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龙兴寺沿革
青州龙兴寺沿革
北宋景祐四年(1037年),前任知青州的夏竦撰《青州龙兴寺重修中佛殿记》(《文庄集》卷二十一)[1],明确记载龙兴寺位于青州城中:
……(青州)城萦带山岳,控引川渎,气候高爽,风物懋盛,雅俗杂处,修涂四达,富焉庶焉,东夏之都会也。中有佛图,实曰龙兴寺。
元益都人于钦《齐乘》卷四《古迹》更具体述及寺的位置:
龙兴寺,府城西北隅修身坊。
又记:
寺东淗米涧。
淗米涧,近代犹存此地名,《光绪益都县图志》(以下简作《光绪县图志》)卷三《城内坊巷图》绘在“明齐宫墙址”(引号内地名,俱见《城内坊巷图》,以下同)之西。1996年10月,青州市博物馆和山东省考古研究所合作,于青州北门内,上图所绘“阎王庙”之西,即今青州市博物馆南侧发现面积较大的寺院遗址。此遗址西南为范公亭公园。范公亭见录于北宋青州人王辟之《渑水燕谈录》卷八:
皇祐中(1049~1054年),范文正公(仲淹)镇青,兴龙僧舍[2]西南洋溪中有醴泉涌出,公构一亭泉上,刻石记之。其后青人思公之德,目之曰范公泉……
所记龙兴僧舍之方位,正与此寺院遗址相符。《齐乘》卷四《古迹》又记龙兴寺的沿革云:
(宋碑)碑阴金人刻曰:“宋元嘉二年(425年)但呼佛堂。北齐武平四年(573年)赐额南阳寺[3],隋开皇元年(581年)改为长乐,又曰道藏。则天天授二年(691年)改名大云。玄宗开元十八年(730年)始号龙兴。”[4]……寺有北齐八分碑,制刻精妙,碑阴大刻四字,曰龙兴之寺,是唐人续刻者[5]。
所记“寺有北齐八分碑”者,即北齐武平四年娄定远所立的《司空公青州刺史临淮王像碑》(以下简作《娄定远像碑》)[6]。该碑谓当时寺名南阳:
南阳寺者,乃正东之甲寺也。即左通阛阓,亦右凭涧谷,前望窟磐,却邻泚弥。层图迈于涌塔,秘宇齐于化宫……
寺内既建有多层的佛塔,又建有可与化现的宫殿相比的佛殿。前塔后殿,寺的主要建置有可能与北魏永熙三年(534年)毁于火的洛阳永宁寺的布局相似[7],该碑文誉此寺:
乃(齐国)正东之甲寺……(临淮王娄定远)遂于此爰营佛寺,制无量寿一区,高三丈九尺,并造观世音、大势至二大士而侠侍焉。
又竖立了确是“制刻精妙”的高444厘米、宽160厘米的丰碑[8],可见当日南阳寺的规模已相当宏大[9]。此后,武周时设大云寺于此,中宗因之改为龙兴寺,显然皆非偶然。现存较多的开元时遗迹:
1.1997年,青州市博物馆建南陈列楼时,发现鳍部内侧饰有圆珠一行的陶制鸱吻[10]残件(图一)和兽头瓦件,均属大型的盛唐遗物。

图一 唐代鸱吻上部(长160厘米)
2.开元中,名书家北海太守李邕为书寺榜,“龙兴之寺”四字,(每字)径尺五寸,正书[11](图二)。大字榜书,反映悬榜之建筑物规模巨大。

图二 北齐《临淮王像碑》碑阴摹刻唐李邕书“龙兴之寺”寺榜拓本
3.庚寅(天宝九载,750年)北海郡铸龙兴寺铜钟[12],“高可七尺,螭纽,口径三尺,无翅,翠色欲滴,叩之声甚清越。序与铭共十四行,题名十行……书衔后有‘龙兴寺钟铭’五字”[13]。
以上遗迹俱可表明盛唐时期此寺之盛况。盛唐以降,永泰元年(765年)建长明灯[14]。贞元十六年(800年)以前,寺僧曾以三十石铁镬燃长明灯,以七八石铁釜贮灯油[15]。开成四年(839年),入唐日僧圆仁被安置在龙兴寺新罗院[16]。光启四年(888年)“文耆建幢于龙兴寺”[17]。天福六年(941年)陀罗咒“石幢残刻在西门内阎王庙后田间,应亦龙兴寺物也”[18]。太平兴国二年(977年)龙兴寺僧人又竖立经幢[19],可见中晚唐迄五代宋初,龙兴寺犹未衰微。北宋仁宗时,寺曾重建,并增设殿亭,前引夏竦《青州龙兴寺重修中佛殿记》云:
……龙兴寺,旧为田文之第。地势斗绝,堀圽洋水之阴,楼观飞注,翱翔重之表,东践绝涧,径度于阛阓,西瞰群峰旁属乎原野,十二之胜尽于兹焉。寺中有殿,宋元嘉二年建,甲子十周,栋宇隳圮,常坐比丘昼枢化青人得镪三百万以新之。又锢以石阶,缭以髹槛。后增二亭:左以荫铭识;右以藏鼓格。世传孟尝饭客以鼓为节,其格存焉。载祀寝久,木石刓脱,但上画飞仙,殆非当时器,而寺僧宝之,以传疑焉……予尝守兹境,目枢之勤,聊记胜因以刊石。时景祐四年(1037年)八月朔日记。
从夏竦所记,既悉11世纪前期寺的范围“堀圽洋水之阴……东践绝涧(淗米涧)”,尚极宽阔;又记“楼观飞注,翱翔重之表”,有伟丽的楼观建筑;更值得注意的是文章标题之“重建中佛殿”,佛殿曰中,当与前佛殿、后佛殿对应;如此布局适与1997年于博物馆南邻益都师范体育场北部考古钻探出前、中、后三殿相连的王字形殿基平面相应;唯“后增二亭”的基址未见踪迹。二亭中的左亭“以荫铭识”,有可能为《娄定远像碑》所建,此涉及该碑原立位置并关系到北齐南阳寺址问题,殊宜重视。北宋记龙兴寺建置,寺有老柏院,院原有布衣张在题诗,院有廊,院内建筑用石柱,事见《渑水燕谈录》卷七:
青州布衣张在少能文,尤精于诗,奇蹇不迂,老死场屋。尝题兴龙寺[20]老柏院,诗云:“南邻北舍牡丹开,年少寻芳日几回,唯有君家老柏树,春风来似不曾来。”大为人传诵。文潞公(彦博)皇祐中(1049~1054年)镇青,诣老柏树,访在所题,字已漫灭。公惜其不传,为大字书于西廊之壁。后三十余年。当元丰癸亥(六年,1083年)东平毕仲甫将叔见公于洛下,公诵其诗,嘱毕往观。毕至青,访其故处,壁已圮毁不可得,为刻于天宫石柱[21],又刊其故所题之处。
《齐乘》叙此事较详,可并观之[22]。金元两代,龙兴少见记载,前引《齐乘》卷四《古迹》所记金人于宋碑碑阴镌刊寺的沿革,似在忆昔辉煌。皇统丙寅(六年,1146年)济南孙慤据李邕书榜“龙兴之寺”四个大字拓本摹刻于《娄定远像碑》碑阴,而未复制可以悬挂之新榜和“益都府僧正司大定十三年(1173年)十二月验记官□”[23]附刻庚寅岁(天宝九载,750年)所铸龙兴寺钟铭之后,而未另铸新钟,似乎都可说明金时龙兴之盛已非昔比。该钟大定验记之前,又刻有:
大元天历二年岁次己巳(1329年)庚午月己未日益都路总管府建。皇帝万岁,臣宰千秋,佛日增辉,法轮常转。佛说大明神咒:“唵牟尼钵诺吽”铭[24]。
表明元时仍在利用旧钟,并增刊祝辞和神咒,以充新铸,益都路治下龙兴寺的经济状况,可见一斑;但寺的旧日建置尚多维持,故《齐乘》还记有娄碑、宋碑和传孟尝“饭客鼓架”;又记“寺东有淗米涧……寺后天宫院,古老柏树院也”和院内北宋毕仲愈补刻张在诗的石柱亦尚存在[25]。至于龙兴之废,当若《嘉靖青州府志》卷十《祀典祠庙》所记:
龙兴寺,元末兵毁。
明初,寺东扩建齐王城,寺址与迁向青州城内东、南两方的衙署、居民往来不便,故《光绪县图志》卷十三《营建志上·坛庙》记:
龙兴寺……宋元以来代为名刹,明洪武初,拓地建齐藩,而寺址遂堙[26]。
龙兴寺没为废墟,历明、清、民国六百余年,直迄1984年10月,在寺址北部兴建青州市博物馆,又十二年即1996年10月,在该馆南楼之南发现上述的大型唐代建筑构件,大约是宋元时期的主要殿堂基址和残佛像窖藏。
近接青州市博物馆夏名采同志来信云:在博物馆南侧寺院殿址附近发现雕有盘龙的石柱一段,残高122厘米、直径80厘米,并附有照片。从照片所示(图三),肢长头细的龙形特征,应不晚于盛唐;如详按细部,似又与《娄定远像碑》的年代接近。唯躯体紧缠石柱的姿态,北朝末期尚未见先例。

图三 北齐至唐龙柱残段(高122厘米)
注释
[1]据1986年台北商务印书馆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2]“兴龙僧舍”当为“龙兴僧舍”之讹。
[3]《光绪县图志》卷十三《营造志上》“坛庙龙兴寺”条末记:“按此(赐额南阳寺)据《临淮王像碑》也。碑虽立于是年,然不云赐额事;寺在南阳水上故名耳。”
[4]唐改寺曰龙兴,始于中宗神龙元年(705年)张景源疏,见《唐会要》卷四十八:“龙兴寺,宁仁坊。贞观七年(633年)立为众香寺,至神龙元年二月改为中兴寺。右补阙张景源上疏曰:‘伏见天下诸州,各置一大唐中兴寺观……中兴立号,未见前规……请除中兴之字,直以唐龙兴为名,庶望前后君亲,俱承正统,周唐宝历共叶神聪。’上纳之。因降敕曰……其天下大唐中兴寺观,宜改为龙兴寺观。诸如此例,并即令改。”
[5]清乾隆益都县令周嘉猷撰《齐乘考异》附于《齐乘》每卷之后。卷四《考异》“龙兴寺”条下,云“按此四字本李北海书龙兴寺额,金皇统中(1141~1149年)摹刻于《娄定远像碑》之阴。左方有济南孙慤题跋,于氏偶未见耳”。
[6]清乾隆间郡人段松苓撰《益都金石记》,该书卷一“《北齐临淮王像碑》”条记:“(此)碑不知何时裂断上截,以铁束之。李南涧谓:寺废后,明商河王[《嘉靖府志》卷十二封建衡藩‘(衡王厚矫之子)商河王名载塨,嘉靖三十六年(1557年)封。’]辇置城北弥陀寺(寺为商河王重修),东向。今弥陀寺复久就圮,乾隆四十七年(1782年)八月初三日夜大风雨,所束铁脱,上截岌岌欲西倾(周君嘉猷之子庆承缮修府城,以其徒徙碑),乃移于滚水桥北文昌神祠,而欲倾者已龟裂作七八段矣。”同书又录嘉庆七年(1802年)杨峒撰《重建北齐临淮王像碑记》云:“是后越二十载,太守李公(戴春)莅郡之二年……洵及金石著录之古且巨者,躬造祠下,摩挲遗刻,相度地形,出奉金之余……鸠工筑基,承以方趺,洗剔补锢,树之庭左,累甓以翼其侧,盖瓦以覆其颠,千载断碑屹然再峙矣。”清末,文昌祠废,碑立田间。l979年,青州市博物馆移竖于当时设在偶园内石刻陈列室外北侧。
[7]参看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北魏洛阳永宁寺》第一章《寺院平面布局及主要建筑遗址》,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6年。拙作《东汉魏晋南北朝佛寺布局初探》,刊《庆祝邓广铭教授九十华诞论文集》。
[8]碑高、宽数字,录自王华庆、庄明军《青州龙兴寺考略》注1,刊《中国文物报》1998年10月14日第3版。该碑碑额雕镂精致,正面中间圭首雕篆书“司空公青州刺史临淮王像碑”;圭首两侧及上方、左右龙体纠缠,双龙后肢爪于圭首尖端处共奉一宝珠,珠上立一朱雀;圭首与左右龙首之间,各雕一龛,右龛内一交脚佛像,左龛内一倚坐佛像。交脚、倚坐姿态的佛像,北朝晚期多为弥勒成佛的形象,与此《像碑》所强调的无量寿佛不符。《像碑》背面原无文字,圭首处亦空白,圭首两侧亦未雕龛像,左右龙爪上只托一宝珠,无其他雕饰。《文物》1990年9期所刊孙新生《山东青州北齐临淮王像碑》附有此碑图版可参看。
[9]南阳——龙兴寺原来范围:西、北两面傍阳水,东抵淗米涧,已如上文所述。其南面,青人传谓可抵狮子口。对照《府志》《县志》所附地图,可知该寺规模宏大。
[10]陕西礼泉昭陵献殿遗址所出唐初鸱尾高而窄(《中国文物地图集·陕西分册》上,446页,西安地图出版社,1998年),黑龙江宁安渤海上京龙泉府遗址所出鸱尾矮而宽(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六顶山与渤海镇》,图版99,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7年),后者约是8世纪末渤海成王大华屿还都以来的遗物。龙兴所出鸱吻的高、宽比例即其形体特征适在上述两例之间。
[11]录自《益都金石记》卷二“唐李邕龙兴寺额摩刻”条。该条记四字榜书之后“有金皇统中济南孙慤题跋,字漫灭,读不可通。约是寺额,慤家旧有拓本。慤过青州,访此额已不可见,故借此碑,出所藏双钩摩勒之。按邕以开元中官北海太守……龙兴寺,武后时名大云,开元十八年(730年)乃改为龙兴,此额乃易称时所书无疑”。按李邕官青州,始于开元末,《新唐书·文艺·李邕传》:“开元二十三年(735年),起(邕)为括州刺史……后历淄、滑二州刺史,上计京师……以谗媢不得留,出为汲郡、北海太守。”(《旧唐书·文苑·李邕传》:“天宝初,为汲郡、北海二太守。”)天宝六载(747年)卒于北海任上,见《旧唐书·玄宗纪下》:“(天宝)六载正月辛巳朔,北海太守李邕、淄川太守裴敦复并以事连王曾、柳,遣使就杀之。”是邕书寺匾当在开元末迄天宝六载正月之间。
[12]钟铭缺字甚多,系后人有意毁,但钟铭开题和铸钟时间有关字句,尚可辨认“北海郡□钟铭并序”“余以庚寅聚铜□究□率指□铸钟”。天宝元年(742年)改置北海郡,乾元元年(758年)复曰青州,其间的“庚寅”,只有天宝九载(750年)这一年。
[13]录自《益都金石记》卷一“唐龙兴寺钟铭”条。该条记:“右铜钟在城北门内西街真武庙,俗谓之铎楼……”按此钟,寺废后用作市钟,初悬于县十字街北,后迁于玄帝观,见《嘉靖府志》卷八《人事志一·官署》:“钟楼,旧在十字街北,弘治十一年(1498年)知县金录改筑玄帝庙内。”玄帝庙即真武庙。此钟于1953年移藏济南山东省博物馆。
[14]《宝刻丛编》卷一引赵明诚(密州人)《金石录》:“唐龙兴寺长明灯颂,唐邵贞撰,王世则行书并篆额,永泰元年(765年)五月。”《益都金石记》卷四据《丛编》著录此颂,附有按语云:“《金石录目》贞作真,亦不云龙兴寺。”按陈思辑《丛编》,在13世纪南宋理宗时;思书肆中人,多聚众本,所据《金石录》与今存诸本(包括《古逸丛书三编》所收宋刻本)有异,亦非不可理解之事。又按龙兴寺建长明灯时,适值侯希逸据青,《旧唐书·侯希逸传》记:“希逸初领淄青,甚著声称,理兵务农远近美之……后渐纵恣,政事怠惰,尤崇奉释教,且收畋游,兴功创寺宇,军州苦之。”
[15]《封氏闻见记》卷八“孟尝镬”条:“青州城南(《齐乘》卷四引作‘青州南城’,疑误)佛寺中,有古铁镬二口,大者四十石,小者三十石,制作精巧。又有一釜。可受七、八石……至德初,蕃寇南侵,司马李伾毁其大镬以造兵仗;其小镬及釜,僧徒恳请得免。至今以镬烧长明灯,釜以贮油。”《闻见记》撰于贞元十六年(800年)十月之前,参看余嘉锡《四库提要辨证》卷十五“《封氏闻见记》”条。
[16]见《入唐求法巡礼行记》卷二。据《行记》所载,其时东南各地多有新罗人来往,故泗州涟水县、楚州皆有新罗坊,文登县清宁乡赤山村还有新罗人所建赤山法花院,“其讲经礼忏皆据新罗风俗”。又按《行记》知圆仁一行在淮南、河南大邑俱被安置在龙兴寺或开元寺,如楚州、莱州、青州曾住龙兴寺,扬州、登州皆住开元寺(过河北道的贝州、赵州亦住开元寺),盖龙兴、开元皆各州之首寺也。
[17]见《益都金石记》卷二“唐文耆尊胜经幢”条:“佛顶尊胜陀罗尼……文耆建幢于龙兴寺……光启四年(888年)。”
[18]引自《益都金石记》卷二“后晋天福六年(941年)陈渥书石幢残刻”。
[19]《光绪县图志》卷二十七《金石志中》:“龙兴寺僧残幢,太平兴国二年(977年),在海岱书院。”
[20]“兴龙寺”当为“龙兴寺”之讹误。宋姚宽《西溪丛语》卷上讹作“青龙寺”。
[21]《西溪丛语》卷上亦录此诗,但谓“元祐中(1086~1094年),州学教授毕仲愈题跋刻石于平岚亭上”。
[22]《齐乘》卷四《亭馆上》“龙兴寺”条:“寺后天宫院古老柏院也。有石刻布衣张在诗云……旁刻云:青州教授毕仲愈元丰六年(1083年)至洛,谒太尉文公(彦博)。公曰:‘昔范讽补之好论诗,尝曰:青州富庶,地宜牡丹,春时游乐之盛不减洛阳,古今人作诗者甚多,而布衣张在一绝最为可爱。补之为余诵之,诚有意思。皇祐中(1049~1054年),余为青守,大书于西廊之壁,今二十年矣,子归试往观之。’仲愈还,至老柏院,其壁已坏。因题于天宫院之石柱,俾匠者刻之。张生之诗既为四方所传,而诗之所自不可不知也。故具书公语而刻于左。”
[23]此据《光绪县图志》卷二十六《金石志上》录文。
[24]此据《益都金石记》卷一“唐龙兴寺钟铭”条录文。
[25]参见注〔22〕。
[26]明嘉靖四十四年(1565年)修《青州府志》时,对龙兴寺址即不甚清晰。卷七《古迹》“齐废城”条谓“唐李邕大书龙兴之寺碑刻在普照寺,济南孙慤题跋”,卷十一《寺观》“弥陀寺”条下附录“北齐重建南阳寺无量寿佛碑”碑文。即将碑阳、碑阴分列两处;又不记此碑原在地点,可见修志人的龙兴寺概念已极淡薄。《康熙青州府志》卷二十《寺观》“龙兴寺”条记:“龙兴寺旧在镇青门内,今废。有唐李邕所书碑额,移弥陀寺。”镇青门系青州北城(原东阳城)北垣西侧城门,是又混南城为北城。盖寺址湮废年久,所以正如《光绪县图志》卷十三《坛庙》所记,已无法知其详矣。
本文原刊《文物》1999年9期,第37~4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