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与文学

佛教与文学

佛教传入东土,赖之译经。中国读者通过译文,了解了梵文佛典本身就是浩瀚的文学作品,气势雄壮、思维活跃、文笔空灵、辞藻优美,给因循相习的中国文学园地吹来了春风。

马鸣的《佛本行赞》势如高山流水,叙述了佛主的一生,树立了长篇叙事诗的典范。《法华经》《维摩经》《百喻经》以幽默、细腻的笔触,表达了深奥的佛理,为晋唐小说提供了借鉴。印度史诗《拉马耶那》中的哈奴曼,被一些文学史家看作是《西游记》中孙悟空的祖先。

不要以为文士恋功名、僧侣爱清净,两者风牛马不相及。其实读书人与出家人的交往,是屡见史册的。比如,历代都有诗人和僧侣的接触,相互影响,因而扩大并提高了诗歌的题材和境界。晋代大诗人陶潜,显然也受佛学的影响,在弃官回乡后写下的《归园田居》中,就有两句反思:“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唐代大诗人王维,晚年寄情山水,过着亦官亦隐的优游生活,宣扬隐士情趣和佛教禅理,在《愚公谷》诗中,感慨地问道:“寄言尘世客,何处欲归临?”唐代诗人李坤则是热情地赞美佛门,在《晏安寺》中有这样两句:“寺深松桂无尘事,地接荒郊带夕阳。”其他诸如白居易、柳宗元、刘禹锡等人的诗歌,都不同程度地受到禅宗思想的影响。宋代大文豪苏拭,深谙佛理,虽未做过一天和尚,但以“居士”自称。

出家人中也不乏吟诵的好手,《全唐诗》收有2200余位诗人的作品。其中就有寒山、拾得、丰干、怀素、贯休等110多位僧人的诗篇。历代都出过著名的诗僧:唐释皎然是个杰出的诗人诗,诗句隽丽,受到颜真卿、韦应物的推崇,有诗集《杼山集》《诗式》《诗评》等著作。宋释契嵩,博通内典,有扎实的文学根基,著有《镡津集》。元本诚(觉隐)、圆至(天隐),大沂(笑隐)均以诗自豪,时称“三隐”。明释斯学,天分甚高,为诗极工,吐词自然秀拔,著有《幻华集》。清释湛性,师承王士祯,名扬诗坛,著有《双树轩诗抄》。

佛教传入中国,给文学带来了新的题材、新的意境、新的文体和新的词汇,使文学的天地更加广阔;作为回报,文学亦以奇妙的构思、形象的语言、优美的词藻,帮助佛教登堂入室,走进社会各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