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您对福柯的著作已经作了很多评论。为什么在他逝世两年之后您又写了这本书[1]?
——出于我所感到的必要性,出于我对他的钦佩,对他故去的感伤,对他中断了的事业的遗憾。是的,我曾就一些特定问题(陈述,权力等)写过一些文章。但是在这本书里,我在探寻思想的逻辑,我觉得那是最伟大的现代哲学之一。一种思想的逻辑,不是一种平衡的理性系统。同语言学家相反,对福柯来说,即便语言也似乎远非一种平衡的体系。一种思想的逻辑,如同一种在背后吹动我们的风,一系列的狂风和震动。按照莱布尼茨[2]的说法,人们以为自己是在港口里,实际却被抛在了汪洋大海之中。这正是福柯的情况。他的思想的维度不断扩大,而任何这样的维度都不包括在先前的维度中。那么,是什么迫使他投向某一方向,划出某一总是出人意料的道路呢?没有任何伟大的思想家不经历危机,这些危机标出他们的思想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