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

Ⅱ.

——您将他首先视为哲学家,而许多人却强调他的历史研究。

——历史是他的方法的一部分,这是肯定的。但是福柯从未成为历史学家。福柯是创造另一种历史关系的哲学家,这种关系与历史的哲学关系全然不同。福柯认为历史将我们禁锢和限制起来,历史不说我们是什么,而说我们正在与什么有所不同,历史不建立同一性,而是驱散同一性,以利于与我们不同者。为此福柯研究了近来的短暂历史系列(18世纪与19世纪之间)。而虽然他在其最后的一些著作中也研究了自希腊人和基督徒以来的一个长期系列,那却是为了找到在哪些方面我们不是希腊人,不是基督徒,而成为其他人。总之,历史是将我们与我们自身分离的东西,是我们要考虑自身而必须跨越和穿越的东西。正如保尔·韦诺所说,与时间和永恒相对立的,是实在。福柯是当代哲学家中最实在者,是最彻底地与19世纪决裂的人(因此他适宜思考19世纪)。实在,这是福柯感兴趣的概念,也是尼采所说的那些非实在的或不合时宜的事务,这是非现实的事物,是作为思想行为的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