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霭理士的研究

寅、霭理士的研究

霭理士的作品是统论英国的人才的。他对于人才问题的种种方面,几乎都讨论到了。人才的属籍与种族、社会阶级、遗传与家世、少年时代、婚姻与家庭生活、寿命、病态、身材、肤色、其它特点——无一不在讨论之列。其中关于伶人的部分,共有三处,一是关于属籍或国籍的分布的,一是伶人的出身或家世,一是伶人的肤色。现在也加以介绍:

有的特殊才能的分布,和才能一般的分布情形有些不同,例如名望大些的男女伶人。据我所能查考到的,他们的分布如下:

英伦籍           23人

威尔斯籍           1人

爱尔兰籍           6人

英、威合籍(祖籍在内)     1人

英、苏(格兰)合籍       1人

英、爱合籍          6人

英、法合籍          1人

爱、法合籍          1人

英、爱、法、瑞(士)合籍     1人

英、丹(麦)合籍        1人

观此可知苏格兰对于名伶的贡献,几于完全无分,而爱尔兰的贡献却相对的要大得多。我们对于伶人的先世,知道得特别模糊,特别难于确定,否则我们相信爱尔兰的成分还要加多,而英伦的成分要相对的减少。即就英伦属籍以内的伶人而论,凡是祖籍可考的,比较纯粹土著的区域似乎也不能出什么才能特别高的伶人。在英伦籍的男女名伶中间,四个都要算是属于所谓西南的人才中心的,又有四个则生长在近威尔斯的边境,三个属于所谓东英吉利亚的人才中心,而属于所谓英、丹区域的,只有两个。(原书,第一版,74—75页)

讲起伶人的社会阶级与出身,霭氏说:

我们对于人才全般在这方面所得的结论,一到男女伶人,就得整个儿的翻转过来。对于一般的人才父母社会地位的优越和生活的文雅闲适,就大体而论,似乎是一大利益,可以左右大局,但是在男女伶人中间,出生的微贱也未始不是一种切实的好处。我们所挑出的名伶中间,至少有三四个是私生子,其它可疑而未便确定的还有好几个。我们知道来历的30个伶人中间,至少有4个是所谓“粗工”或“散工”的或普通士兵的子女(此数已不能算少,因为伶人阶级本身就不大),11个是伶人的子女,其余的父母也大都从事于一些很夹杂而性质很粗的职业。只有6个是属于所谓自由职业的阶级(伶业当然除外);真正属于上级社会的,可以说只有一个。蒲士(Booth,名伶之一)的家世里虽有些贵族的渊源,他的父亲却是一个穷愁潦倒的地保(原文为squire,姑译作地保)。为什么伶才偏在卑微的社会阶级里出来呢?这解释是不难的。我们但须看伶人所处的是什么一种境遇。大凡私生子的环境,或比较不修边幅的一种环境所养成的神经系统,往往是不很稳健而极易于接受外界的刺激的;一个人有了这种神经系统,再加上穷困、生活的不规则、早年时代职业的卑微与变迁不定、正式教育的缺乏、普通社会道德拘束力的薄弱,等等,而同时日常所与接触的人物与景象,又是全社会中原属最富有剧情的一部分——结果,他要有什么天赋的能力,这能力的表见,似乎除了演剧的职业以外,再也没有第二条适宜的路。(原书,第一版,87—88页)

霭氏又谈到伶人的肤色,说:“伶人出生的地域里,一般的人口的肤色要深些……但无论出生的地域在那里,大一些的名伶,肤色都是很深的;我单子上的18个人里,只有1个,叫做蒙滕(Munden),是属于浅色的一派的,但这一个伶人却决不能算第一流。”霭氏量断肤色的深浅,用一种指数,指数越大,肤色越浅,越小,便越深,社会与政治改革家的指数最大,6个改造家的平均指数是400,伶人的指数最小,18个伶人的平均指数只得30。(原书,213—214、216页)

霭氏这些材料,第一第二两段当然有相当参考的价值。中国的伶人,在地域上和在社会阶级上,自然也有他们的分布,只要材料够用,我们前途也准备提出来讨论。至于肤色的一层,和我们就没有多大关系。欧洲各民族的种族成分是很复杂的,即就肤色而论,从极浅的西北的诺迭克族人,到很深的南欧的地中海族人,其间确乎有许多分别,值得加以观察与比较。中国民族的种族成分也未尝不复杂,但至少在肤色上,分别不大。并且,即使有大一些的分别的话,我们所搜集得到的资料,也不会注意到这种“小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