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骥伏枥

老骥伏枥

朱利安·巴顿曾经说过:“威尔第的天才最教人目眩神迷的一点,就是他有无穷的能力,可以不断地吸收新的经验,连续在每部作品中都有所创新,而又深深扎根在过去的基础上。”《奥赛罗》距《阿依达》15年,在这15年中,威尔第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创作了,但是事实证明,他和音乐是不能分离的。只要一搁下笔,他就会无缘无故地烦恼不安。在写作《奥赛罗》之前的这段日子里,威尔第多次去国外演出《安魂弥撒曲》,所到之处,都获得很大成功。之后,他又回到圣阿加塔,过着无所事事、消沉郁闷的生活。这段时间,他和斯特雷波妮的关系再度恶化,由于他陷入对施托尔茨的迷恋之中,与她频繁来往,令斯特雷波妮十分痛苦,她毅然指责威尔第,但他根本不放心上,他心中想的只有施托尔茨。

和妻子在一起,威尔第觉得生活单调无味,心情压抑,看着死神夺走他亲爱的朋友,更使他黯然神伤。1878年,经受多年折磨的弗朗切斯科·马里亚·皮亚韦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个驿站。从死去的朋友身上,威尔第觉得不久死神就会把手伸向他自己。

在法国巴黎,威尔第的《阿依达》连演25场,非常成功,主角是施托尔茨,在此期间,她经常陪伴在他身边,给他驱赶老年的寂寞孤独和对死亡的恐惧。

死神的脚步是无法抵挡的。1878年11月14日,威尔第的老朋友温千佐·卢纳尔迪去世,威尔第又一次目睹死亡之神攫走他亲密的老朋友。不久,维克托·厄曼努尔二世去世,不久庇护九世又死了,接下来曾和威尔第合作过的剧作家泰米斯托克莱·索莱拉在贫困中死去,然后是吉娜·索马利亚伯爵夫人撒手而去。威尔第无助地看着朋友们一个个从他这走向另一个遥远的世界,他觉得“生活是多么的荒诞,它吞噬着我的一切希望和宿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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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赛罗》中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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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风景 〔西班牙〕卡里略 威尔第的作品常让人进入一种苍茫辽远、清新秀丽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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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第几乎经常处在失友之痛中,这一年很少有令他高兴的事,不过他19岁的养女玛丽亚·威尔第的出嫁的确让威尔第打心眼儿里高兴。当第二年玛丽亚顺利生了一个女儿后,威尔第十分兴奋,他为玛丽亚感到骄傲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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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生活犹如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威尔第不愿拾笔重来。但马费伊不甘心让威尔第就此终老,他竭力说服威尔第重新开始音乐创作。对此,威尔第很不耐烦,他给马费伊回信说:“说实在的,为什么我必须写呢?结果无非令人失望。我将再次听到人们说我不会写歌剧,说我是瓦格纳的追随者。真是荣幸,写了近40年的歌剧,结果倒成了模仿者!”由此可见,真正使威尔第心灰意冷的是,他的作品并没有得到人们的正确认识和理解,瓦格纳的模仿者这顶帽子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也许这句话是他平生最不愿听到的。

无所事事,远离音乐的日子,威尔第很快就厌倦了。创作的激情悄然增长,但他并没对任何人说,可是斯特雷波妮、乐队指挥弗朗哥·法乔和出版商利奥·里科尔迪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密切地注视着新动向的发展。

在威尔第不知情的情况下,里科尔迪等人正酝酿新歌剧的写作计划,他们相信一定能说服威尔第再度回到音乐创作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