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骤降。一点荧光指路
一路上下颠簸,坐着菲亚特的硬座
少说也有六人,出发
进一座山,它向下扩大
自上方涌下热汤
浇在我们身上。
赤裸如我们,俨然岩石挺起的光滑肚皮!
水流潺潺,从坚硬的乳头里射出。
我坐着,并不孤独,在一个地凹里
里面逆流涌动
我只需借着水的力量,全然无辜地
进入她,谁啊?一点儿都不脸红。
上面来的波涛却挤压着我
进进出出。天使如此工作。
惟其堕落得深沉,早晨才升腾得高远。
(200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