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场问题是根本问题
列宁早就说清楚了:没有一个活着的人,能够不站在这个或那个阶级方面来。能够不为这个或那个阶级的胜利而高兴,为其失败而悲伤。(《列宁全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422页)
那么,只要一个社会还有各个阶级存在,每个人都必然要划分为不同阶级和阶层,文化也相应地分为不同阶级的文化。不同阶级有不同阶级的价值取向和思想观念。阶级地位不同,其情感也不同,对待事物的观点也不同。
所以,其实,作家写下的每一行字,都是价值观。都是基于他自己的阶级立场和对世界的看法。
文学是什么?它是上层建筑的一部分,是意识形态。
文学是作家对世界有话要说,要表达,它首先就是判断。基于自己所在处境和阶级,它怎么能超越自己的立场?
所以,文学的根本问题,是立场问题。站在谁的一边?这也就是为什么人的问题。
为什么人而写?
这个问题,每个写作者无论认真思考与否,都是绕不过去的前提。
在我写《发现滨海》之前,我对这个问题,并没有清晰的认识。那时的我与很多人一样,以为,文学就是写人性。写个人悲欢,写个人对世界的认识。最多,是呈现一整个世界。我没有意识到,人,是有阶级性的。不管承认不承认,这就是客观事实。同一个事件,在不同的人眼中,因为利益不同,所以评判必然不同。
同理,对待老党员们,对待共产党的事业,立场不同的人,必然会有不同的态度。
我对这个问题的认识,我的转变,其实是在写《发现滨海》的过程中。首先是立场转变;其次才有作品的呈现。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是新问题。早在20世纪40年代,一批到延安去的作家、诗人,就是秉持着这个观点。而延安文艺座谈会,本来也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
马克思主义哲学基本观点就是:存在决定意识。经济发展是人们生活实践的基础,作为意识和观念形态的文艺一定会受到经济基础的制约和限定。
恩格斯说,疲惫、软弱、多愁善感等在文艺上表现出的负面情绪,在生活中能够产生阻碍经济发展的作用。马克思是把“文艺当作精神方面的生产力的”。
在平时的阅读中,我发现,有的作家在精神上找不到出口,无法解释现实,就走向了宗教。
很多人告诉我们:文学只应描写人性,文学只应是雪月风花,个人所感。
文学真的与政治无关吗?
马克思指出,在经济基础发生变化的同时,所有庞大的上层建筑并不会自动、自发地随之发生变化。因此,问题不在于经济基础的决定作用,而在于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之间的矛盾状况。
毛泽东同志在《新民主主义论》中指出:一定的文化(当作观念形态的文化)是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的反映,又给予伟大影响和作用于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而经济是基础,政治则是经济的集中的表现。这是我们对于文化和政治、经济的关系及政治和经济的关系的基本观点。(《毛泽东选集》第二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663—664页)
他说,经济基础的社会主义改造完成后,上层建筑领域的革命依然任重道远。
这,也是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伟大斗争的一部分。2019年秋季学期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中青年干部培训班的“开学第一课”上,习近平总书记讲话的关键词之一——“斗争”。他一再教导青年干部要有斗争精神,实现伟大梦想,需要伟大斗争。
因为熟读《习近平的七年知青岁月》,我曾在2018年去过梁家河村。在窑洞、沼气池、田野里寻找书中所提到的场景,心驰神往。
凌晨一点,爬上窑洞上面的山顶,看着梁家河的月亮,想了很多很多。
这几年,自2014年文艺工作座谈会后,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在继承党的文艺思想的基础上,对文艺事业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寄予了更深厚的希望。习近平总书记又主持召开了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并在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第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中国作家协会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开幕式上发表重要讲话,全面系统地论述了党的文艺观点和文艺主张。
他指出,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征程中,在中国人民波澜壮阔的改革实践中,广大文艺工作者大有可为,也应当有所作为。
“当代中国正经历着我国历史上最为广泛而深刻的社会变革,也正在进行着人类历史上最为宏大而独特的实践创新。这种伟大实践必将给文化创新创造提供强大动力和广阔空间。”(《坚定文化自信 把握时代脉搏 聆听时代声音 坚持以精品奉献人民 用明德引领风尚》,《人民日报》2019年3月5日)
“希望大家深刻反映70年来党和人民的奋斗实践,深刻解读新中国70年历史性变革中所蕴藏的内在逻辑,讲清楚历史性成就背后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文化优势,更好用中国理论解读中国实践,为党和人民继续前进提供强大精神激励。”这是习近平总书记对文学工作者的期望。
在进行着人类历史上最为宏大而独特的实践创新的新时代,我们如何面对人民领袖的这个期望?如何用作品来回答这个期望?
这就涉及一个问题:为谁而写。
我们为谁而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