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世界
我们在前面已经将希腊精神与人的青年时代进行了比较。浮现在希腊精神面前的最高形象要算《荷马史诗》中的青年阿喀琉斯了。特洛伊战争是希腊整体的现实统一的开始,荷马则描述了表象这一现实性的过程。所以荷马史诗是一部记载开始有精神的表象活动的典籍,一部记载这个民族从事的直观的典籍,泽被后世达几千年之久。它是母亲的乳汁,养育了希腊民族。荷马笔下的青年阿喀琉斯,诗人的爱子,表象中的爱子,是希腊精神的开端,但仍然要听命于众王之王阿伽门农,俯首于他。在这种初始状态下,阿喀琉斯不能有任何狂想,不能成为首领,也不能以首领的形象出现。
希腊世界中的第二个青年的形象亚历山大大帝是一位真正的青年,他处于完全成熟的青年时代的顶峰,抉择万事,是真正的希腊世界的巅峰时代。我们把希腊人的生活与青年时代相比较,要把握的并不是人的青年时期的特定形态,而是概念。青年时期尚不成熟,没有发展完成,其目标在自身之外,如果此时的他认为自身之中已经拥有正确目标,并将自己的行事方式看作终极目标,那他就错了,就会出现错误的东西。
涉及到希腊人的生活时,我们要说的是,此时的希腊人还不具备抽象的理智或知性的活动,这种抽象的理智给自己设定普遍性的目标,并为此而劳作。这里只有具体的、依然感性的生命力,它出自精神的东西,却只有感性的当下在场,——这种统一性是精神的东西与感性的东西的相互渗透,融为一体,我们在亚洲人那里也看到过这种统一性,不过,这种统一性现在不再是存在着的、直接的,而是展现自己脱胎于精神,成为精神化的感性,为精神而存在。于是,我们在这里就有了东方人的那种感性精神的直观,但这种直观也脱胎于个体性,产生自个体的精神。因此,希腊人的世界以东方世界为基垫,发端于神的自然性,但又重建了这种神的自然性,赋予这种自然性以精神的东西作为其内在灵魂。这就是希腊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