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Ⅰ Fast Reading
反对文明的案例
[A]科学和技术:我们倾向于把他们看作兄弟姐妹,甚至可能是双胞胎。说到现代世界最耀眼的奇迹——科学和技术确实是齐头并进的。不过,在人类历史的大部分时间里,技术与科学无关。我们许多最重要的发明都是纯粹的工具,背后没有科学的方法。我们每天使用的一些最重要的东西早在采用科学方法之前就已经发明出来了。我最不愿意放弃的技术是:我的眼镜。肥皂比青霉素防止死亡更多。那是技术,不是科学。
[B]在《反对粮食:最早国家的深厚历史》一书中,耶鲁政治学教授詹姆斯·C.斯科特为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技术提供了一个合理的竞争者。这是一项如此古老的技术。这是火。我们在两个关键的、决定性的方面使用火。其中第一个也是最明显的是烹饪。我们从熟食中获得的额外热量使我们能够发育出我们的大脑,大脑吸收了大约五分之一的能量,而大多数哺乳动物的大脑则不到十分之一。这种差异使我们成为地球上的主要物种。
[C]另一个原因是,火是我们历史的核心,但在当代看来不太明显:我们用它来适应我们周围的景观,使之符合我们的目的。狩猎采集者会在移动时放火,清理地形,为快速增长、吸引猎物的新植物做好准备。他们还会用火驱赶动物。斯科特认为,他们如此频繁地使用这项技术,从我们的祖先掌握这项新工具的时候起,我们就应该追溯地球上人类主导的阶段,即所谓的人类世。
[D]为了证明火的意义,斯科特指出了我们在南部非洲某些洞穴中发现的东西。洞穴中最早、最古老的地层包含了整个食肉动物的骨骼和许多被咀嚼过的骨头碎片,包括人类。然后发现的是有火的那一层,洞穴的所有权发生了转换:人类的骨骼是完整的,食肉动物是骨头碎片。火是吃午饭和当作午饭吃的区别。
[E]从解剖学上讲,现代人已经存在了大约二十万年。在那段时间的大部分时间里,我们都是作为狩猎采集者生活的。然后,大约一万两千年前,即我们升级到行星统治地位之前和之后,出现了新石器时代革命,人们普遍认为其具有决定意义。用斯科特的话说,这是我们采用的农业创新“一揽子计划”,特别是牛和猪等动物的驯化,以及从狩猎和采集到种植和种植作物的过渡。这些作物中最重要的是谷物——小麦、大麦、大米和玉米——它们仍然是人类饮食的主食。
[F]斯科特认为,一个国家的利益和主体的利益不仅往往不同,而且相反。斯大林的农业集体化项目“作为国家确定种植模式、确定农村实际工资、占有大量生产的粮食、在政治上削弱农村的手段,效果足够好”。
[G]斯科特把他的叙述集中在美索不达米亚——大致来说,是现代的伊拉克——因为它是“世界上第一个‘原始’国家的中心地带”,这里的“原始”一词意味着这些国家不受早期定居点的影响,并且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社会组织存在。它们是最早有书面记录的国家,成为近东和埃及其他国家的模板,使它们与后来的历史有着双重的关联。
[H]在决定采用这种新的生活方式之前,我们的祖先显然对农业的可能性进行了很好的、认真的考虑。他们能够思考这么长时间,因为他们的生活非常丰富。与中国早期的黄河流域文明一样,美索不达米亚也是一个湿地,顾名思义(“河流之间”)就说明了这一点。在新石器时代,美索不达米亚是一个三角洲湿地,那里的海洋从目前的海岸向内陆延伸了数英里。
[I]第一个安居的社区在这里建立,因为土地提供了各种各样的食物来源。如果有一年一个食物来源失败,另一年仍将存在。因此,考古学表明,“新石器时代一揽子计划”的驯化和农业并没有导致定居的社区,这是我们现代城镇和州的祖先。人类致力于集约化农业之前,这些社区已经存在了几千年,生活在湿地的丰富条件下,对单一的、种植密集的谷类作物的依赖风险要大得多,难怪人们花了几千年的时间才做出改变。
[J]那么为什么我们的祖先从这个复杂的粮食供应网络转向单一作物的集中生产呢?我们不知道,尽管斯科特推测,可能与气候压力有关。然而,有两点是明确的。首先,几千年来,农业革命对大多数生活在农业革命中的人民来说是一场灾难。化石记录显示,农学家的生活比狩猎采集者的生活更艰难。他们的骨骼显示出饮食压力的证据:他们个子较矮,病情较重,死亡率较高。
[K]有些农作物(土豆、红薯、木薯)被掩埋了,因此可以对收税员隐藏起来,并且,即使被发现,它们必须单独地和费力地被挖掘出来。其他作物(尤其是豆科植物)在不同的时间间隔内成熟,或在整个生长季节而不是沿着未成熟到成熟的固定轨迹收获——换句话说,税务人员不能来一次就得到他应有的报酬。用斯科特的话说,只有谷物是“可见的、可分的、可评估的、可储存的、可运输的和‘合理的’”。其他作物也有一些这样的优势,但只有谷物才有这些所有的优势,因此谷物成为“主要的食品淀粉、实物税收单位和霸权主义农业日历的基础”。
文明的起源
[A]大约10,000—7000年前(公元前8000—5000年),人类或许经历了最重要的革命。所谓的新石器时代革命,通过引入使文明成为可能的基本要素:农业,永远改变了人类与我们周围世界之间的互动。从这个意义上说,新石器时代的革命使历史的其余部分成为可能。虽然现代人类已经存在了15万年,但只是在农业被发现以来的最后几千年里,文明才得以存在。
[B]我们没有这一事件发生期间的书面记录。事实上,它被认为是史前的,因为人类还没有开始记录他们的历史,但是我们可以在考古学的帮助下把事件拼凑在一起。
定居生活的开始
[C]在新石器时代农业革命之前,人们以狩猎采集者的身份存在,不断地在迁徙中觅食。他们组织成小的游牧群体,大多是20至30人的游牧群体,由于粮食供应有限,需要继续迁徙,无法维持大量人口。它们靠捕猎动物和吃植物为生,只要能从该地区觅食,它们就会待在一个地方。在旧石器时代(公元前10000年前),所有的人类都是游牧狩猎采集者。
[D]到了中石器时代[(公元前10 000—公元前8300年),有时也被称为后旧石器时代],从中东开始,人们开始在更永久的社区定居,从事密集的狩猎和采集活动。这意味着他们不是像游牧民族那样四处迁徙、狩猎和聚集,而是定居在小定居点,并从周围地区收集食物。住在美索不达米亚的这些人被称为纳图菲人。纳图菲人没有农业,但他们是狩猎采集者,通过采集野生小麦和大麦,狩猎瞪羚和鹿,过着定居的生活。
[E]许多因素促成了这一变化。首先,在上一次冰河时代之后,气候缓慢地从寒冷和干燥转变为温暖和潮湿。在这些新的条件下,肥沃的美索不达米亚新月变得令人难以置信地丰富了植物和动物的生活。事实上,气候变得如此潮湿,以致中东大部分地区不再像今天那样干燥和像沙漠一样,而是郁郁葱葱,充满了生物多样性。
新石器时代革命
[F]大约在公元前9000年,气候可能再次开始变化,再次变得更加寒冷和干燥。如果这是真的,这将导致资源的减少,这意味着土地的承载能力较低。居住在定居点的人们不得不重回到游牧狩猎和采集,否则就必须找到一种新的生存方式。许多人回到流动的生活方式,但有些人留在他们的定居点。他们开始播种和收获由此产生的植物。他们可能早些时候就学会了这一技能,作为一种安全网,用来在不太成功的狩猎中维持生存,但在新的气候条件下,农业开始变得越来越普遍。
[G]定居的人通过反复试验学习种植营养丰富的野草,从而做到了这一点。慢慢地,他们发现什么是最好的种子,他们也有选择地培育植物,使他们变得更大、更有营养,更容易收获。各种各样的野草进化成了现代农作物,如小麦和大麦。
[H]在这场农业革命最早发生的中东,驯化的植物主要是小麦和大麦,可以制成几种不同的食物,如粥、发酵和无酵面包以及啤酒。也种植了无花果、鹰嘴豆、扁豆和豌豆。然而,这似乎是一个非常缓慢的过程,有许多错误的开端。新石器时代的农民试图种植一些植物,例如黑麦,但都失败了,这些植物后来或在世界其他地方被重新发现和驯化。
[I]继前陶器新石器时代(PPNA)之后,新石器时代农业革命的下一个重要步骤是以驯化动物为特征的前陶器新石器时代(PPNB)。大约在公元前一万年,人们开始驯养狼来狩猎和防御,这些狼慢慢地变成了现代的狗。绵羊、山羊和猪等动物在公元前8500到公元前7000年间被驯化并用做食物。像植物一样,动物被有选择地繁殖,以产生更多的食物,同时也变得更加温顺,这样人类就能更容易地处理它们。
[J]稍晚的另一个重要发展是从烤黏土中发明了陶器。陶器最早出现在公元前7000年左右,并允许储存和运输食物。在公元前6000至公元前4000年发明了陶轮,这时出现了专门的工匠,他们制作陶器供其他人使用。
农业的发展与推广
[K]新石器时代的农业革命最早发生在中东,可能是因为美索不达米亚优越的气候。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农业扩展到河流周围的其他肥沃地区,如埃及的尼罗河周围、印度河流域和中国的黄河。小麦和大麦种植从中东向东扩展到印度,再向北扩展到欧洲。此外,在埃及的尼罗河沿岸还种植了亚麻和棉花等新作物。尽管农业的概念无疑是从中东以外传播开来的,但它也在一些地区得到了独立的发展。在中国、撒哈拉以南非洲或美洲等与中东很少或根本没有接触的地方,也发现了农业,尽管花的时间稍长一些。在中东,小麦和大麦是主要作物;而在中美洲,它们是玉米、豆类和南瓜;在中国,主要作物是水稻;在南美洲,主要作物是马铃薯。
农业的后果
[L]植物和动物的驯化使人们能够住在大的聚居地。除了饥荒,他们有可靠和可预测的粮食流入。充足的食物允许过多的人口——那些不一定要当农民的人——这些人可以专攻手工艺、担任牧师、作为战士,或者成为社会领袖(贵族或国王)。由于过量的食物允许专业工匠和人们聚集到定居的社区,城市慢慢发展起来。
[M]在以农业为生的城市聚居地,人们可以献身于艺术、科学和宗教。例如,在杰里科和加泰土丘,都有大量宗教习俗的证据。在这两个地点,崇拜雕像,主要是妇女和公牛,似乎已经司空见惯。
[N]然而,我们必须认识到,新石器时代的革命也产生了负面影响。现代人类90%的历史是作为游牧狩猎采集者度过的。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人类都是在狩猎和采集的环境中进化的。
[O]农业进步意味着人们有足够的食物,因此可以维持更多的人口,但这也意味着人类的饮食种类少得多。人们应该有不同的饮食,所以定居下来的人群可能不那么健康。当人们聚集在他们的永久居住地时,疾病更容易传播。事实上,农业使之成为可能的城市是疾病的滋生地。当有一个特别糟糕的季节,游牧民族可以去其他地方,但定居的人类面临作物歉收、饥饿和大规模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