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集

夜。开元寺门前。

日军一辆汽车急驶而来，在开元寺门口紧急刹车。

刹车声刺破夜空。

翟梅花率十几名日军从汽车上跳下，而后抬着一付担架向开元寺里跑去。

翟梅花一边扶着担架跑，一边喊（日语）快去通知大平君！

翟梅花随着担架进了开元寺。

夜。教场庄村西路上。

张瑞山他们十多名抗先队战士正在挖坑。

张瑞山：有多深了。

一战士：一米宽，两米长，一米半深了。

张瑞山：快，架树枝，往上蒙土。

在这条大沟的北边，十几名战士两人一组正在埋雷。有两个战士在埋过雷的地方，用扫帚扫地。

张瑞山这边的大沟伪装好了，有两个战士用汽车轮胎在压车印。

张瑞山：都好了没有？

战士们：好了。

张瑞山：撤到村边的土岗子上。

张瑞山和战士们顺着庄稼地向东跑去。

开元寺日军医院手术室。

大平正方和三名日军医护人员正在抢救翟怀鹰。

大平正方用镊子夹住一颗子弹头放在了托盘里。

日军护士给大平正方擦汗。

大平正方（日语）：还有一颗弹头，在离心藏不到半公分的地方。大平正方和其他日军医生又忙活起来。

手术室外。

翟梅花满脸泪水，头靠在小林胸前。

小林（日语）：不要着急，大平君是这方面的专家，你的父亲一定会没事的。

翟梅花（日语）：我与抗先队的仇不共戴天！

手术室。

大平正方用镊子又夹出了一颗子弹头。

另两名医生赶紧缝合刀口。

日军护士扶大平正方坐在椅子上，并用毛巾给大平正方擦汗。

夜。教场庄村西。

路上，远远的有两辆马车向县城这边走来。

比两辆马车更远的地方，日军汽车发出的灯光时隐时现。

土岗子上。抗先队战士们都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车。

战士们着急的跺着脚。

张瑞山：大家谁都别动，注意观察。

张瑞山说完向马车跑去。

马车向埋雷的地方拐弯走去。

日军的汽车距马车不足1000米了。

张瑞山在庄稼地里飞奔。马车距埋雷的地方只有50米了。

日军汽车距马车仅有300多米了。

张瑞山飞出了庄稼地，来到第一辆车前。

张瑞山：老乡，我是八路军抗先队，前面有地雷，快往庄稼地里赶。车把式：老总，俺进城送货，人家急着要呢，俺身上没带一分钱。日军汽车距马车还有200米远了。

张瑞山：大叔，你怎么不相信我呢，后面是鬼子的汽车，我们是来炸鬼子汽车的。

车把式回头一看：娘哎，这咋办啊？

张瑞山：你把车赶进庄稼地，然后把牲口从车辕里放出来，你们骑上牲口顺着庄稼地往北跑。

车把式赶紧把马车吆喝进了庄稼地，第二辆马车也跟着进到庄稼地。车把式：老二，快点放开牲口，咱们往北跑。

两个车把式牵着牲口向北跑了。

张瑞山向土岗子跑去。

日军汽车在马车进庄稼地的地方停了下来。

魁田和山口跳下汽车。

五、六个日军持枪也紧跟着跳下汽车。

魁田、山口顺着马车印来到庄稼地大车前。

日军用手电筒照两辆大车。

日军用刺刀挑大车上的东西。车上装的全是烧火用的干柴。

魁田围着大车转了一圈。

魁田（日语）：这是什么意思？

山口（日语）：我也莫明其妙啊？

魁田（日语）：是不是赶车的中国人发现了我们的汽车，然后躲进了庄稼地。

山口（日语）：对，魁田君分析的有道理。

魁田（日语）：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山口（日语）：两个赶车的中国农民，除了怕死，能有什么阴谋。

魁田、山口哈哈大笑起来。

山口（日语）：中佐，士兵们太疲劳了，赶紧回城吧。

魁田（日语）：开路。

两辆日军汽车开始往前跑了起来。

土岗子上。

张瑞山和战士们爬在岗子上观望，大家大气都不敢出了。

一战士：第一辆轧上了雷，走，快走，走，走，轰。

“轰”“轰轰”，第二辆汽车被地雷掀翻了，第一辆汽车的车头开进了沟里，“轰”，“轰”，沟里放的地雷也炸响了。第一辆汽车的前车盖子和一只轮胎上了天。

(日语）：抗先队，抗先队！

日军向四面射击。

第二辆汽车上的日军使劲抠开驾驶室的门，山口头部流血，被日军架出了驾驶室。

山口（日语）：快，去前面看看魁田中佐，命令津田立即向司令部紧急发报求援！

日军：哈依！

汽车上，日军津田身背无线电台（日语）：猛虎猛虎，雄鹰被伏击，请支援！

土岗子上。

“张队长，出击吧。”

“张队长，鬼子这么乱，再不出击就没有机会了。”

“老张，打吧。”

张瑞山：都别吵吵，爬着别动，注意观察。

“为什么不让出击!”

“我们要为五德大哥报仇!”

张瑞山：冷静啊同志们，魁田的这支队伍携带无线电台，这里距县城太近，不等我们走近，鬼子援军就会赶到。我们现在是以少胜多，要用巧劲儿和鬼子作战，不是和鬼子拼命，我们要保存自己，消灭敌人。

战士们都不说话了。

正定县城北门方向。七八辆汽车大灯放着光，向这边移动。

日军的四挺歪杷子机枪无目标地射击着。

第一辆汽车的车头载进沟底，汽车几乎呈倒立状。

日军把驾驶室的车门玻璃砸碎，几个日军用力拉出了血肉模糊的魁田中佐。

路上，日军汽车高速前进。

日军汽车距被炸的日军已不足千米了。

土岗子上。

张瑞山：撤！

张瑞山带着抗先队战士消失在庄稼地里。

夜。开元寺旁古玩店房顶上。

韦世福爬在房顶上。

房顶的天窗口，鲁林和王双锁先后从屋里上到房上。

鲁林和王双锁爬在韦世福旁边。

鲁林小声：怎么样？

韦世福：翟怀鹰看来是小半死了，翟梅花把这个坏枣送进去有好长时间了。

日军汽车又呼啸而来，紧急停车开元寺门口。

(日语）“快！抬担架。”

(日语）“山口君，山口君。”

(日语）“我的腿呢，我要我的腿。”

日军抬着十几副担架进了开元寺。

房顶上。

王双锁：队长，看来瑞山他们得手了。

鲁林：但愿我们没有伤亡。走！

鲁林、王双锁、韦世福从天窗口下去了。

韦世福最后一个下去，韦世福把天窗盖子顺手拉了下来。

古玩店二楼。一张桌子上放着椅子，韦世福站在椅子上。

李墨斗扶着韦世福下了桌子。李墨斗把椅子擦净，把桌子摆好，就下楼了。

鲁林、王双锁、韦世福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鲁林：今晚两场战斗，给小林敲了敲丧钟。

县城的鬼子这几天肯定不出窝了。我们趁此机会，搞药品和过冬的棉衣棉被。

韦世福：队长，你不是把何赛仙的工作做通了吗？

王双锁：开元寺现在重兵把握，都在看护这些高级病人，即使大平正方想给我们做事，我们也无法运出呀。

鲁林：田亮同志也不知怎么样了，搞药品以前，我们要想办法先把田亮同志救出去。

韦世福：队长，从咱古玩店往下挖地道，一直挖到开元寺然后救人不行啊？

鲁林：这个办法我想过，还真不行。你们想一想，从这到开元寺院内，至少有30多米，挖多少天不说，挖出来的土怎么运出去，无论白天黑夜，往外运这么多的土，肯定会出事。你把鬼子都当老年痴呆了吧。

王双锁：队长，还是让邵春峰想办法摸清田亮的情况再说吧。

韦世福：队长，过几天就中秋节了，咱们抗先队找个地方齐集一次吧。

鲁林：中秋节的晚上咱们抗先队全部进城，包围翟怀鹰住宅。那天晚上，小林派下去的20名特务，被我们办了五名，还有15人。这些特务，非常危险，因为我们都不认识，小巧小娟仅仅见过一面两面，根本没有记忆。据被我们正法的马快手交待，这些特务，中秋之夜，要在翟府过，我们利用这个机会把他们全部消灭掉。

王双锁：翟怀鹰不是被咱们打伤住进开元寺了吗？

鲁林：我让邵春峰侦察一下，看看有无变动。为了打好围歼这些暗特的战斗，世福你让墨斗和风朝通知下去，八月十五以前，抗先队停止一切骚扰敌人的活动，达到麻痹敌人，而后出其不意的效果。

李墨斗端着一个大汤盆上楼来了。

李墨斗：我给你们拌了一盆疙瘩汤，趁热喝了吧。

王双锁：韦掌柜，你也太小气了吧，咱们队长来了，你就让俺们喝疙瘩汤啊。再说，我还是你的师傅呢。

韦世福：师傅呀，有热热乎乎的疙瘩汤喝就不错了。

李墨斗：我去拿碗筷。

韦世福：墨斗，看看还有大葱没有，捎上来两根当菜。

白天，开元寺日军医院。

田亮病房门口，两名日军持枪上岗。病房内。田亮躺在病床上，双目微闭，输液的瓶子已经空了大半瓶。小玲坐在床头，手里摆弄着微型手枪。

大平正方进来了。

小玲陪笑起立。

大平正方：病人的，苏醒的有？

小玲：一直都这样，不死不活的。

大平正方：你的把枪的收起来的有，病人的苏醒受刺激的干活，明白？

小玲：明白明白。

小玲赶紧把手枪放进腰里。

大平正方戴上听诊器，开始为田亮检查。

一日军护士进来了大平正方（日语）：体温？

护士（日语）：现在量。

大平正方（日语）：为什么等到现在？

护士（日语）：我一直在翟团长病房。

大平正方（日语）：赶快测试。

护士：哈依。

大平正方走出田亮的病房，来到翟怀鹰病房。

翟怀鹰病房内。

翟怀鹰躺在病床上，床头挂着输液的瓶子。

月香、翟梅花守在床边。月香正在给翟怀鹰用勺灌汤药。

翟梅花见大平正方走了进来，赶忙起立。

翟梅花（日语）：大平君，家父他……

大平正方（日语）：你父亲很快就会醒过来，危险期已过。

翟梅花（日语）：谢谢大平君。

大平正方用听诊器给翟怀鹰检查。

大平正方（日语）：一切正常，你放心好了。

大平正方出去了。

翟梅花送走了大平正方，回到翟怀鹰床边。

敲门声。

翟梅花起身开门。

门外一日军：翟高参，司令官来电话，让你速回司令部。

翟梅花（日语）：好的。

日军司令部会议室

翟梅花、渡边、吊着胳膊的山口和几个日军大尉以及刘二堂、邵春峰、孟庆书在开会。

坐在中央的小林（日语）：皇军接连失利，这不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失误，这是八路军抗先队不按兵法操典作战的必然结果，为了珍惜帝国士兵的生命，我决定已经殉国的魁田中佐的作战方法，从今日起不再采用，我已把正定目前的形势上报给了保定司令部。刘桑！

刘二堂站立。

小林（日语）：皇协军要临时托管翟团长的保安团，散会后，你就抽时间亲自前去负责收容和安抚翟团长的部下。

翟梅花翻译小林的话

刘二堂：哈依！

小林（日语）：山口君，你回保定安心养伤。

山口（日语）：谢谢司令官关照！

小林：孟桑！

孟庆书站立。

小林（日语）：你们特务队做好准备，准备接收皇军培训的特工人员，他们将在中国的中秋之夜返回正定县城，集结在翟怀鹰的住宅。如何安抚

和招待，我会另行通知你。

翟梅花翻译小林的话。

孟庆书：哈依！

小林（日语）：各位！

全体起立。

小林（日语）：大日本帝国武运长久，希望大家振奋精神，坚决消灭抗先队。

赛仙药店。卧室内。

大平正方躺在床上，赛仙给他按摩。

何赛仙：看把你累成啥样了。让俺怪心疼的。

大平正方：我的厌倦战争的，如果不是太平洋的开战，我的许多学术的论文都会统统发表。

大平正方从床上坐了起来。

大平正方：残酷的可恶的战争，把两国的人民，统统的拖进苦海的有，八格牙路！

何赛仙：我听说八路军和你们日本人打仗，负伤后，因无药抢救，都痛苦地死在后方医院里。

大平正方一拳砸在床铺上。

大平正方：八嘎，八嘎！我的和八路军的不认识，如果我认识八路军的，我会给他们药品的，救死扶伤，天经地义的善事的干活。

何赛仙流着眼泪：你心眼太好了，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医生啊。

大平正方：你的悄悄的打听的有，哪里有八路军的，我的药品的大大的给。

何赛仙：真的吗？

大平正方：是真的，医院最近收治一名抗先队的有，被渡边君砍掉了手臂，非常的残忍，小伙子现在苏醒的有。他的伪装的昏迷，我的大大的掩护。你的要快快的打听，我的悄悄的准备的，这几天医院的混乱，我们

的混水摸鱼的有，把这个小伙子和药品统统的交给八路军。

何赛仙：好好好，我今天就去打听。

大平正方：天皇发动战争的罪恶大大的，我们医生地位小小的，我的也只能做做这些事情，以减轻我的罪恶感觉的干活。

皇协军会议室

排职以上的军官约30人，整齐的坐在马扎上。宋有福也坐在里面。

邵春峰、赵副官坐在最边前。

刘二堂正在训话。

刘二堂（保定口音）：眼下，就我们部队还没有出现麻烦，这说明弟兄们在上岗执勤中，都忠于职守，我刘二堂感谢大家。现在皇军接二连三的失利，大家不要悲观，人家皇军有的是枪炮弹药，八路军怎么也比不过人家。光靠这割两空线，那儿埋两个地雷，就能把皇军吓唬跑？笑话！所以，弟兄们都把胆放正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各部门各执勤点还有什么话说没有？

宋有福从队列中站了起来：报告！

刘二堂：有福，什么事？

宋有福：南，南，啊就南城门，请假回保定老家过，过，啊就过中秋节的太多，希望长官不要再批，批，啊就批假了。

刘二堂：好，宋有福这个问题提的好，今后，我不再批假了。

宋有福：再有就是，弟兄们说，说，说……

刘二堂：看把你憋的，说不成，唱着给我说。

宋有福（唱）：

弟兄们都说最近伙食太差，

吃不饱饭个个折腰拉胯，

别怪弟兄们都请假回家，

长官们行行好把伙食好好抓一抓。

会议室里哄堂大笑起来。

刘二堂把桌子一拍。

刘二堂：宋有福说的是大实话，你们这些司务长们都给我听好喽，再有哪个小队、中队反映吃不好饭，我立马就把你撤掉。一中队司务长来了没有？

一中队司务长：有。

刘二堂：你的中队情况怎么样？

一中队司务长：我们中队前半月还可以，后半月吃两顿饭了。

刘二堂：为什么吃两顿饭？

一中队司务长：你小舅子上次来，你不是让他拉走了一些吗？

赵副官从前边站了起来。

赵副官转身指着一中队司务长：你胡说什么，那批粮食是队长用来搞关系的。不知道不要在这乱说。

邵春峰也站了起来，然后面向大家：弟兄们都回去吧，散会！

刘二堂卧室。

鲁秋生给刘二堂挂衣挂枪，然后把茶水端到刘二堂跟前。

刘二堂：木虎！

鲁秋生：到

刘二堂：你这几天没事了给我查查一中队的司务长，看看他最近都和什么人接近，然后把了解的情况告诉我。

鲁秋生：是！

刘二堂：中午，我在这吃。给我弄一只马家烧鸡，半斤卤牛肉，西南街回回家的一个烧羊头，北门里耿家的猪肘子给我切上半斤，来上一瓶子龙醉酒。去吧，赶紧办吧。

鲁秋生：大队长，主食吃什么？

刘二堂：三两甘家烧麦！另准备一份，送到车站街118号，知道送给谁吗？

鲁秋生：知道。从保定来的小嫂子刘粉。

刘二堂：一定保密，去吧！

鲁秋生：是。

鲁秋生出了屋，来到赵春明的屋子。

鲁秋生：赵副官，拉着我出去一趟。

赵春明：有事？

鲁秋生：给大队长买吃的。

赵春明：好，走！

鲁秋生：我去买菜的时候，你把刘二堂相好的来到咱正定的事送出

去。

赵春明：相好的？叫什么？

鲁秋生：叫刘粉，从保定来，也是个汉奸，在日军被服仓库当管理员，现住在车站街118号。

赵春明拿着一'双手套和鲁秋生走出了屋。

县城永年杂货铺。

鲁林手提两包月饼和两瓶酒还有一个油乎乎的大包走进了杂货铺。

纪永年坐在柜台里，正戴着老花镜看《三国演义》。

鲁林：大叔！

纪永年把书一放，把老花镜一摘。

纪永年：啊呀！是林子。

鲁林：就要过中秋了，我来看看你们二老。

纪永年：来就来呗，还买这么多东西干嘛，林子，你可见外了。

鲁林：我阿姨和秀英呢。

纪永年：在，都在。秀英、英子，快，你林子哥来啦！

纪秀英从后院跑了进来，一把抱住了鲁林，纪秀英双手搂住鲁林的脖子在地上乱蹦乱跳。

纪秀英：林子哥，你还知道来呀。

郭玉茹也从后院来到了铺子里。

郭玉茹：看看，把你林哥闹倒了，快放手，见天没个正形，没大没小的。

纪永年：英子娘，把铺门关了，剁焰包饺子。

郭玉茹：好好好，包饺子。

鲁林住过的屋里。

屋内一切都干干净净，炕上整整齐齐，被子叠的方方正正。

纪秀英：怎么样，林子哥，我天天盼你来，做梦都梦到你回来了，我怕你来了脏，所以天天给你打扫。

鲁林：秀英好妹妹，真难为你了，最近淘气没有？

纪秀英：我都多大了，自从你离开了家，我天天帮爹娘干活。

鲁林：那好啊，说明英妹妹到了成家的时候啦。

纪秀英：你家都不回成什么家呀。

鲁林的脸立时就红了。

郭玉茹在正屋喊：英子，来，快包饺子！

纪秀英：听见了。

纪秀英拉住鲁林的手：走，林子哥，咱一块包。

正房屋地下。纪永年和郭玉茹正在忙活着。

饭桌上摆满了包饺子的各种工具。

纪永年：林子，让她娘俩包，咱俩到里屋说说话。

纪秀英：不让，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

纪永年：英子听话。

纪秀英：不就是林子哥是抗先队的人，你们要说打鬼子的事吗，爹呀，我知道的比你早的多。

纪永年：小点声。

鲁林不解的问：你是啥时候知道的。

纪秀英：好长好长时间以前的一天晚上，你说你出去看病，我给你煮了十个鸡蛋，追到门外送给你，那天晚上你回来都半夜了，你怪饥的不行，我又给你煮了三大碗面条，记得不？好好想想。

鲁林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纪秀英：鸡蛋呢？

鲁林：我吃了。

纪秀英：你吃了十个鸡蛋，半夜回来像饿狼一样啊，

鲁林：我饭量大。

纪秀英：谁信呢，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干这个的。

纪秀英用筷子比画了一个“八”字。

纪秀英：而且我还知道，你在里面肯定是个官儿。

鲁林：好妹子，你聪明行了吧。

郭玉茹：我告诉你林子，秀英这个丫头鬼精鬼精的，你以后可得加她小心。

纪秀英：都是一家人，加什么小心，挑事吧你。

纪永年：林子，即然把话说到这了，你大叔我就把话挑明事，这层窗户纸迟早要捅，我看今个儿日子就挺好。林子，你大叔和你阿姨呀，有心让你和英子成亲，林子你愿意不愿意，今个儿给把痛快话摞在这。

鲁林包着饺子听到这，满脸通红，鼻尖上、额头上全是汗珠。

纪秀英一把就抢去了鲁林手中的饺子。

纪秀英：包什么包，能说的不说，不能干的瞎包，看你包的饺子，鸭蛋不像鸭蛋，菜包不像菜包的。你看你，一句话的事儿，就把你难为的出了汗啊。

鲁林：难得两位老人看上我。我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要不是大叔你这几年手把手调教我，我还是刚来时候的愣头青。秀英妹子对我也好，我和我娘做梦也梦不到秀英妹子能当我媳妇。只是，只是……

纪秀英：只是什么，说啊。

鲁林：只是，大叔、阿姨，只是现在的鲁林是一个在党的人，在党的

人就要听党的话。

纪秀英：在党的人就不兴要媳妇啦。

纪永年：英子，你让你林子哥把话说完。

鲁林：现在日本鬼子在咱国家烧杀掠抢，我们这些人就是要带头去杀鬼子，把他们赶出中国去。我怕我有一个三长两短的，坑了秀英妹子。所以……

纪秀英：所以什么，你打鬼子我光荣，你是英雄我高兴，少了胳膊缺了腿我纪秀英养着你。

郭玉茹：你看你，这么大闺女了，啥吉利话说不了，咋说这个打锅话。老头子，你也不说说你闺女。

纪秀英：啥打锅不打锅，碌碡砸碾盘，咱实在人就说实打实的话。

鲁林：大叔，阿姨，这秀英妹子俺喜欢，俺也喜欢给你老俩当女婿，可你们答应俺一个条件。

纪永年：说，林子，啥条件？

纪秀英：哟呵，曲蟮打立桩，你抻强啊，是不？

鲁林：等打跑了日本鬼子，我就和秀英拜堂成亲。

纪秀英：好！我等！

韦世福来到永年杂货铺敲门。

纪秀英开门。

韦世福：我是南楼庄的，来找林子哥有事。

纪秀英：进来吧。

纪秀英随手关上了街门。

正房屋内。桌子上放好了一碗碗煮好的水饺。

纪永年：快来，小伙子，正赶点，快，趁热吃一碗。

韦世福接过郭玉茹递来的一碗饺子。

韦世福：林子哥呢。

纪永年：上茅房了，你先吃着。

鲁林洗了手，进来了。

鲁林：世福，有事？

韦世福：赵副官来了一趟。

鲁林：人呢？

韦世福：把话摞下就走了。

纪秀英把醋碗和大蒜放在桌子上。

纪秀英：丑话说前头，林子哥你俩一人三碗饺子，谁吃不了，就甭想出去！

鲁林一听，赶紧吃饺子。

纪永年叼着烟袋锅和郭玉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