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夜。特务队驻地。

三辆大马车停在特务队门口。

院子里，孟庆书正在给特务队训话。

孟庆书：弟兄们，咱们今晚去许香抢麦子。据可靠情报，厢同、许香一带的老百姓，晚上收割、晚上打场，太君让我们特务队先去趟趟路，试试水深浅。所以我们今晚要轻重武器都带上，一、二、三组，你们一组一辆大车，每辆车上放一挺歪把子机枪，四、五、六组，你们骑自行车，一律携带短枪，马虎，你们后三组到了以后，先悄悄地摸清收麦子的地块，等大车一到，就开始动手，对于敢于顽抗的就地枪决。出发。

三十多个骑自行车的特务，骑上自行车从院内骑出，向着前边走了。

三辆大马车上分别坐满了特务，也紧接着出发了。

夜。贾庄村西6华里，周家坟。

鲁林率抗先队全体战士一律短枪，在周家坟岗子上设伏。

鲁林和王双锁、王栓宝、张瑞山爬在一块。

鲁林：瑞山，你和栓宝埋了几颗手拉弦的地雷？

张瑞山：一共三颗，全是用绳子拉弦的。

鲁林：瑞山，你说今晚的特务队会是个什么阵形呢？

张瑞山：一般都是轻装的先行。

鲁林：那，我们就放过骑自行车的，专打拉粮食的大马车。

张瑞山：队长，那我们的动作一定要快。要不然，我们就会遭到夹击。枪声一响，前面的特务会赶过来，而贾庄的鬼子会前来支援。

鲁林：栓宝，一个个地传话过去，告诉战士们，听到撤退的命令，不

准恋战，一律向南撤。

王检宝：是。

王栓宝猫着腰向后面走去。

鲁林：瑞山，你负责断后，一个也不能丢下，要全部带回野槐林。双锁师傅、韦世福、肖五德，你们三个跟着我，今晚，咱们给他来一个连环捉迷藏。

夜。周家坟最前边，爬在乱草丛的是鲁秋生和张文计。

他俩一动不动地观望着贾庄方向。

自行车铃铛响。黑乎乎的有人影晃动着。

鲁秋生：注意观察。

时隐时现的月光下，三十多个骑自行车的特务们抱着团蹬了过来。

鲁秋生：发信号。

张文计学布谷鸟叫。

特务队六组长马虎：他妈的，这是周家坟吧，弟兄们下车吧，还得推

着走。

三十多个特务都下了自行车，推着走起来。

孟庆书骑着马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孟庆书：快点推，像缠腿裹脚的老太太一样，动作麻利点。

夜。抗先队埋伏点。

三十多个特务推着自行车从鲁林他们前边过去了。

孟庆书骑着马也过去了。

鲁秋生埋伏点。

前边一片安静。

鲁秋生：怎么没有动静了。

张文计：马车慢，走不快。来了，来了。你听，像是马铃铛的声音。

远处传来马脖子上的铃铛声。

渐渐地马车过来了。一共是三辆大马车，每辆马车上架着一挺机枪，车上坐满了特务。

张文计学布谷鸟叫。

抗先队埋伏点。

马车越来越近了。

鲁林手举短枪，瞄准了第一辆车上的特务。

鲁林：打！

张瑞山、王栓宝、徐光进几个人赶紧拉地雷的弦。

“轰，轰轰。”地雷炸响了。

地雷爆炸把中间一辆马车炸飞了，两匹马惊慌地向田地里跑去。

鲁林他们抗先队一齐开火，一时间，枪声、哭爹喊妈声、马叫声，乱作一团。

鲁林：同志们，冲上去。

抗先队员像猛虎下山一样边冲边射击。

徐光进和张瑞山分别从马车上一人提起一挺歪把子机枪。地上躺着十多名特务的尸体，其余的特务都逃跑了。

鲁林：一分钟打扫战场。

战士们赶紧翻动特务的尸体捡枪支。

肖五德他们几个把马从辕里解开，把马也放跑了。

贾庄方向响起了汽车声。

孟庆书的自行车特务队开始往天空响枪。

鲁林：撤！

王栓宝把白纸布告放在第一辆马车上，随之跟着大家向南撤离了。

鲁林和王双锁、韦世福、肖五德，他们四人从麦子地里猫腰向贾庄方向跑去。

鲁林边跑边说：让他们狗咬狗，咬得越厉害越好。

王双锁：队长，你这招跟谁学的呀。

鲁林：王进松老师说过，这就叫鱼蚌相争，渔翁得利。

鲁林他们向前猛跑着。

鲁林：卧倒。

路上，三辆日军汽车，满载着日伪军向前开进。

松本坐第一辆汽车上，陈杰中坐第三辆汽车上。

日军汽车从鲁林他们卧倒的前面路上经过。

松本（日语）：停车，关闭车灯。

汽车停下来。

松本（日语）：快快下车，搜索前进。

陈杰中带着八十多名伪军在前，松本带着二十多名日军在后，步行前进。

陈杰中发现周家坟上有人影晃动。

陈杰中：全体卧倒，向周家坟射击！

刹那间，伪军的枪口都往高处抬高了一点，开始向周家坟上射击。

松本：陈桑，你的命令你的部队继续开路开路的。

陈杰中：哈依。

陈杰中：弟兄们，给我快起来，上。

陈杰中他们来到孟庆书他们丢弃的大车前。

周家坟上。孟庆书等三十多名特务爬在地上。

陈杰中带着伪军靠近了大车。孟庆书把枪一举。

孟庆书：给我打！

三十多名特务，三十多条火舌，陈杰中的伪军不时有人倒下。

松本（日语）：机枪，快，机枪扫射。

六名日军分三组，把三挺歪把子机枪架到马车旁。

松本（日语）：射击！

日伪军的火力又把周家坟上特务们压了下去。有七八个特务中弹身亡。

孟庆书：马虎，你快快绕到一边，悄悄地摸过去，看看是不是皇军啊，土八路那有这么强的火力啊。

一梭子歪把机枪子弹打过来，吓得孟庆书赶紧爬下。

松本：陈桑，你的从那边的。

松本用手比划给陈杰中，让陈杰中带人从一旁绕到周家坟后面，然后夹击特务队。

松本：我的机枪的掩护你的，明白？

陈杰中：明白，明白。

陈杰中把手一摆，伪军们跟着陈杰中猫腰向前走了。

松本（日语）：集中火力，射击！

松本右手臂向前挺举着战刀。

陈杰中的伪军们看到了特务队的自行车。

一伪军：连长，是县城特务队的。这一大片自行车，老百姓和土八路也没有啊。

陈杰中：别胡说，听我的命令，集中火力，瞄准坟上的人影给我一个劲的狠凑。

全体伪军爬下瞄准。

陈杰中：打。

陈杰中的伪军一齐开火，又有不少特务中枪倒地。

松本带的日军打得更猛。这时，马虎跑到松本面前。

马虎：报告太君，我们是县特务队的。

马虎说完，手哆嗦着给松本递上特务队的证件。

松本把手一招，一名日军用手电筒照着。

松本一看（日语）：停！停止射击！上面是特务队的孟队长，停止射击。

贾庄黄锁柱家。院子里站着十几个伪军，炒豆似的枪声不时传来。“排长，这仗是谁跟谁打呀，动静怎么这么大呀！

“朱排长，听这枪声是皇军的歪把子机枪。”

朱顺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朱顺：四班留下，其余的跟我走，看看咱陈连长，别吃了亏。

朱顺和二十多个伪军跑步出了黄锁柱家。

黄锁柱家房上。鲁林、王双锁、韦世福、肖五德他们爬在房顶上。

鲁林看着朱顺他们一群伪军出了院门。院内的伪军也进了东厢房。鲁林：你们看，黄锁柱家是一正两厢，东厢房住着伪军一个排，那么西厢房就是粮食仓库了，这六间正房装的是啥呀，咋也不见动静呢。

王双锁：队长，这正房其码有三间不是仓库。客厅、卧室，还有做饭的厨房都不能放东西。

韦世福：队长，快看，有人进来了。

黄锁柱家街门外。两个伪军在站岗。

黄锁柱和小老婆月香走到了门口。

站岗的伪军甲：黄会长，这么晚了才回来呀，外面枪声响了一宿，你就不怕吃冷枪啊。

黄锁柱：怕也得把月香接回来呀。

站岗的伪军乙：月香嫂子，太君也不开车送你们呀。

月香：去，少说两句，没有人当你是哑巴。

黄锁柱和月香进了正房。

黄锁柱卧室内。

月香一进屋，就把小提包往炕上一扔，身体往炕上一躺。

黄锁柱赶紧提上灯，来到东屋。

东屋里全是木制的箱子，码得整整齐齐。黄锁柱提着灯照了照，又关上门，回到了卧室。

黄锁柱：来，来，来，洗洗脚，我给你铺一下炕。

月香：别动我，快把我折腾散架了。

黄锁柱从脸盆里捞出毛巾，拧干了水。

黄锁柱：躺着别动，我给你擦擦脸，擦擦手。

月香坐了起来。

月香：哎，为了让你弄个一官半职的，见天还要把老娘累死了呢。黄锁柱笑着说：宝贝，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嘛，你辛苦，你辛苦。

黄锁柱房顶上。

鲁林：看来这正房的客厅东边就是仓库了，而且是非常重要的物资。王双锁：对，要不，日本鬼子不会放到黄锁柱的正房里。

鲁林：五德，你悄悄地去房子西边，看看院外的大树距院墙有多远？能不能利用上啊。

肖五德：是。

肖五德紧贴着房顶，向西挪去。

日军驻贾庄指挥部。军用帐篷内。

佐佐木在篷内来回踱步。桌子上放着抗先队的布告。

布告上写着：打倒日本侵略者！小日本滚出中国去！八路军抗先队。

松本、孟庆书、陈杰中立在一边。翻译刘四毛看着布告。

佐佐木（日语）：松本君，你请坐。

松本：哈依。

一名日军搬来椅子，松本手拄战刀坐了下去。

孟庆书一身沙土，头上缠着绷带。

孟庆书：太君，这不是一场误会，关键是陈杰中的部队知道我们是特务队的，他们还放枪。

刘四毛给佐佐木翻译孟庆书的话。

松本（日语）：与陈桑无关。到你们后面包抄是我给陈桑下的命令。

刘四毛翻译松本的话。

陈杰中：少佐阁下，我接到松本大尉的命令后，立即带队去了周家坟的西侧，我们并没有发现是什么样人在周家坟的岗子上，我怕松本君吃亏，所以就下令一齐开火。

刘四毛翻译陈杰中的话。

松本伸出大拇指（日语）：陈桑，你今晚配合的很好，行动迅速，出击及时，好！大日本帝国忠心的军人，好！

孟庆书：我们特务队的自行车都放在周家坟的下边，三十多辆啊，我就不信，你们看不见？

陈杰中：当时的情景那么紧急，天又那么黑，我们都在往坟岗子上看，谁还去看你们的自行车放哪啦，孟队长，你就省省心吧，别老把别人想的那么坏，你说，我陈杰中和你孟队长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何苦和你发生冲突呢？

佐佐木（日语）：好啦！不要争吵了，你们各自回自己的防区。我明天向小林司令官汇报。

孟庆书：太君，我的特务队被打死了15个，负伤13个，还有那么多

自行车，请求太君派人派汽车把我们送回去。

刘四毛翻译孟庆书的话。

佐佐木（日语）：好，好好，松本君，你派汽车，陈桑，你派你的人把特务队和伤亡者护送回城。

刘四毛翻译。

松本、陈杰中：哈依！

黄锁柱家房顶上。鲁林、王双锁、韦世福、肖五德他们还在侦察着。鲁林：双锁，我们必须抓一个活的，否则，也不清楚这里到底放了多少东西，都是些什么呀。

王双锁：队长，我也是这么个意思，要不咱在这再等等，看有没有机会下手？

突然，鲁林“嘘“的一声。

鲁林他们赶紧把身体贴在房顶上。

朱顺带着十几个伪军回来了，他们在院外开始撒尿。

“真痛快，县城的特务队太张狂了，这一下耷拉头了。”

“咱陈连长真是，还不趁机会一勺烩了他们。”

“那个孟庆书头上的伤，轻不了，真过瘾哪。”

朱顺：都不要议论这事了，是福是祸，现在还说不准呢？你没看孟庆书那个喊冤的样子吗？

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陈杰中骑着马来到黄锁柱家门前。撒尿的伪军们围了上去。

朱顺：连长，你怎么来了，没事吧。

陈杰中：朱顺，你带三个人留下，其余的快跟我走。

朱顺：又干什么去呀？出啥事了？

陈杰中：怎么那么多废话呀，送孟庆书和特务队。

朱顺：送他们干什么呀，不去！

陈杰中：死了15个，重伤13个，你说送不送啊，再说这是太君下的令，咱们不执行能行吗？

朱顺：死了15个，伤了13个？妈呀，弟兄们，听见了吗？太好了。让你姓孟的嚣张，这是报应。

陈杰中：甭废话了，让一个班长带队，5分钟后在连部集合。

陈杰中骑着马走了。

朱顺：快去叫醒屋里的，立马来这集合。

朱顺对站岗的伪军说。

伪军甲：是。

黄锁柱房顶上。

鲁林：机会来了，一会儿伪军走后，我和双锁、世福下去，五德你在房上望风，发生万一，立马给信号！

肖五德：是！

鲁林：咱们下去后，双锁你和世福看着门外站岗的伪军，我去收拾那个叫朱顺的排长。记住，千万不能惊动黄锁柱和月香。

黄锁柱院门外。

30来个伪军站成了三列横队。

朱顺：七班长，你带队，跑步去连部。

七班长：是！

七班长：向右转，跑步走！

伪军们背着大枪跑走了。

朱顺打着哈欠，对看门的两个伪军说。

朱顺：精神着点，现在有了八路军抗先队，谁打瞌睡，谁就没命。伪军甲：排长，你别吓唬俺们了，俺们本来胆就不大。

伪军乙：排长，啥是抗先队呀？要是抗日的队伍，俺立马跟着人家

走。

朱顺：好好站你的岗吧，少打听了。

朱顺往院子里走去。

黄锁柱打开正房门，提着灯过来了。

黄锁柱：朱排长，又怎么了，弟兄们怎么又跑出去了。

朱顺：黄会长啊，你不搂着嫂子睡觉，半夜怎么往外跑啊。弟兄们出去送送人，一会就回来了。

黄锁柱：你们动静这么大，我睡得着吗我。

朱顺：睡吧，睡吧，这会儿没事了。

黄锁柱：朱排长，你怪饥不？要是怪饥，我让你月香嫂子起来给你做点吃的。

朱顺：怪瞌睡的不行，好心我领了，赶紧睡吧。

朱顺说完进了东厢房，黄锁柱也进了正房。一会儿，黄锁柱的院子里都黑了灯，一片安静。

黄锁柱房顶上。

鲁林：下。

鲁林从东厢房，王双锁、韦世福从西厢房，三人轻轻地下到了院子

鲁林轻轻地推开东厢房的门，顺着朱顺的呼噜声，鲁林悄悄地摸到了朱顺头前。鲁林一手提枪，一手把手电筒按亮了。朱顺被强光一刺激，一咕噜坐起来。

朱顺：谁？

朱顺从枕头下摸枪。

鲁林抢先把朱顺的枪抢了去。

鲁林：别动，我是八路军抗日先锋队的。

朱顺：啊？

鲁林：想活就小点声，只要你听话，我不会要你的命。

朱顺：我听话，八路军同志，我叫朱顺，是保定人，我和我的连长陈杰中是一个地方的，在保定我们是国军第35军的。我和陈杰中本想投笔从戎，结果，保定被日军占领后，我所在的团团长叫周铁钟，他瞒着全团弟兄，一夜之间，投靠了日本人，当了汉奸。当时，周铁钟怕我们闹事，就规定了一条纪律，哪个营闹事，就把营长枪毙了，哪个连闹事，就把连长枪毙了，这样一来，大家都没有了办法，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着日军来到了正定。

鲁林：后来呢，接着说。

朱顺：来到正定后，把我们连派驻到这个叫贾庄的地方，小日本不拿我们当人看，想怎么捏你就怎么捏你，我早就和我们连长说，要投八路军，宁可站着死，也不在日本人这里跪着生。

鲁林：你说的这些，让我怎么相信你。

朱顺：我这里有一张我偷偷绘制的贾庄据点兵力、火力配备图，早就想找机会送给八路军，只是没有机会。

朱顺从炕席子下面拿出一张纸，递给鲁林。

鲁林接过纸条：朱顺，我问你，这里都存放着什么物资？

朱顺：西厢房是四间一敞的大房子，里面放的全是粮食，有15000斤左右，正房客厅东屋是日本罐头和一些药品。

鲁林：这里没有日军看守吗？

朱顺：没有，这里就是粮食和一些治外伤的药品，就安排了我们一个排驻防。

鲁林：正房里都有什么人？

朱顺：黄锁柱和那个骚货月香。其他没有人了。

鲁林：朱顺，我们这就撤一

朱顺：同志，我也要跟你走，这次说什么也不能错过机会了。

朱顺说着就穿衣服。

鲁林：朱排长，眼下还不能带你走。

朱顺：为什么呀？我不想给日本人卖命了。

鲁林：你要是真心想抗日，明天下午我在开元寺门前等你，你看好不好啊，到时，我们在详谈。

朱顺：开元寺？那里不行，同志，那里是日本人开的医院，明里暗里全是小日本和特务，那里不安全。

鲁林：那你说在哪里见面呢？

朱顺：西城门里边不远，有一家烧麦馆，我知道那个地方。

鲁林：好，我明天下午在那里等你。

朱顺：我，3点钟准到。

鲁林：给你枪。

鲁林一伸手，亮出子弹。

鲁林：这是子弹。

朱顺：好快的身手啊。

鲁林：你不要动，继续睡觉，我们自行离开。

朱顺：同志，你明天下午，可一定要去啊。

鲁林：放心吧，就怕你不去。

朱顺：搞不好，我和陈杰中连长一块去。

鲁林：欢迎！走了。

鲁林一闪身，不见了人影。

黄锁柱院子里。

鲁林向站在街门里侧的王双锁和韦世福摆摆手。

鲁林和王双锁、韦世福二人一纵身跳上了东厢房。

清晨。野槐林。

张瑞山带着抗先队战士整齐的练操。

两挺机枪锃明瓦亮地架在一旁的地上。

徐光进爬在一挺歪把子机枪后面，爱不释手的瞄来瞄去。

清晨，永年杂货铺。

鲁林手拿大扫把在打扫院内卫生。

纪永年叼着烟袋从屋里走了出来。

纪永年：林子啊，你不是说回南楼庄你老家收麦子吗？怎么，还不熟？

鲁林：掌柜的，过两天我再回去，老家来人说，麦子还有点生。

纪秀英从屋里插话说：爹，你那是干嘛哪，嫌弃俺林子哥了是不是，人家不走你还撵人家。

纪永年：这丫头，怎么和你爹说话呢？我这不是怕你林子哥家的麦子收不了吗？

纪秀英：收不收的，你就别操这心吧，我就不愿让林子哥走。

纪永年：好，好，好，你林子哥不走，听你的，行了吧？

上午。日军驻正定司令部。小林司令官办公室。

小林坐在办公室后面，翟梅花立在一旁。孟庆书头缠绷带，面带泪水，立在小林对面。

孟庆书：司令官阁下，贾庄的陈杰中是公报私仇，他对上次抓了他的人心存怨气，借这次机会，从背后放我的冷枪，司令官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翟梅花向小林翻译孟庆书说的话。

小林听完翻译，摇着头。

小林（日语）：孟桑，我已经和贾庄的佐佐木君通了电话，陈桑从周家坟后面出击是松本大尉的命令。这说明陈杰中的兵还是有战斗力的，他是在忠诚的执行松本君的作战命令，我们不但不能批评他，还要重重的嘉奖他。

翟梅花翻译。

孟庆书：那我的人就白死了吗？

翟梅花翻译。

小林（日语）：你们全中了土八路的脱身计。你目前一是赶紧招兵买马，补充你的实力；二是立即侦察八路军抗先队的踪迹。不要把你的私人情绪带到我们特务队里去，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是查清八路军抗先队在哪里？有多少人，什么人在指挥这支部队。

翟梅花翻译。

孟庆书：哈依！

小林站了起来，走到孟庆书跟前，拍了拍孟庆书。

小林：你的一定要想开的，凡是为我们大日本帝国出力的，都是大大的好的，你的明白？

孟庆书：明白。

小林：哟西，你的开路开路的，回去的大大的养伤休息的，我特批你6天假的，恢复元气的，然后的再招兵买马大大的。

孟庆书：谢谢司令官。

西南街26号。孟庆书姘妇王玛莎家。

孟庆书在两个特务的护送下，被三轮摩托送回了家。

孟庆书在门前下了摩托车。

孟庆书：回去吧，告诉弟兄们，放假五天。

王玛莎卧室。

王玛莎正在镜子前打扮，镜子里出现了头缠绷带的孟庆书。

王玛莎：我的妈呀，你咋了吗？这是咋搞的呀？

孟庆书把腰里的枪拔了出来往炕上一扔。

孟庆书：操他奶奶的，这明明是欺负人，不他娘的干了。

王玛莎赶紧扶孟庆书坐下。

王玛莎：亲爱的，消消气，消消火，你这是跟谁制气呢，跟皇军？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呀，日本人管咱们吃，管咱们喝，还供着咱们花，你可千

万不能撂挑子呀。

孟庆书：王八好当，气难忍啊。明明是松本借机报复我，可小林司令官却说他们听话，有战斗力，真他娘的气人。

王玛莎用手给孟庆书抚摸胸部。

王玛莎：不气不气，大丈夫干事就要能屈能伸。

孟庆书：宝贝，这句话我爱听。别让我遇见机会，遇见机会了，看我不把他陈杰中扒了皮，让他上天无门，入地无洞。

王玛莎：这就对了嘛，亲爱的。你等着，我给你煮饺子去。

孟庆书双手搂住王玛莎。

孟庆书：先亲热会儿，把我想死了，要不是我命大，你这会儿就成活寡妇啦。

王玛莎用手捂住孟庆书的嘴。

王玛莎：少说丧气的话。

下午。西城门里好吃不贵烧麦馆附近。

鲁林坐在一个修鞋摊前修鞋，两眼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朱顺和陈杰中穿着便装进了烧麦馆。

鲁林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附近一切正常，无可疑人员出现。鲁林这才给了修鞋钱，穿上鞋向烧麦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