Ⅳ.
2025年09月26日
Ⅳ.
——让我们顺序看一看这些台阶。“档案”是什么呢?您是说对福柯来说档案即是“视听”吗?
——这是考古学,谱系学,也是地质学。考古学并不一定就与过去有关,有一种现时考古学,它从某种角度上说总是现在时。考古学,即是两方面的归档:视听。这是语法课和自然课。但这并不是词与物(福柯只是调侃地以此命名他的著作)。应该从物中求出可见性。某一时期的可见性,就是光的动态,就是闪耀,就是反光,就是光与物接触时的闪光。同样,也应该从词或句子中求出语句。某一时期的语句,就是语言的动态,就是必然具有的变化,语言通过这些变化不断地从一个均匀的系统跳到另一个系统(语言总是处于不平衡状态)。福柯的历史原则是:一切历史的形成都说出它所能说出的一切,都看到它所能看到的一切。例如18世纪的疯狂:在何种光线下,它可以被看到,用何种陈述,它可以被说出。又例如现在的我们:我们现在能够说出什么,能够看到什么?哲学家通常有着他们非本意人格,也即第三人称的哲学。福柯所遇到的,令其有所触动的,乃是眼睛、声音以及两者间的垂直高度。从词语中迸出闪光、闪耀、陈述,甚至福柯的笑也是一种陈述。在可看与可说之间有一个间隔,而两者被隔离、被一种不可缩减的距离分隔,这仅仅意味着:乞灵于相应或相一致是解决不了知识的问题的,应该在其他的地方寻找使两者互交或交织的理由。这犹如档案被一条巨大的缝隙所贯穿,这条缝隙一方面建立了视的形式,另一方面建立了陈述的形式,这两种形式都是不可减少的。在这两种形式之外,在另一个维度里,有将两种形式连缀或连接在一起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