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乐府机构完善:汉文化论略

乐府机构完善:汉文化论略

时间:2024-04-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第一节乐府机构的完善过去传统观点认为,乐府出现在汉武帝时期。实质上新的考古资料已经证实,最迟在秦始皇时期已经有了乐府的机构。乐府作为政府的音乐机构,其宗旨是以收集、整理、加工民间音乐及管理宫廷音乐,组织祭祀、宴享等场合的乐舞表演。图六十三秦始皇陵出土的乐府钟改组后的乐府,归宫廷的少府管辖。乐府的撤销是在公元前6年。

乐府机构完善:汉文化论略

第一节 乐府机构的完善

过去传统观点认为,乐府出现在汉武帝时期。实质上新的考古资料已经证实,最迟在秦始皇时期已经有了乐府的机构。秦始皇为了巩固统一政权,创立了一系列国家制度。其中包括参照周朝采风制度首次设立的国家音乐机构“乐府”,这已经被1976年在秦始皇陵飤官遗址中出土的错金银钮钟上的铭文“乐府”二字所证明。到汉武帝时期乐府的机构与功能则更加完善。

乐府作为政府的音乐机构,其宗旨是以收集、整理、加工民间音乐及管理宫廷音乐,组织祭祀、宴享等场合的乐舞表演。此外也创编新的音乐为政府服务。公元前112年,汉武帝曾下令将乐府加以改组,扩充了原有的机构。

汉武帝是一个有雄才大略的帝王,但十分迷信方士。在思想文化方面,他采纳了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主张,接受了河间献王刘德所献儒家的“雅乐”,但他对于这些实际上并不“常御”。他真正重视并大力提倡的还是“郊祀”、“房祀”一类传统祭祀和新的巫乐——郊祀乐、房中乐,还有所谓“赵代秦楚之讴”种种民间风俗音乐和百戏等等。《郊祀歌》所唱的“造兹新音永久长”,道出了汉武帝改组乐府的真正用意。

图六十三 秦始皇陵出土的乐府钟

改组后的乐府,归宫廷的少府管辖。其组织十分庞大,最高领导是乐府令丞,下设音监、游徼、仆射三丞。主持音乐创作,由乐工出身的著名音乐家李延年担任。此外,还有张仲春等专业音乐家与司马相如等。

这些乐工是乐府里的基本成员。他们在汉成帝(前32—前7年)时有“千人之多”,在汉哀帝“罢乐府”时,尚存八百二十九人。其中包括管理乐工的“仆射”两人,专门选读民歌的“夜诵员”五人,专做测音工作的“听工”一人,从事乐器制作与维修的“钟工员”、“磬工员”、“柱工员”、“绳弦工员”等共十九人,还有称为“师学”的学员一百四十二人,此外全是进行艺术表演的乐工。这些乐工在“朝会”、“置酒”等场合,分别列于“殿下”与“前殿房中”进行各种艺术表演。

殿下的乐工,大致分为三类:一是骑吹鼓员,专门演奏用作仪仗的鼓吹乐。二是郊祭乐员、大乐鼓员。其中郊祭乐员是专门演奏李延年所作“郊祀歌”十九章的乐工。三是邯郸(今河北邯郸)鼓员、江南(今江苏南部)鼓员、淮南鼓员、巴渝鼓员(今四川涪陵)等,都是表演南北各地民间歌舞、包括部分少数民族歌舞的乐工。其中,巴人的《巴渝舞》,一向以气势“猛锐”见称。

乐府里有不少是直接抒写现实人生的作品,刘邦的《大风歌》与汉武帝的《瓠子之歌》堪称佳作。公元前196年,刘邦镇压了异姓诸侯王黥布的叛乱后,路过家乡沛(今江苏沛县),约请父老、子弟一同饮酒,畅叙旧情。刘邦在宴会上抚今忆昔,想到天下既定、大业已成,于是亲自击筑,不禁手舞足蹈起来,用家乡的曲调,引吭高歌,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这首歌虽然只有三句,但气势磅礴,充分表达了刘邦在平定天下以后,急切希望有更多的将士辅佐和保卫这一封建一统国家的心情。刘邦死后,这首歌在郊庙祭祀时,曾由一百二十人的歌队演唱,可见其规模之大。

《瓠子之歌》则反映了汉武帝不顾宰相田蚡的反对,亲临瓠子(今河南濮阳)指挥民众堵塞黄河决口、保障农业生产和人民生活安宁的故事。(www.daowen.com)

但是乐府音乐更多的还是采集的各地民歌。据《汉书·艺文志》所载西汉138篇民歌的目录和汉哀帝时乐工所担任的各个乐种所在的地区来看,乐府收集的民歌,大致北起匈奴和其他北方少数民族居住的区域,南到长江以南,西起西域各地,东达黄河之滨,所包括的地区十分广阔。当时,为了收集记录民歌的需要,已经创造了一种叫做“声曲折”的记谱法,把民歌的曲调记下来,《汉书·艺文志》所载的“河南周歌诗七篇、河南周歌声曲折七篇”等,可能就是当时民歌的歌词集与曲调集。这些民歌,由于都是人民群众“感于哀乐,缘事而发”的心声,所以必然反映了广阔的现实生活和人民群众多方面要求。它们以强烈的现实感与郊祀歌展示的浪漫地下王国交相辉映,构成了汉代乐府音乐特有的神韵和风采。

乐府的撤销是在公元前6年。当时社会矛盾日益尖锐,豪强地主大量兼并土地,广大农民被迫四处流浪,社会经济迅速衰退。面对当时的现实,汉哀帝下令将原有的乐工裁去441人,剩下的300多人划归专管雅乐的太乐署,正式撤销乐府机构。尽管如此,皇家的俗乐娱乐需求并不因哀帝的罢乐府而偃旗息鼓。

东汉时期,代替乐府承担俗乐娱乐的职官是承华令。《唐六典·太常寺卷第十四》“鼓吹署”条说:后汉少府属官有承华令,典黄门鼓吹百三十五人,百戏师二十七人。[3]杜佑《通典》也指出:“后汉有承华令,典黄门鼓吹,属少府。”[4]

西汉时期上林苑里的乐府规模达到过800多人,包括乐器制造工匠在内,乐人分工精细。如:“郊祭乐员”、“骑吹鼓员”“邯郸鼓员”、“巴渝鼓员”、“竽员”、“琴员”等。《汉书·艺文志》记载“以李延年为协律都尉,司马相如等数十人造诗赋,略论律吕,以合八音之调,作为《十九章之歌》”。

图六十四 王莽时期的钟

汉代的乐府民歌,除了少部分内容有可能经封建文人的修饰加工之外,大部分都是当时各地的诗歌,有相当多是当时关中地区劳动人民自己创作的。流传到今天的汉代乐府民歌,虽然数量不多,但却具有比较高的文学价值。它们深刻地反映了当时的人民生活和社会面貌,真实地表达了各阶层民众的思想感情。例如在《妇病行》这两首民歌中,描绘了一幅劳动人民悲惨生活的画面,语言感人,如泣如诉,是劳动人民身受痛苦的控诉。还有一首名叫《平陵东》的乐府民歌,写的是一位居住在平陵附近的老人,被人绑架在官府的高堂之下,绑架的匪徒不是别人,正是狠毒的官吏。他们敲诈勒索,强迫老人交纳巨款和两匹好马作为赎身费用。就在劳动人民饥寒交迫、无以为生的同时,统治阶级却过着腐化堕落、花天酒地的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除了反映劳动人民的苦难生活之外,在汉代乐府诗歌中,还有相当数量的爱情民歌。在这些作品中,有的表达了对理想爱情的向往,有的对不忠实于爱情、喜新厌旧的男子提出了责难,有的对束缚爱情自由的封建礼教表示了抗议。其中有一首名叫《上邪》的西汉民歌,就是一篇千古流传的佳作。描写的是一位感情真挚强烈的女子,发誓只有高山变成平地、江水流干、冬天打雷、夏天下雪,她才与心上人断绝关系,表达了自己坚贞的爱情观。

在汉代乐府诗中还有两首脍炙人口的名篇佳作,其中一篇叫《羽林郎》,另一篇叫《陌上桑》。这两首乐府诗尖锐地讽刺了统治阶级的荒淫无耻,热情歌颂了机智、勇敢、坚贞的劳动妇女形象。《羽林郎》是西汉末期的作品,这首乐府诗一开始就唱道:“昔有霍家奴,姓冯名子都,依倚将军势,调笑酒家胡。”是讽刺汉代大将军霍光的家奴狗仗人势、欺侮民女的民歌。《陌上桑》为东汉初期的作品,但所叙为西汉之事。这首乐府诗通过一个美丽、勤劳、机智的民间姑娘罗敷之,无情揭露了官吏太守的无耻行径。

《相逢行》与《长安有狭邪行》这两首乐府民歌是东汉作品,其体裁与西安汉长安城遗址出土的铜镜铭文有着明显的继承关系,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西汉中晚期长安的实际状况。其中写道:富贵人家黄金为门,白玉作堂,堂上置酒欢宴,还有歌伎起舞作乐。庭院里栽着芳香的桂树,厅堂中灯火辉煌。庭园的花园池塘里,放养着成群的鸳鸯,两侧还不断传出仙鹤鸣叫的声音。这户人家的子弟在朝廷做着高官,年轻的妇女无事可做,终日调丝弄弦。面对着残酷的剥削和压迫,劳动人民走投无路,不得不起来反抗。乐府诗《东门行》中的主人公就是一个被迫铤而走险的城市贫民,真实地反映了当时劳动人民生存难以保障、不得不起来革命的社会现实。

汉代长安的乐府民歌不仅具有高度的思想性,而且在艺术性上也达到了高度水平。它最大的艺术特色就是,诗歌中出现了具有鲜明性格的人物形象,并且有比较完整的故事情节。注重通过人物的语言和行动来表现人物性格,从而使人物形象栩栩如生,跃然纸上,令人如闻其声,如见其面。

汉代长安的乐府民歌继承和发扬了《诗经》的现实主义文学传统,对后代文学的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它不仅代表了汉代诗歌的最高成就,而且在我国文学史上也占据着十分重要的地位,是2000多年以前的我国劳动人民留给后世的一份宝贵的文化遗产。

汉代对乐府机构的完善,对我国统一的多民族音乐文化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为音乐家创造了较为优越的生存和演奏环境,也为培养较多的音乐人才提供了条件。乐府撤销以后,那些在乐府里受过专业训练的各地民间艺人又流落到民间去了。他们的活动对各地民间音乐的发展与提高,无疑也会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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