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人与它种人才在理论上的会通

三、伶人与它种人才在理论上的会通

上文所提的第三个疑问是:国家需才迫切,难道伶人也在迫切需要之列?对于这问题的答复,一部分是跟着第二个问题的答复而来的。一种人才自然有一种人才的用处,在需才孔急的今日,我们本来也不容易指定究竟哪一种人才是特别有用或特别可以省却。我们做这一篇研究的目的虽不在考求怎样增加伶人的数量,提高伶才的品质,但是我们对于以往伶人所由产生与增加的因缘,伶人品质所由维持与提高的因缘,却未始不可因这一番推敲而有所领悟。人才的种类虽多,而其所由产生、维持与增益的原理,却只有一条或一样的几条。上文说过伶才是一种受隔离的人才,并且这种隔离的现象有两方面,一是社会的与心理的,二是生物的与血缘的。社会的与心理的隔离本来是极不幸的,但是在社会的歧视甚至于作践之下,而伶界的人物依然不断的产生,足见才气之所钟,自有寻常社会环境所不能摧残抹杀者在。然则假定有好一些的社会环境的话,人才的产生岂不是更要来得自由,来得充量?第二种隔离却是利多而害少的。因为隔离的缘故,伶界的人物,便不能不在自己团体以内找寻配偶,终于造成一种所谓“阶级的内群婚配”(class endogamy)的现象与习惯。内群婚配的结果,当然是把许多所以构成伶才的品性逐渐集中起来,使不至于向团体以外消散。有时候因缘凑合,并且可以产生出一两个极有创造能力的戏剧“天才”来。120年来伶才的所以见得特别多,一部分便未始不由于此种婚配的习惯(说详下文)。伶才既可因特种婚配的习惯而增益其数量,别种人才又何尝不可呢?所以说人才的种类虽多,而其所以成才之理则一。成才之理既然一样,那末,我们在伶才与别种人才之间,至少从我们目前的立场,就不必分什么轩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