁林和小巧在机房站着,小娟正把耳机从头上摘下来。
小娟:队长,按你的意思,我把电文发出去了。
鲁林:小娟,这些洋机器,咱们搬走自己用不行吗?
小娟:这种固定式接收发报机是用火电带动工作的,咱们搬走了,没地儿通火电,再说也没有拍报的对象,所以用处不大。
鲁林:小巧,你去让王栓宝拿一颗地雷过来。
小巧赶紧跑了。
鲁林把小娟拉出机房,鲁林在门口用手枪向这些机器连连开了几枪。鲁林:我叫你滴滴响,我叫你害中国人。
王栓宝带一棵手拉弦地雷跑了过来。
王栓宝:队长,炸哪?
鲁林:给我把这些洋机器炸了。
王栓宝:好嘞!
王栓宝进屋,功夫不大,就用手捋着一根绳子出来了。
王栓宝:队长,你带着她俩走得再远点,再远点,好!
王栓宝也退出了10多米,然后猛用力一拉。
“轰”的一声,屋子塌了下去。
院子里烟熏火燎,日本人的帐蓬还在冒烟。
李墨斗、王福来、张脏样、王小元他们几个人抬着两包袱东西。
鲁林:李墨斗,你们抬的啥呀?
李墨斗:队长,啥都有。
王福来:子弹、手枪、日本手雷,香烟、罐头、日本清酒。
小巧:两包袱东西赶上杂货铺了。
炮楼处,王双锁、田亮、邢书学、范花子他们往外小跑,王双锁手里捋着一条引火导线。
鲁林:怎么样,好了吗?
王双锁:好了。
鲁林拔出手枪向天上鸣枪。鲁林:点火引爆。
贾庄据点门口。
鲁林守在门口指挥着往外跑的抗先队战士。
王双锁:队长,咱去哪儿?
鲁林:野槐林!
抗先队战士纷纷从鲁林面前跑了过去。
路上。周家坟大岗子西坡上。
日军的摩托、汽车、战马、自行车正尘土飞扬的滚滚而来。第一辆日军的摩托挎斗里坐着佐佐木少佐。
第一辆摩托在周家坟大岗子的斜坡上熄了火。
佐佐木(日语):推车,赶快推车!
后面的摩托上跳下五、六个日军,都跑来推第一辆摩托。
摩托车被推到周家坟顶部。
推车日军大汗淋漓。
“轰”一声巨响,贾庄炮楼被炸,远处看,一团蘑菇云从贾庄方向升起。
路上。小林、翟梅花和护卫兵的战马被这一声巨响惊吓得嘶鸣并前蹄腾空。
小林用望远镜观看前方情况。
翟梅花(日语):司令官阁下,前面的沙岗太高,影响视线,从岗上往前看比较清楚。
小林(日语):我在观望爆炸后的蘑菇云,现在的蘑菇云说明爆炸的当量很大。我估计贾庄据点已经消失了。
小巧:我们女同志怎么了,女同志也一样抬着走。
王双锁、小巧、小娟和田亮他们的抬着包袱向庄稼地里走了。
鲁林跑过去和田亮他们抬着往前走。
鲁林:田亮,赛仙药店周围的情况,你和书学都看了吗?
田亮:看了,赛仙药店的房子后面好像是一个闲置的院子,有十几间房子,当时都黑着灯,估计没住人。
王双锁:队长,药店的后面不是红枪大刀会的地方吗?日本鬼子没来的时候,红枪大刀会经常在那习武练刀,我还在那里教过他们几次拳脚呢?
鲁林:现在呢?
王双锁:日本鬼子一来,他们就去滹沱河那边了,这里就剩一个看门的老大爷,姓耿。
鲁林:大刀会的正门往哪儿开?
王双锁:小斜街呀!
鲁林:我记得这条街不能走大车。
王双锁:后门行,后门是条大街。
鲁林:双锁,这批西药,我们要早一些搞到手并马上运送出去,想着同志们躺在病床上无药救治,这心里揪的难受。双锁,你这几天找找红枪大刀会,看看咱们能不能把这个院子租赁它几天,你就说,有几十个人练武出徒,在这试试拳脚。
王双锁:行!他们大刀会的人还是尊重我的,我估计这个面子他们会给。
鲁林:只要租赁下这个大刀会的宅院,对这批药品运出去我们就更有把握了。
王双锁:我知道了,凿墙。
鲁林:只要田亮把何赛仙约出去多呆几个小时,我们就大功告成!
田亮:队长,我一定把美男计演好!
邢书学:看把你能耐的,队长这不是美男计,田亮这是主动献身。
白天,司令部后院,特务训练场。
翟梅花把20名受训特务集中两列。小林在队列中观察着每个人的肌肉、手上有没有茧子。
翟梅花:你们从今天起,结束训练,休整两天后,奔赴正定各村。你们的衣、食、住、行要和当地的老百姓一样,要和老百姓交朋友、拜干亲。从他们嘴里了解抗先队的情况,特别是要了解抗先队指挥员的情况,你们打短工也行、扛长活也行,总之完不成任务不能回城。明白吗?
全体特务:明白!
翟梅花:解散后,去我办公室每人先领20块大洋。
夕阳。野槐林。
小巧、小娟在窝铺外洗衣服。
王双锁带着战士们练习拳术。
王栓宝在训练着牧羊犬大黑。
张脏样、李墨斗他们四人从远处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年轻小伙子,他们的上衣被汗水湿透了。
小巧:来来,同志们,先喘口气儿,喝碗水。
小娟、小巧给张脏样他们端水。
张脏样接过碗一气儿喝了下去。
张脏样把嘴用手一抹:队长呢?
小巧:咱队长自己在窝铺里都半天了,他谁也不让进去。
张脏样:你们留下,我去汇报。
张脏样来到了一个窝铺前。
张脏样刚想说话,鲁林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脏样,你们回来了,快进来。
窝铺里。
张脏样:塔底村的乡亲们这回真是遭了大难,日本鬼子枪杀了3位老人,12名村里抗日自卫队的人也被鬼子杀害,全给拖到一眼井里,井里的水都成红色的了;烧毁房屋23间,糟蹋妇女两名,抢走粮食三千多斤,牲口15匹,家畜也有不少。
鲁林一拳砸在窝铺上。
鲁林:死难者都安置了吗?
张脏样:都安置妥当了。另外,我还带回来了八个小伙子,他们的爹娘非让我带回参加抗先队不可,乡亲们说与其等死,不如和小鬼子干,反正大不了是个死,弄死一个小日本够本,弄死俩就赚一个。
鲁林:这个仇,咱们一定要为塔底的父老乡亲们报。
张脏样:乡亲们都说,昨天有三个外乡人来过他们村,两个男的一个女的,这女的虽然一身庄户打扮,可是媚眼却妖里妖气,大家都说日本鬼子这回血洗塔底村与这三人有关。
鲁林:乡亲们还说什么?
张脏样:这三个人进村串了七八户人家,总是打问张文计。
鲁林:哎呀,把这事忘了,发现张文计的家人没有?
张脏样:村里没有这个人,有个叫钱老计的,说是在咱县城卖烧麦。这个钱老计自幼父母过世,他是跟着他姨夫过日子,他姨夫姓张。
鲁林:乡亲们没说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吗?
张脏样:从哪里来的,乡亲们不清楚,但是有人用牲口把他们送到了西门里翟府,本来说好给钱的,可送到了,钱没要成,却挨了一顿打。
鲁林:肯定是翟怀鹰派人干的!
鲁林把牙一咬:这个狗汉奸,脏样,你去吧,把你们两个小队长叫来,你,田亮也过来吧,咱们开个诸葛亮会。
张脏样:是!
张脏样一起身,头晕目眩晕倒在地。
鲁林:小巧、小娟,你俩快过来,脏样同志晕倒了。
鲁林抱起脏样就往外跑,人们往这边跑来。
小巧:队长,快把他平躺放下。
鲁林赶紧把脏样平放沙地上。
小巧:大家快散开,都这么围着不透风。
大家都马上离开了,鲁林、小巧、小娟守在跟前。
小巧把脉,看眼睛。
小巧:队长没事,出汗多,脱水了,身体太虚弱了,喝点水就能醒过来,小娟你去端水。
鲁林:李墨斗,你们一天没吃东西吗?
李墨斗:吃东西?哪顾得上啊,也想不起来吃啊。
鲁林:小娟,去,把咱们的能吃的战利品都搬出来,今晚让同志们吃个够。
小娟把水递给小巧:是,队长。
鲁林:李墨斗,你去通知所有人员停止训练,到我这里来开会。
李墨斗:是!
李墨斗跑走了。
晚,正定县城翟怀鹰客厅。
客厅里站着五个妇女,月香花枝招展地让小玲端着一个木盘,盘里放着两个碗。
月香:你们谁先来呀。
穿花衣服的妇女:我先来。
小玲把碗端到妇女胸前。这位妇女撩起上衣,往碗里挤奶水。
月香:你这个太稀了吧,我先闻闻。
月香靠近碗,一抽鼻子,月香皱起了眉头。
月香:你这个有点酸味,不能用,下一个吧。
说话有鼻音的妇女:挤我的吧。
月香看了一眼这个有鼻音的妇女:你伤风了吧,不行不行,有病的奶水不能吃。
始终低头的妇女:用我的吧,俺婆婆等着钱回去买药呢。
这个妇女开始挤奶水。
月香在一旁看着说:这个好,一沾碗就有股子奶香味儿。
月香:小玲把钱给人家,打发她们走吧,告诉她,明天这时候再来。月香说完端起奶水碗,走向里屋,小玲儿冲着月香的背影狠狠的瞪了一眼。
翟怀鹰卧室。
翟怀鹰躺在炕上,闭目养神。
月香:来,起来,把这碗奶水喝了。
翟怀鹰:我懒得动弹,让我再躺一会儿吧。
月香:你呀,隔着八面见九面,就是没有见过世面,一个日本娘们儿,就把你搞得神魂颠倒,你不是说,有了我,谁也不稀罕了吗?怎么来个外国狐狸精,你就一天不出屋了呢?
翟怀鹰:我这不是让人把她送回去了吗?
月香:那是你嫌人家听不懂你这大叫驴叫唤,要是听懂了,你肯让人家走,鬼才信呢。
翟怀鹰:还是他妈拉个巴子地咱们土生土长的好。
翟怀鹰把手搭在月香脖子上,坐了起来,伸手接过碗一口气把奶水喝个精光。
翟怀鹰:啥时辰了?
月香:天都黑了。
翟怀鹰:你去让贾书仁通知三个中队长来我客厅开会。
月香:你不好好歇一会儿,又折腾啊。
翟怀鹰:不折腾不行啊,小宝贝,不折腾日本人咋待见我呢。说实话,我一看见小林大君着急,我就觉得比俺爹死了都难受。
月香:正好,我有话说给你听。
翟怀鹰:说啥?
月香:你知道外面的老百姓怎么说你吗?
翟怀鹰:怎么说我?
月香:认贼作父翟怀鹰,卖了乡亲卖祖宗!坏事做绝心变黑,父女一对大害虫!
翟怀鹰:呵呵,都这么夸我呀。
月香:你这脸皮呀,我见过厚的,可也没见过你这么厚的,赶上咱们城墙厚了。
翟怀鹰:行啦,快去叫人开会吧。
客厅里月香手端空碗对小玲说:让贾书仁通知三个中队长来客厅开会。
小玲气冲冲地走向翟怀鹰卧室。
翟怀鹰卧室。
小玲:老爷,你不是给贾书仁放了两天假吗?
翟怀鹰:哦,对对对,奖了他一百现大洋,让他快活2天。
小玲看见翟怀鹰嘴角上有奶水痕迹,就掏出手绢给翟怀鹰擦。翟怀鹰一把就抱住了小玲。
小玲:老爷还记得我呀。
小玲往外挣脱了翟怀鹰的搂抱。
翟怀鹰:看看,这不正亲你吗?
小玲:老爷要是想我,今晚去我屋里。
翟怀鹰:就这么着,散了会,我就去你屋里。可月香要吵要嚷我可不管。
小玲: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准让她一觉睡到天亮。老爷,你都半月不挨我了。
翟怀鹰:去,把三个中队长给我找来,我有正事。
小玲:是,老爷。
夜。野槐林。
鲁林正给骨干开会。
王双锁、王栓宝、田亮、邢书学、张脏样、李墨斗、小巧、小娟他们在专心听讲。
鲁林:坚决镇压汉奸是我们的当务之急,这些出卖祖宗的狗腿子,了解咱们当地的情况,塔底村的血案就与贾书仁和不要脸的骚货小玲有关。
小巧:这个小玲坏着呢,好多事都是小玲给翟怀鹰出的主意。
鲁林:这个小玲是咱本地人吗?
小巧:是,听说是城西的,原来是跟一个国军的团长做小,国军跑了以后,就被翟怀鹰盯上了。
鲁林:咱们今晚分两组,先探探虚实,能下手就下手,不能下手咱们再找机会。我和墨斗、脏样一组,双锁师傅你和田亮、书学一组,栓宝你留守。
田亮:队长,别的不敢说,那个贾书仁包给俺们组,这个东西不抽烟、不喝酒,是个势利眼。俺们在贾庄的时候,他净向日本鬼子打小报告,大家都防着他。日本鬼子给了他赏钱,他立马去妓院。所以,咱们去妓院一逮一个准儿。
鲁林:同志们,不管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方式,只要见着贾书仁就立即镇压。可能的话,切下贾书仁的狗头,带到塔底村亡坟前祭奠亡魂,也让塔底的乡亲们出口恶气,长长士气。
张脏样:队长说得对,别看事不算大,咱要是这么做了,乡亲们打鬼子的劲就更足了,这是个老理儿。
鲁林:各组准备行头吧。散!
县城香妃楼门前。红灯笼亮着红灯。
五六个妓女在门前拉客卖俏。
王双锁、田亮、邢书学三人打扮得像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一样,醉熏熏地向香妃楼走来,田亮手里提着半瓶酒,边走边喝的样子。
香妃楼前的妓女见来了生意,纷纷上前拉客抢生意。
“哟,三位大哥哥呀,怎么现在才来呀。”
“我伺候哥哥吧,我会唱会跳,还会按摩。”
“三位哥是做啥买卖的呀,这是第一次来香妃楼吧。”
田亮:去去去,和鸡琢米一样,烦不烦啊。去,把你们妈妈给我找来。
田亮他们三人随着妓女来到大堂。
香妃楼妈妈:哎哟喂,三位公子哥呀,说吧要哪位?挑什么样的,我保准让三位满意。
田亮把钱往桌子上一拍,指着香妃楼妈妈。
田亮:三人三位,要能说会唱的,我们要在这儿弄个堂会,酒菜要好的,姑娘也要好的。
香妃楼妈妈:好说好说,来金狗,送三位上二楼大雅间。
香妃楼大雅间。
香妃楼妈妈带着三个妓女进来了,一个拿着板胡,一个抱着琵琶,最后一个抱着一把三弦。
田亮:行啦,我们呢,一会儿再要酒菜,这会儿先喝点水把酒渗渗。你呢,该干嘛就干嘛去。
香妃楼妈妈:好嘞,各位玩好,姑娘们小心伺候着。
香妃楼妈妈说完关上门退出去了。手拿板胡的说:各位公子,喜欢听什么呀?王双锁赶紧站到门边,贴门听着外面的动静。
田亮一改醉态,从兜里拿出大洋一人给了一份。
田亮:我们是来打听一个人的,你们要和我说实话。
三个妓女:好好好,只要我们知道的我们全告诉你。
田亮:有一个姓贾的,有一米七的样子,推个平头,两耳垂特别大,是保安团翟团长也就是你们香妃楼大东家的私人保镖。你们见过吗?
抱三弦的:他呀,这两天在这儿呢,俺刚才还给他弹了一曲呢。
拿板胡的:他一来这儿,就包头牌梦雪香。
田亮:这个梦雪香住哪儿啦?
抱三弦的:就你们隔壁这个屋,这个屋大,是三间一连,里间是卧室,中间是看书听戏什么的,外间吃酒席。
房间外传来吵架骂人声。
香妃楼二楼楼梯上,二屁和浦沾地儿在和金狗吵架。
二屁:今儿个就要梦雪香,除了她谁也不行。
金狗:二位大哥,梦雪香被人包下了,换个别人,我们这儿的姑娘个个新鲜嫩灵。
浦沾地儿:不行,说下大天来,俺们也要见见梦雪香。
贾书仁从二楼雅间出来,站在楼道栏杆处。
贾书仁:谁呀,谁呀,这么大胆子。
贾书仁定眼一看:就你们长得像扭了枣的糕一样,还想包头牌,有这个福气嘛。
二屁:老子今天就要包头牌。
贾书仁:呵!找着腰硬的干爹了是不是,咋今个儿说话这么冲啊?
浦沾地儿:老子现在是皇军的人,你再动一个试试?
贾书仁:今个儿不给你俩眼色看看,你俩还真就当是个大爷了。
二屁、浦沾地儿从腰里拔出了手枪,两支枪儿对准了贾书仁。
贾书仁居高临下:老子今天就陪你俩玩玩。
贾书仁一转身从腰里拔出手枪,从兜里掏出一只苹果往上一抛“叭叭叭”三枪打出,苹果打得粉碎。
也就在这时,一把飞刀插进了贾书仁的后脖子处,贾书仁站在楼道的栏杆处不动。
二屁:浦沾地儿咱撤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二屁和浦沾地儿刚转身下楼,贾书仁尸体从楼上倒了下来,一下子砸在二屁和浦沾地儿身上。
“杀人啦!”
“快逃命啊。”
香妃楼顿时乱了套。
妓女和嫖客纷纷从屋里出来往外跑。
二楼上的人跑光了。二楼楼梯上,贾书仁压着二屁和浦沾地儿。
香妃楼妈妈在金狗的搀扶下来到三人跟前。
香妃楼妈妈:金狗,去看看杀死谁了。
金狗腿哆嗦着走近前去,用手用力推压在上面的贾书仁。贾书仁无头的身躯顺着楼梯向下滚去,血流了一楼梯。
金狗:鬼!鬼!啊呀,鬼来了……
香妃楼妈妈:金狗,快背我。
金狗向楼下跑去:鬼,鬼呀!
西门里翟府。
客厅里,翟怀鹰坐在太师椅上,手里轻轻地摇着扇子。
三个中队长和翟怀鹰对面坐在登子上。
三个中队长,一个因门牙大而且外露,外号大门牙;一个因头上有癖
不长头发,外号拉查光头;一个因醉酒在外露宿受了风,落下右脸部抽动的毛病,抽不了一锅烟的工夫儿,他的右脸从嘴角处向后不停地抽动了两三次,外号美男子。
翟怀鹰:大门牙,你先说说,你们中队这几天活动的情况。
大门牙:团长,还是美男子先说吧,我这刚到,汗还没落下去呢。
美男子:团长,俺们中队这两天和拉查光头的队伍在一起联合行动。捉了50个壮劳力、8个妇女,都关押在南城门外一个大车店里。
翟怀鹰:太君让咱们抓300个劳力,要去奉天挖煤,你们这才抓了几个呀,啥时完成任务啊。
大门牙:我们队到今个儿为止还没有弄住一个呢?
翟怀鹰:他妈拉个巴子,都白吃干饭啊,你们几个天天昏头昏脑地瞎忙什么?你们说说,啊,小林司令官要我半月完成这个秘密任务,这都八九天了,像你们这样妈拉个巴子地,吃饱混天黑,这不是落秋的萝卜找着挨砌吗?
翟怀鹰房顶上。
鲁林和张脏样、李墨斗在爬着偷听。
张脏样不小心踩下去了一片瓦片,正好被外面的小玲发现了。
小玲大喊:房子上有人!
小玲掏出小手枪,向着房上就连开三枪。
大门牙、美男子、拉查光头手提短枪冲了出来,翟怀鹰披着一床被子也出来了。
三把手电筒照向房顶。
一只大花猫从房顶上窜过去了。
美男子:小玲大妹妹,啥眼神呀?人是什么样,猫是什么样啊。
小玲:我明明看见人影晃动了嘛。
小玲揉揉眼,又往房上看。
翟怀鹰:行啦,都回去吧,抓紧办,注意把你们的屁股眼关上门,别到处乱拉。谁跑了风我就毙了谁。
二人:是。
三人向屋外走去。
翟怀鹰搂住小玲:不是说好散会去你屋里嘛,就这么会儿工夫,你都憋不住啊,还搞这么大的动静。
小玲:老爷,我刚才是看见人影了。
客厅里电话响。
小玲和翟怀鹰走进客厅。
小玲接电话。
香妃楼妈妈音:小玲啊,快让老爷快来吧,不好了,出大事了,老爷的保镖贾书仁让人把头摘走了。
小玲:什么?这是啥时的事?
香妃楼妈妈:就刚才!你让老爷快点来吧!
小玲放下电话。
翟怀鹰:怎么回事?谁来的电话?
小玲:不好了老爷,贾书仁被人割了头。
翟怀鹰:啊,在哪儿?
小玲:香妃楼。
翟怀鹰:什么时候?
小玲:就刚才,老妈子让你赶紧过去哪。
翟怀鹰:快,集合警卫班的人,赶快陪我去香妃楼!
小玲:是,老爷。
翟府院子里,小玲吹了一声铁哨。
十个保安团身上斜挎短枪跑来集合。
小玲:快,保护老爷去香妃楼。
十个保安拿出手枪:是!
翟府门口。
一辆马拉轿车停在门口。两个保安骑马在前,四个保安骑马在轿车
后。
小玲扶翟怀鹰上了轿车。四名保安轿车前口立去了两个,轿车后面站上了两个。
车把式一声“驾”,轿车走了。
翟府门口4个站岗的来回走动着。
“都精神着点,今晚儿有点不对劲儿。”
“我这左眼老是跳啊。”
“你们先站着岗,我去方便方便。”
翟府正房顶上。
鲁林、张脏样、李墨斗从房顶的另一面露出了头。
鲁林:脏样,你就在这盯着,我和墨斗下去。
鲁林说完从腰里抽出一条绳子,栓在烟筒上,然后捉住绳子悄悄地溜了下去。
李墨斗学着鲁林的样子也溜了下去。
鲁林和李墨斗手提短枪进了客厅。
鲁林机警地听着动静,悄悄地推开一间房门,发现是空的;接着又推开一间,还是空的,鲁林用枪示意李墨斗去另一边的房间看看。李墨斗悄悄地走过客厅,推开一间门,李墨斗摇摇头;李墨斗又推开一间门,这回李墨斗进去了。一会儿,李墨斗又出来了,李墨斗接着摇头。
翟怀鹰这个客厅,左边和三个卧室相连,右边和两个卧室相连,现在就剩下鲁林这边的最后一间了。
鲁林轻轻地推开门,卧室里亮着灯。月香躺在炕上正睡觉。鲁林出门
露头向李墨斗摆手。李墨斗赶紧跑了过去。
鲁林:用炕单把她包起来,然后扛到房顶上。院里没有人了,就从梯子上上房。
李墨斗迅速扯起炕单,把月香包了个严严实实。然后,李墨斗扛上月香,鲁林在后面跟着来到了院子里。
鲁林:上。
李墨斗扛着月香从梯子上往房上爬。
鲁林机警地观察着院里的情况。
李墨斗到了梯子顶部了,张脏样赶紧接过了月香。
鲁林顺手捉住刚才的绳子,三下两下就上来了。
鲁林一边收绳子一边说:快,从后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