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敦煌汉简

三、敦煌汉简

我国在“刀契之后,未有纸前”,所用书写材料,较金石普遍者,有竹简、木牍、缣帛3种。所谓敦煌汉简,泛指自本世纪初以来,在河西疏勒河流域汉塞遗址中陆续出土的竹木简牍,因最先发现于敦煌而得名。大多是从汉武帝时起,在敦煌郡及其以东地区修筑边塞、屯田、置亭燧所遗留下来的各类屯戍文书,在学术上具有重要意义,与殷墟甲骨文、敦煌藏经洞出土文献、明清大内档案被誉为近代中国文献的四大发现。

敦煌汉简自首次出土迄今近90年。其间不断有新的发现,截至目前共发现8批,其中已刊布发表的2400余枚,新发现的15000余枚仅见于报道,尚无发掘报告问世。这8批汉简,其中包括:

1.20世纪初,英国考古学家斯坦因第二次中亚考察途中,于1907年在敦煌西北的汉塞烽燧遗址中掘得的简牍705枚。报告见斯坦因《塞林提亚:中亚与中国西域考古记》和《中国沙漠考古记》,简影和释文最早见于沙畹《斯坦因在东土耳其斯坦考察所得汉文文书》及王国维《流沙坠简》。原简现藏伦敦不列颠博物馆。

2.1913年至1915年,斯坦因第三次中亚考察时,在敦煌汉塞烽燧遗址中又掘得84枚。在安西、酒泉两县境内采得105枚,其出土地点大部分属于汉代酒泉郡西部都尉和北部都尉,小部分属于东部都尉。这些简牍,习惯上仍称作敦煌汉简。其报告见斯坦因《亚洲腹地:中亚、甘肃和伊朗东部考古记》,简影见于马伯乐《斯坦因第三次中亚考察所获汉文文书》及张凤《汉晋西陲木简汇编》。原简现藏伦敦不列颠博物馆。

3.1920年在敦煌西北小方盘城附近发现汉简17枚,出土具体地点及方位不明。简影见《敦煌汉简》,原简现藏敦煌研究院。

4.1944年,西北科学考察团历史考古组赴河西地区进行考古调查时,夏鼐、阎文儒在敦煌西北小方盘城遗址附近掘得49枚。简影和释文见夏鼐《考古论文集》和《敦煌汉简》,原简现藏台湾台北图书馆。

5.1976年甘肃省文物工作队和敦煌文化馆,在敦煌境内调查汉塞烽燧遗址过程中,在小方盘城以西11公里的马圈湾,发现一座斯坦因调查时遗漏的汉代烽燧遗址,新编号为D21。掘得汉简1217枚和一批汉代文物。简影和释文见《敦煌汉简》,原简现藏甘肃省文物考古所。

6.1981年敦煌博物馆在酥油土汉代烽燧遗址中采得汉简76枚。简影和释文见《敦煌汉简》。原简现藏敦煌博物馆(图102)。

7.1986年至1988年间,敦煌博物馆在文物普查过程中,又陆续采得汉简137枚。这批汉简是属于汉代敦煌郡玉门都尉、中部都尉和宜禾都尉的文书档案。简影和释文见《敦煌汉简》,原简现藏敦煌博物馆。

8.据报道,近年来甘肃省考古研究所在敦煌以东64公里处的汉代悬泉置遗址,发掘出大批汉代文物和简牍,数量多达15000余枚。

敦煌出土的汉简,就其形制而言,有简(札)、两行、牍、封检、符、觚和有文字的封泥、削衣等。其中竹简较少,绝大部分是木简,以胡杨木、红柳所制者为多,似属就地取材,只有一枚是芦苇简。

图102 汉长城古烽燧下出土的汉简

敦煌汉简所包含的内容甚为广泛,其中与屯戍活动直接相关者数量最多。敦煌汉简的发现,使河西疏勒河流域的汉代边塞风貌,复还旧观,使汉王朝当年在西北边郡艰苦经营之情形,重现于天日。从而为研究汉代敦煌郡的屯戍活动乃至两汉时期政治、经济、军事和社会历史,提供了一批珍贵的资料,具有重要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