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北国策会社集团与当地银行的债务关系

四、 华北国策会社集团与当地银行的债务关系

关于华北开发株式会社等国策会社的资本问题,目前我国学界的研究成果十分有限,对于这些会社与当地傀儡银行之债务关系,亦少有涉及。(39) 战时日本经济学界即已发现,华北沦陷区内物价恶性膨胀的重要原因之一,在于日本军政当局为掠取煤、铁、盐、棉花等军需资源而由伪中国联合准备银行等华北当地银行放出巨额“开发”资金所致。(40) 而这些巨额资金的放出,不少是以国策会社社债的形式。因此,作为本章的补充,我们有必要厘清华北开发株式会社与包括伪中国联合准备银行在内的华北当地银行之间错综复杂的债务关系,揭示日本对华北货币政策与华北国策会社集团的另一种联系。

在法理上,日本军政当局对于华北国策会社集团之社债发放给予极优厚的待遇。按《华北开发株式会社法》,该会社可以发行投入资本5倍的华北开发债券,而债券到期的本金及利息偿还则由日本政府保证。(41)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经该会社第六次股东会议决议,该会社可发行投入资本10倍之华北开发债券。至1945年1月,华北开发会社共投放47批华北开发债券,社债总额高达19.52亿日圆。(42) 然而,通过查阅伪中国联合准备银行行史及华北开发会社内部档案,伪中国联合准备银行历史上仅有一次购入过该债券,即1941年12月第19批华北开发债券,总额不过500万日圆,且该笔债券年利率高达七分,以1948年12月20日为限全部偿清。伪中国联合准备银行购入该笔债券后,即向其伞下银行及伪邮政总局二次销售,从中还获取了相当的利润。(43) 显然,伪中国联合准备银行对于华北开发株式会社所发行债券之吸收主要体现中日经济“提携”的象征意义,而非该行与华北国策会社集团之间的常态债务关系。

1943年5月以后,日本军政当局要求在华日本企业所需开发资金,应极力依靠当地金融机构解决。(44) 至1945年初,华北日伪财政已严重失衡,华北国策会社集团向日本国内与华北日资金融机构之借债“均告绝望”,所需资金只能从伪中国联合准备银行借入。(45) 可以说,华北国策会社集团是在债务缠身之中迎来了日本战败。通过日本军政当局对华北国策会社集团的指令关系文书可以发现,尽管华北国策会社集团与当地银行的债务关系极为复杂,但基本可归为三类:

1. 事业扩张型借款(46)

为了扩充华北交通会社、华北东亚烟草会社、开滦煤矿等企业的事业经费,1943年1月,华北开发会社向朝鲜银行北京分行、横滨正金银行北京分行扩大透支额度至2000万圆(所谓“扩大透支额度”,即短期借款),年利率四分五厘,借款期限至1944年3月31日,会社方面无需任何担保。(47) 这笔借款的存在,说明早在日本军政当局对国策会社下达指令之前,华北国策会社集团已开始通过当地银行筹措资金。

1943年5月,华北开发会社内部出现资金短缺,为此该会社向朝鲜银行北京分行、横滨正金银行北京分行、伪中国联合准备银行扩张透支额度至8000万日圆,朝鲜银行、横滨正金银行年利率为四分五厘,而伪中国联合准备银行为五分,借款期限为1945年3月31日,其中粮食采购资金2000万日圆期限为1943年12月31日,会社方面无需任何担保。(48) 这笔借款虽以事业费的名义,然而粮食采购是其主要用途之一。

1943年10月下旬,华北开发会社及其子会社为扩充当年度事业资金,向天津银行、济南银行借款“联银券”2000万元,年利率五分,借款期限为10年,经双方协议,该笔借款日后可转为现地社债。(49)

1943年11—12月期间,华北开发会社及其子会社为扩充当年度事业经费,向伪中国联合准备银行、不动储蓄银行北京分行、安田储蓄银行天津分行、大阪储蓄银行青岛分行借款“联银券”2500万元,借款期限为10年,前五年不必偿还,伪中国联合准备银行年利率为六分,其他储蓄银行年利率为五分五厘,经双方协议,该笔借款日后可转为现地社债。(50)

1944年1月下旬,为扩充前年度事业经费,华北开发会社向朝鲜银行北京分行、横滨正金银行北京分行各借款“联银券”1500万元,总计3000万元,年利率为四分五厘,期限为10年,经双方协议,该笔借款日后可转为现地社债。(51)

1944年2—3月期间,因华北国策会社集团急需短期资金3.1亿日圆,而华北开发会社当时财政收入仅1亿日圆,故向朝鲜银行北京分行、横滨正金银行北京分行、伪中国联合准备银行扩大透支额至“联银券”2亿元,年利息四分五厘,期限为1945年3月31日,会社无需任何担保。(52) 这次借款开启了“联银券”大量流入华北国策会社集团的绪端。

1944年6月,华北开发会社及其子会社为扩充当年度事业经费,向朝鲜银行等八所银行借款“联银券”1.65亿元,借款期限为1年,朝鲜银行、横滨正金银行、伪中国联合准备银行利率为四分七厘,天津银行、济南银行、青岛实业银行利率为五分五厘,不动储蓄银行、安田银行、大阪储蓄银行利率为六分,经双方协议,该笔借款日后可转为现地社债。(53)

1944年7—9月,华北开发会社及其子会社为扩充当年度事业资金,向朝鲜银行、伪中国联合准备银行等10所银行及保险会社集团借款“联银券”2.2亿元,利率平均为五分四厘,借款期限为10年,前五年不必偿还,后五年可均等偿还,经双方协议该笔借款日后可转为现地社债。(54)

2. 物资采购型借款

为了确保棉花、棉籽对日“满”的“特供”,在日本军政当局授意之下,华北开发会社于1943年8月成立了华北纤维股份有限公司。同时,为了确保交通、电业、煤炭开采业等部门劳动力所需粮食的供应,华北开发会社还成立了华北煤矿粮食配给组合、开发粮谷组合。为了筹措这三家国策会社的棉花、粮食采购资金,1943年10月,华北开发会社向朝鲜银行北京分行、横滨正金银行北京分行、伪中国联合准备银行扩大透支额度至“联银券”7.5亿元,年利率为四分五厘,借款期限至1945年3月31日,会社方面无需任何担保。(55)

1944年12月,为了筹措华北纤维股份有限公司的棉花、棉籽采购资金,华北开发会社向朝鲜银行北京分行、横滨正金银行北京分行、伪中国联合准备银行扩大透支额度至“联银券”14亿元,年利率四分七厘。(56)

3. 当地特别发行债券

1944年6月,第一批华北开发债券由华北开发会社发行,发行额“联银券”2000万元,具体偿还方式及期限情况不详。(57)

1944年7月,第二批特别华北开发债券由伪中国联合准备银行发行,发行额为“联银券”4000万元,利率年七分,三年内不必偿还,此后七年间每半年在约定期限内偿还“联银券”60万元以上,发行后十年内偿清。(58)

1944年12月,第三批特别华北开发债券由朝鲜银行、横滨正金银行、天津银行、济南银行、不动储蓄银行、安田储蓄银行、大阪储蓄银行、青岛实业银行、日本劝业银行等发行,发行额为“联银券”3000万元,年利率五分五厘,三年内不必偿还,此后每年在约定期限内偿还“联银券”300万元以上,至1949年12月1日还清。(59)

1945年3月,第四批特别华北开发债券由朝鲜银行、横滨正金银行、天津银行、济南银行、不动储蓄银行、安田储蓄银行、大阪储蓄银行、青岛实业银行、日本劝业银行等发行,发行额为“联银券”4000万元,年利率五分五厘,三年内不必偿还,此后每年在约定期限内偿还“联银券”400万元以上,至1949年12月1日还清。(60)

这四批特别华北开发债券都由日本政府担保本金与利息到期如数支付。

综合来看,华北国策会社集团与当地银行的借款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计划性,可谓予取予求。在两者的债务关系中,1943年之后,伴随华北物价的恶性膨胀,华北国策会社集团不断增加事业经费的投入,这些经费中相当部分来自该集团对当地银行的“联银券”借款,这也是“联银券”进一步增发、华北物价持续恶化的主要原因之一。1943年下半年后,因战局与“现地自活”的需要,日本军政当局加紧了对棉花、粮食等生产生活物资的掠取。以笔者仅见的两笔华北开发会社物资采购型借款,即高达“联银券”7.5亿元与14亿元之巨,而1943年12月(借款则为10月)与1944年12月“联银券”的发行量也不过为37.6亿元与158.4亿元,(61) 前者约占后者的19.9%与8.8%,说明战争后期“联银券”的另一货币功能——对物资的“征发”性愈加凸显。1944年6月以后,华北国策会社集团除在日本国内发行日圆债券之外,另在华北沦陷区内发行四批“联银券”特别债券,这些债券的发行额不大,但条件相当优惠,尤以第二批年利率高达七分,体现了华北国策会社集团对伪中国联合准备银行的某种“照顾”,这或许是为了体现中日在经济上“互为提携”、共克时艰的象征意义。

战时环境下以华北开发会社为首的华北国策会社集团的形成,其主要任务在于掠取华北沦陷区内的资源。“联银券”作为日圆的“替身”,逐步成为华北国策会社集团内部投资、融资的“血液”。在两次“联银券”价值危机中,华北国策会社集团都成为日本军政当局的统制对象,其经营方针集中于对军需资源的开发与对中国民间资本的利用。伴随华北国策会社集团的扩张,日伪当局不断增发“联银券”,导致华北物价恶性膨胀。华北国策会社集团可谓战时华北经济不断恶化的主要推手。

“联银券”是日圆集团的一员,日本军政当局也因此始终坚持“联银券”与日圆等值联系,这既是为了确保日圆经济圈的稳定,也是为了维护国策会社股东的利益。华北沦陷区的物价膨胀与华中沦陷区的情况有所不同,导致华北物价恶性膨胀的根本原因在于以粮食为首的一般物资的普遍不足,解决的渠道在于促进生产、扩大进口,这在“联银券”与日圆等值联系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做到。而华北沦陷区内物价的高涨带动了对日出口物资价格的上升,日本军政当局又不得不进一步增发“联银券”,导致华北经济必然陷入“货币增发—物价膨胀—货币增发”的恶性循环之中。

通过华北国策会社集团与当地银行的债务关系可以发现,华北国策会社集团也是利用“联银券”大量“征发”民间物资的操作者。1943年之后,日本军政当局因战局与“现地自活”的需要,加紧对棉花、粮食等军需原料与生活必需品的掠取,“联银券”在货币功能上的“征发”性质愈加凸显,这充分体现于华北国策会社集团对当地银行的巨额“联银券”借款中。在对民间物资的“征发”上,华北国策会社集团与“联银券”的紧密结合,“联银券”对于华北国策会社集团而言,并不仅是“开发”资源的“血液”,也是其掠取民间物资的货币武器。

(1) 小学館編『日本大百科全書』第九卷、東京:小学館、1986年、第176頁。

(2) 野田経済研究所『戦時下の国策会社』、東京:野田経済研究所、1940年、序文。

(3) 《华北开发国策会社要纲案》(1937年9月30日),中央档案馆等编:《华北经济掠夺》,北京:中华书局2004年版,第156—159页。

(4) 『北支那経済開発方針』(1937年11月16日)、『内閣第三委員会関係一件』(第四巻)、日本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藏,M-1-1-0-9_004。该方针后为当年12月24日日本内阁决议的《中国事变处理要纲》收入,但删去“以及其他棉花羊毛等”数字。

(5) 『北支那開発株式会社設立要綱』(1938年3月15日)、多田井喜生編『続·現代史資料11 占領地通貨工作』、東京:みすず書房、1983年、第144頁。

(6) 关于华北开发会社的股份情况与日本军政当局背后之意图,参见柴田善雅『中国占領地日系企業の活動』、東京:日本経済評論社、2008年、第204—207頁。

(7) 槐樹会編『北支那開発株式会社之回顧』、東京:槐樹会刊行会、1981年、第85頁。

(8) 实投2300万日圆,此为1944年4月情况,下同——笔者注。

(9) 关于华北开发会社相关各国策会社的设立、资本、业务情况,参见槐樹会編『北支那開発株式会社之回顧』、第23—29頁;另可参见《1944年8月华北开发株式会社相关会社一览》(1944年8月末),中国抗日战争史学会、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日本对华北经济的掠夺与统制》,北京:北京出版社,1995年,第170—186页;北支那開発株式会社『営業報告書』(第七回)、1943年度、三菱経済研究所蔵。

(10) 日本学界的代表性成果,可参见中村隆英『戦時日本の華北支配』、東京:山川出版社、1983年等;我国学界的代表性成果,可参见居之芬:《日本在华北经济统制掠夺史》,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1997年。

(11) 槐樹会編『北支那開発株式会社之回顧』、第122頁。

(12) 朝日新聞社東亜問題調査会編『朝日東亜リポート』(第6輯)、東京:朝日新聞社、1939年、第25頁。

(13) 朝鮮銀行『北支通貨金融工作ニ関スル意見書』(1936年11月)、多田井喜生編『続·現代史資料11 占領地通貨工作』、第127頁。

(14) 『華北連合銀行(仮称)設立要綱』(1937年11月26日)、多田井喜生編『続·現代史資料11 占領地通貨工作』、第142頁。

(15) 《华北临时政府禁用法币条文》(1939年1月18日),中央档案馆等编:《华北经济掠夺》,第397页。

(16) 汪时璟:《中国联合准备银行1942年度营业报告》(1943年3月27日),中国抗日战争史学会等编:《日本对华北经济的掠夺与统制》,第965页。

(17) 古海忠之:《以不兑换纸币进行掠夺》,中央档案馆等编:《华北经济掠夺》,第397页。

(18) 参见兵庫県興亜貿易協会『支那の経済事情』、神戸:兵庫県興亜貿易協会、1940年、第11頁。

(19) 野田経済研究所『戦時下の国策会社』、第577頁。

(20) 『北支物価対策強行 銀行の貸付回収開始』、『東京朝日新聞』1940年3月1日。

(21) 「連銀券緊急対策ノ件」(1940年2月23日)、『聯銀券対策関係綴 住谷悌史資料』,日本防衛省防衛研究所藏,支那-支那事変全般-499。

(22) 指伪中国联合准备银行——笔者注。

(23) 『連銀券緊急対策ニ関スル件』(1940年3月4日)、『聯銀券対策関係綴 住谷悌史資料』、日本防衛省防衛研究所藏,支那-支那事変全般-499。

(24) 『昭和十五年度北支ニ於ケル金融通貨対策』(1940年3月12日)、『聯銀券対策関係綴 住谷悌史資料』、日本防衛省防衛研究所藏、支那-支那事変全般-499。

(25) 高橋亀吉『連銀券、軍票、蒙彊券対策私見』(1940年7月)、『連銀券、軍票関係文書綴』、日本防衛省防衛研究所藏,中央-軍事行政経理-317。

(26) 陸軍省経理局『連銀券価値向上並に流通強化策』(1940年3月19日)、『聯銀券対策関係綴 住谷悌史資料』、日本防衛省防衛研究所藏,支那-支那事変全般-499。

(27) 兵庫県興亜貿易協会『支那の経済事情』、第12頁。

(28) 『社説:連銀券の臨機措置』、『大阪毎日新聞』1940年5月16日。

(29) 高橋亀吉『連銀券、軍票、蒙彊券対策私見』(1940年7月)、『連銀券、軍票関係文書綴』、日本防衛省防衛研究所藏、中央-軍事行政経理-317。

(30) 在1940年11月日本军政当局出台的《对华时局紧急对策》中,再次对企业的经营活动加以干涉,即国策会社在当地的产业开发,严格限定于铁矿、煤炭、盐等基本国防资源,要确保对这些重要事业的资材及资金供给,具体措施为:(1) 事业计划的根本性改订;(2) 会社经营能效上的根本性措施;(3) 非重点事业会社的综合整理及移管;(4) 过剩人员的整理及专业等。参见《日本内阁对华经济紧急对策》(1940年11月),中国抗日战争史学会、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日本对华北经济的掠夺与统制》,第31页。

(31) 『支那通貨制度調査秘密委員会報告書』(1940年12月)、『支那通貨制度調査秘密委員会報告書 昭和15年12月』、日本防衛省防衛研究所藏、中央-軍事行政経理-323。

(32) 『北支政務並経済の現況』(1941年1月13日)、『陸支受大日記(普)別冊 昭和16年1月—5月 (昭和16年1月27日 東京参謀長会議に際し 北支方面軍状況報告)』、日本防衛省防衛研究所藏、大日記-陸軍省-陸支普大日記-S16-28-217_2。

(33) 该文件收录于昭和财政史编辑室:《昭和财政史》(第四卷),转引自浅田乔二等著、袁愈佺译:《1937—1945 日本在中国沦陷区的经济掠夺》,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97年,第261页。

(34) 该文件收录于昭和财政史编辑室:《昭和财政史资料》,转引自浅田乔二等著、袁愈佺译:《1937—1945日本在中国沦陷区的经济掠夺》,第261—262页。

(35) 『連銀券対日本円価値改訂ニ伴フ実施要領』(1942年4月19日)、『連銀券、軍票関係文書綴』、日本防衛省防衛研究所藏、中央-軍事行政経理-317。

(36) 汪时璟:《中国联合准备银行1942年度营业报告》(1943年3月27日),中国抗日战争史学会等编:《日本对华北经济的掠夺与统制》,第965页。

(37) 中国経済文化研究会『北中支インフレーションとその対策』、東京:中国経済文化研究会、1944年、第13頁。

(38) 《日本政府确立中国战时经济的对策》(1945年1月11日),中国抗日战争史学会等编:《日本对华北经济的掠夺与统制》,第48页。

(39) 张利民对华北开发会社的资本进行过分析,但未就该会社与伪中国联合准备银行之关系深入探讨。参见张利民:《日本华北开发会社资金透析》,《抗日战争研究》1994年第1期。

(40) 中国経済文化研究会『北中支インフレーションとその対策』、第3頁。

(41) 『北支那開発株式会社並関係会社の全貌』、『本邦会社関係雑件/北支開発及中支復興株式会社/関係会社関係』(第二巻)、日本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藏、E-2-2-1-3_13_21_002。

(42) 『北支那開発債券大口買取先調』(1945年1月31日)、『本邦会社関係雑件/北支開発及中支復興株式会社/会社ニ対スル認可指令関係』(第三十八巻)、日本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蔵、E-2-2-1-3_13_12_038。

(43) 中国連合準備銀行顧問室『中国連合準備銀行五年史』、北京:中国連合準備銀行、1944年、第42頁。

(44) 按日本军政当局之要求,1943年度华北开发会社社债9.5亿日圆与华中振兴会社社债10.5亿日圆,要求于当地解决。具体处理方案为:(一)社债(或长期借款等)极力由当地一般金融机构消化。在一般金融机构消化困难的情况下,通过其他方法于当地以适当措施加以吸收;(二)社债以“联银券”或“中储券”表示;(三)社债的发行利率在与华北开发会社或华中振兴会社之子会社的融资利率之间发生逆差的情况下,考虑对管理上仍有余力的子会社逐步提高融资利率。此外,对于华北开发或华中振兴会社的钢材采购资金及供应其子会社的短期运转资金(粮食资金、储煤储矿资金等)原则上不通过日本资金的调入,而由当地银行的账户透支来解决;小型熔炉相关资金,其资金则可由日本调入。参见『在支日系事業ノ企業資金言質調達ニ関スル件』(1943年5月31日)、『本邦会社関係雑件/北支開発及中支復興株式会社/会社ニ対スル認可指令関係』(第二十七巻)、日本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藏、E-2-2-1-3_13_12_027。

(45) 《北支那开发会社概况》(1945年11月5日),中央档案馆等编:《华北经济掠夺》,第397页。

(46) 华北开发会社与当地银行的债务关系,并不能通过中文档案完全体现。我们虽然得以在伪中国联合准备银行档案中发现一些债务情况,然而这不过是华北国策会社集团与该行债务的一部分。如1943年8月华北开发株式会社总裁津岛寿一与伪中国联合准备银行签订借据,借入“联银券”1250万元,其中利率为四分五厘;1944年6月30日续借“联银券”3500万元,利息四分七厘;1945年3月续借“联银券”53900万元,利息四分五厘等。详见中国抗日战争史学会、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日本对华北经济的掠夺与统制》,第140—142页。

(47) 『当座借越限度拡張ニ関スル認可申請ノ件』(1943年1月13日)、『本邦会社関係雑件/北支開発及中支復興株式会社/会社ニ対スル認可指令関係』(第十九巻)、日本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藏、E-2-2-1-3_13_12_019。

(48) 『当座借越限度拡張ニ関スル認可申請ノ件』(1943年6月2日)、『本邦会社関係雑件/北支開発及中支復興株式会社/会社ニ対スル認可指令関係』(第二十四巻)、日本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藏、E-2-2-1-3_13_12_024。

(49) 「現地資金借入ニ関スル認可申請ノ件」(1943年9月27日)、『本邦会社関係雑件/北支開発及中支復興株式会社/会社ニ対スル認可指令関係』(第二十六巻)、日本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蔵、E-2-2-1-3_13_12_026。

(50) 「現地資金借入ニ関スル認可申請ノ件」(1943年11月6日)、『本邦会社関係雑件/北支開発及中支復興株式会社/会社ニ対スル認可指令関係』(第二十八巻)、日本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藏、E-2-2-1-3_13_12_028。

(51) 「現地資金借入方認可申請ノ件」(1944年1月11日)、『本邦会社関係雑件/北支開発及中支復興株式会社/会社ニ対スル認可指令関係』(第二十九巻)、日本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藏、E-2-2-1-3_13_12_029。

(52) 「当座借越限度拡張ニ関スル認可申請ノ件」(1944年2月25日)、『本邦会社関係雑件/北支開発及中支復興株式会社/会社ニ対スル認可指令関係』(第三十一巻)、日本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藏、E-2-2-1-3_13_12_031。

(53) 「現地資金借入方認可申請ノ件」(1944年2月25日)、『本邦会社関係雑件/北支開発及中支復興株式会社/会社ニ対スル認可指令関係』(第三十六巻)、日本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藏、E-2-2-1-3_13_12_036。

(54) 「現地資金借入方認可申請ノ件(昭和十九年度第二四半期分220000千圓)」(1944年7月24日)、『本邦会社関係雑件/北支開発及中支復興株式会社/会社ニ対スル認可指令関係』(第三十六巻)、日本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藏、E-2-2-1-3_13_12_036。

(55) 「当座借越限度拡張認可申請ノ件」(1943年11月6日)、『本邦会社関係雑件/北支開発及中支復興株式会社/会社ニ対スル認可指令関係』(第二十八巻)、日本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藏、E-2-2-1-3_13_12_028。

(56) 「当座借越契約締結方認可申請ノ件(昭和十九綿花年度第一期分1470000千圓口)」(1944年9月2日)、『本邦会社関係雑件/北支開発及中支復興株式会社/会社ニ対スル認可指令関係』(第三十七巻)、日本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藏、E-2-2-1-3_13_12_037。

(57) 「北支開発債券(特第一回)政府保証印刷入方ノ件」(1944年4月15日)、『本邦会社関係雑件/北支開発及中支復興株式会社/会社ニ対スル認可指令関係』(第三十一巻)、日本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藏、E-2-2-1-3_13_12_031。

(58) 「北支開発債券(特第二回現地発行分)発行認可申請ノ件」(1944年5月8日)、『本邦会社関係雑件/北支開発及中支復興株式会社/会社ニ対スル認可指令関係』(第三十二巻)、日本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藏、E-2-2-1-3_13_12_032。

(59) 「北支開発債券(特第三回現地発行分)発行認可申請ノ件」(1944年11月2日)、『本邦会社関係雑件/北支開発及中支復興株式会社/会社ニ対スル認可指令関係』(第三十五巻)、日本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藏、E-2-2-1-3_13_12_035。

(60) 「北支開発債券(特第四回現地発行分)発行認可申請ノ件」(1945年2月8日)、『本邦会社関係雑件/北支開発及中支復興株式会社/会社ニ対スル認可指令関係』(第三十八巻)、日本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藏、E-2-2-1-3_13_12_038。

(61) 大蔵省『昭和財政史·資料』(第17巻)、東京:東洋経済新聞社、1981年、第265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