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防算计就“装熊”
不露声色是一种极为高明的手段。它既能有效地隐藏自己的真实意图,又能出人意料地获得成功。宋仁宗时的副宰相王曾就是深谙此道的智者。
与王曾同朝的宰相丁谓有两大绝招。第一个绝招是把仁宗孤立起来,不让他和其他的臣僚接近。文武百官只能在正式朝会时见到仁宗,朝会一散,各自回家,谁也不准单独留下来和皇上交谈。第二个绝招是排除异己。凡是稍有头脑、不附和丁谓的执政大臣,丁谓一律把他们从朝中赶走。丁谓高踞权势的顶峰,自以为稳如泰山,可以高枕无忧。
副宰相王曾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整天装作迷迷糊糊的憨厚样子,在宰相丁谓面前总是唯唯诺诺,从不发表与丁谓不同的意见。朝会散后,他也从不打算撇开丁谓去单独谒见皇上。日子久了,丁谓对他越来越放心,以致毫无戒备。
一天,王曾哭哭啼啼地向丁谓说:“我有一件家事不好办,很伤心。”丁谓关心地问他何事为难。王曾说: “我从小失去父母,全靠姐姐抚养,得以长大成人,恩情有如父母。老姐姐年已八十,只有一个独生子在军队里当兵。身体弱,受不了当兵的苦。姐姐多次向我哭泣,求我设法免除外甥的兵役……”丁谓说:“这事很容易办吧!你朝会后单独向皇上奏明,只要皇上一点头,不就成了?”王曾说:“我身居执政大臣之位,怎敢为私事去麻烦皇上呢?”丁谓笑着说:“无须担心,这有什么不可以的。”王曾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嗫嚅道: “我不便为了外甥的小事而擅自留身……”丁谓爽快地回答:“没关系,你可以留身。”王曾听了非常感激,还滴了几滴眼泪。可是几次朝会散后,仍不曾看到王曾留身求情。丁谓又问王曾:“你外甥的问题解决了吗?”王曾摇摇头,装作很难过的样子说: “姐姐总向我没完没了地唠叨。我也不好受……”说着说着,又要哭了。丁谓这时不知是真起了同情心,还是想借此施恩,表示对王曾的关心,竟一再劝王曾明天朝会后独自留身,向皇上奏明其姐家的难处,请求皇上免除外甥的兵役。
第二天,文武百官朝见仁宗和刘太后以后,各自回家,只有副宰相王曾请求留身,单独向皇上奏事。宰相丁谓当即批准他的请求,把他带到太后和仁宗面前,自己退了下去。但他还是不太放心,便守在阁门外不走,想打听王曾向皇上讲了一些什么话。
王曾一见太后和仁宗,便当面揭发了丁谓的种种罪行,还从衣袖里拿出丁谓的罪证。这是王曾早就准备好了的,今天一件件当面呈给刘太后和宋仁宗。太后和仁宗听了王曾的话后,大吃一惊。刘太后气得五内生烟,下决心要除掉丁谓。而仁宗痛恨丁谓专权跋扈,早就想除掉他。只是丁谓深得太后的宠信,他有所顾忌,一直不敢出手。今天和王曾沟通后,又得到太后的支持,自然更不会手软。
王曾在太后和仁宗面前说了一个上午,直到午膳时还没说完。丁谓等在阁门外,见王曾很久不出来,揣想王曾绝不是谈什么外甥服兵役的问题,一定是谈军国大政。他做贼心虚,急得跺脚揪耳朵,一个劲儿地自怨自艾:“上当了!太晚了!来不及了!”当王曾来到阁门外遇见丁谓时,丁谓恶狠狠地瞪了王曾一眼。王曾向他拱手致意,丁谓不理不睬,怒气冲冲地走了。但丁谓已无法逃脱被贬崖州的厄运。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丁谓竟然被外表懦弱、看似迂腐的王曾所扳倒,这是丁谓原来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
好好体会一下王曾“装熊”的实质,就会明白这实为他的一大做人技巧。
有些人看起来非常愚蠢,但在遇到事情时总是可以有惊无险,化险为夷。相反地,有些人则是表面上很精明,而在遇到事情时却被暗箭射中。我们应该学习文中王曾的做法,“装熊”也是一种对付小人、防遭算计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