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香珠记》

94.《香珠记》

《香珠记》,黄梅戏稀见剧目。民国年间,黄梅戏班只演其中一折《十不清》,又名《闹黄府》。《黄梅戏传统剧目汇编》第11集著录张木火述录本,《安徽省传统剧目汇编·黄梅戏》第9集刊载马维喜口述本小戏《钓蛤蟆》、第9集刊载胡霞林口述本小戏《闹黄府》。马本《钓蛤蟆》主人是杨三笑,与《香珠记》可以挂钩。黄梅县历代老艺人演出的《钓蛤蟆》主人是毛七,与《香珠记》毫不相干,而作为《毛子才》串戏之一折而演出。

《香珠记》全剧共分为进京求名、落难他乡、终身自许、投宿客店、黄母庆寿、沦为花郎、祭祖遇恶、密谋抢亲、三巧送信、李代桃僵、高中团圆11场。主要人物有:花世荣(小生)、花父(正生)、曹张飞(武生)、白氏(正旦)、白金莲(小旦)、店老板(小丑)、黄一虎(花脸)、家人(二人)、黄母(老旦)、丫鬟(小旦)、杨三巧(小丑)、董武师(丑)、徒弟(二人)、导首(四人)。

苏州霸岭庄书生花世荣,母亲早亡,由父亲独自一人将其抚养成人。花世荣自幼入圣堂攻读,勤勉好学,饱览诗书,历十年寒窗之苦。遇大考之年,花世荣有意商量父亲进京求名,父亲闻之甚喜。置办银两、包囊送子启程,祝愿儿子科场高中,报马回程。

时陡壁崖强人曹张飞,奉山大王之命,下山挡道。在吴江县黑松林,花世荣与曹张飞相遇,强人要花世荣留下买路钱,方让其通过,不然要其性命。花怕耽误锦绣前程,不愿意留下进京盘费,求曹张飞手下留情,放其过去。曹张飞是一个杀人如麻、见钱眼红的强盗,不可能放过眼前的极好机会,二话不说挥刀便砍,花世荣惊惶失措,弃包逃生。进京盘费遭劫,花世荣身无半文,迫于无奈沦落到流落他乡,沿门乞讨的境地。求名无望,花世荣失魂落魄地流落至白家庄,乞讨在寡妇白氏门前,祈求白氏搭救于他。白氏见他虽然面带菜色,衣衫褴褛,污秽不堪,但年轻英俊的模样依然清晰可辨。问明情况后,白氏十分同情花世荣的不幸遭遇,同意将其收留,并结为义子,因科场考期延误,白氏送其在圣堂继续攻读。

白氏中年丧夫,膝下无子,只得一女金莲,家里的生活过得也不是很宽裕。花世荣的到来,给白家带来了欢乐的气氛,深得白氏的疼爱。花世荣与金莲一见钟情,虽然两人是以兄妹相称,但两个人情投意合,白氏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乐见其成。一天,金莲借到黉学为义兄送香茶之机,大胆地向花世荣吐露了爱慕之情,自许终身。花世荣顾忌于义母的养育之恩,与义妹有手足情分,遂将爱默默藏在心里。金莲表示哪怕是文才再高官居一品,妹妹发誓非哥不嫁,哥不答应妹就不离开圣堂。面对金莲真诚的爱情,花世荣进退两难,不知所措。故谎称等哥看榜高中,求取功名,再与妹妹配合成婚。金莲言其未凭媒证,空口无凭,向花世荣索要证物,花将随身所带香珠赠她作为表记。大考之年,花世荣继续上京求名,白氏为义子筹办了行囊、路费,送花世荣赴考。

白氏的表弟杨三巧,出生于大户人家,父母双亡,孤单一人。自幼不听爹娘教训,长大后把一份家产败得精光,到头来流落街头,沦为花郎(俗称叫花子),过着“左手捏根棍,右手拿破瓢,睡西庙,宿凉亭……东家婆婆赏一碗,西家婆婆讨一瓶”的乞讨生活。杨三巧到恶霸黄一虎府上,用民间说唱兼有的曲艺形式“莲花落”,说唱人间的“十不清”乞讨:“说起天道清,哎哟,噫么莲花,天道哪里见得清?哪里见得清?哪嗳哟,哪嗳哟,噫么落莲花。遇到插秧要下雨,要去车水天又晴。拿起镰刀去割谷,可恨苍天死不晴。花莲子里,里莲子花,哎嗳哟,花花莲花落,噫么落莲花,哟嗳哎。……”充分表达出杨三巧对贫富悬殊、恶人横行的世道强烈不满。唱完“莲花落”,杨三巧让黄府家人打发点吃的,恶霸黄一虎叫家人赏他几马鞭,赶离黄府。

清明日,白氏母女到荒郊为丈夫及祖先扫墓,祭拜先人保佑母女安宁。祭扫完毕,白金莲将母亲带到一大树下歇凉,准备休息一会再回家。此时,黄一虎带家丁在郊外游春,看见母女二人在树脚下歇凉,主动上前搭讪。他见白氏貌美,陡起淫心,欲娶为妾,白氏不从,怒斥恶霸。黄一虎恼怒,言三天后上门抢亲,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时杨三巧又到黄府乞讨,黄一虎不施舍,将杨赶出大门之外。杨三巧在门口听见了黄一虎要请董教师(即武师)将白氏抢上门来的恶讯。他送信给白氏,叫她母女们逃走,由他对付黄一虎的作恶行为。董教师抢来的不是白氏,而是男扮女装的杨三巧。洞房之中,他又打又踢黄一虎,尽情地对黄进行奚落和讽刺。当黄一虎揭开盖头,发现抢来的是花郎杨三巧,啼笑皆非。

杨又以他能追上白氏母女为名,骗来黄一虎白银50两,马1匹。在一家客店投宿,与白氏母女、花世荣重逢。杨将50两银子赠给花世荣,作媒将白金莲许他为妻,花与金莲笑逐颜开。花世荣辞别他们赶赴京都,杨三巧用那匹马护送白氏母女还乡。不久,花世荣中了状元,杨三巧、白氏母女同到花家团聚。花世荣、白金莲完成大礼!

汉剧有《杨三笑》,故事前半部与黄梅戏不同,后半部杨三笑代嫁相同。《汉剧传统剧目考证》:“员万二有女,招岳明义为婿。因员家贫穷,借了岳明义纹银20两,岳家持横,拟强抢员女,即时配婚。员女不愿前去,悬梁自尽,幸而得救未死。员有友杨三笑流为乞丐,然为人仗义,闻知此事,深为不平,遂假扮员女,以骗明义,后被认出,送了三笑盘缠,方才了事。”

越剧《王老虎抢亲》,内容与《香珠记》相同。

东路子花鼓戏、西路子花鼓戏、皖南花鼓戏、豫南花鼓戏、襄阳花鼓戏、随州花鼓戏名《袖香记》,鄂东采茶戏称《十不清》、《董教师抢亲》,九江采茶戏有《闹黄府》、《十不清》,景德镇采茶戏叫《香珠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