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究式怀疑

在巴黎天文学院的走廊里，当我碰见沙兹曼时，我发现他的眼光里有一种冰冷的严厉，可是在他的序言里尽量避免谴责我离经叛道的态度，相反的是装出和蔼的样子，像通常学术争论那样，先是认真听取我的意见，目的是为了更残酷地抨击。

他攻击UFO存在论的第一种手法是建筑在他的老一套的理论根据上的，读者在前边的例子中已经领教过了他的这些理论。这理论对沙兹曼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我们不要忘了，沙兹曼是个理论物理学家，绝非是实验室的实验员。不过，他同时又是个狭隘的“理性主义者”，他认为，我们人类的理智从理论上来说足以使我们理解大自然的一切机制，同这个理智相悖的任何现象都是不可能真正存在的，因而必然会有弄虚作假或发生理解上的错误。全部问题可归结为“同这个理智相悖”这几个字。在19世纪，核爆炸产生能量对于只知道化学反应的科学家来说是“同这个理智相悖”的，但是化学反应法则全然没有同核反应法则相悖。在上述序言里沙兹曼还说：“当人们设法理解UFO目击报告的时候，会碰到无法逾越的障碍，它们不服从机械力学的基本法则，不服从动量守恒和能量守恒的基本法则，不服从物理法则，不服从辐射的基本特性。”

让我们为非专业人员做一番解释。UFO之字形运动同重力法则相悖；有时看到的就地消失（沙兹曼解释为它们的物质消灭）从质量和能量相当的法则来看可以被说成是可怕的爆裂，同这种爆裂相比，核炸弹的爆炸简直是大巫见小巫了，像放个鞭炮似的。在对UFO做了一番理论上的非难和否定之后，沙兹曼终于表明他的开放思想，承认他并非生来就有学问。还是听听他是怎样说的吧。

不过，我们终究不可能什么都知道。我的这番不同意见的陈述也许只是物理学家学究式的怀疑论的表现，或者说是天体物理学家怀疑主义的表现。既然法国的盖兰、美国的海尼克和斯图洛克等科学家如此坚信，我们姑且暂时承认确实存在着什么真正的东西，又假如他们的说法的确建立在对某些案例仔细分析的基础上，那么一切混乱和误解就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