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耀祖病房
仇莺莺、仇国章等人呼天抢地、痛哭流涕地来到仇耀祖的病房门口。
屋里一声枪响,那个值班打盹的宪兵“咕咚”一声,栽倒在病房门口。
仇莺莺、仇国章顿时吓得止住了哭声。
屋里传来一声大骂:“茅森,你个龟儿子!你凭什么怀疑老子?他仇耀祖住他的院,老子喝老子的酒!格老子!”
仇莺莺探头往屋里一看,脸“唰”地一下变了颜色——
病房里,茅森像一头发了疯的困兽,咬着牙来回踱步;
茅林站在病房一角,脸色铁青,抽着烟,一句话不说;
窗棂上,一个护士被吊着双手,嘴角流着鲜血;
仇耀祖病床前,跪着瑟瑟发抖的刁小毛;
雷豹背对着门口,正气哼哼地大嚷大叫。
茅森看看雷豹,想要发作,又咽了回去。
茅林慢慢地走上前去,轻轻说道:“雷处长,不是怀疑你杀了仇耀祖,是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雷豹余怒未消:“你们死了一个人,不能到处乱怀疑嘛!你们有两个大活人值班,我是一个残废人,格老子,我就是想杀他,能杀得了吗?!”
茅森、茅林一听这话,无言地对视了一下。
雷豹:“我喝我的酒,没得叫人陪我,刁队长想过来喝两口,我不能赶他走哎!俗话说,‘烟酒不分家’,我不能不近人情啊!”
茅森看看刁小毛,越想越气,“倏”地掏出手枪,对准刁小毛的脑袋。
刁小毛吓得瘫在地上,浑身颤抖着,双手抱着脑袋,直喊:“饶命!团座饶命!”
茅林忙喊:“大哥,不要开枪!”并快速走过来,按下茅森举枪的手臂,对着茅森耳语了一番。
茅森看看茅林,点了点头。
茅林对雷豹微微欠身道:“雷处长,让您受惊了。没事了,您请回吧。”
雷豹看了看茅林,又看了看茅森,鼻子“哼”了一声,双拐重重地敲着地面走了。
茅森对刁小毛吼道:“滚起来,马上带人搜查绥靖区医院,凡是可疑人员,立即抓起来审问!”
刁小毛“哎、哎”地连声答应着,赶快爬起来,跑出门去。
这时,桐雪急匆匆走进病房,一见值班护士被吊受刑,厉声斥责:“是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快给我放下来!否则我要报告你们刘司令!”
茅森示意茅林把吊着的护士放下来,然后对桐雪说:“病人死了,你们这些医护人员是最可疑的,桐主任,告诉所有的医生护士,谁都不准离开医院,接受审查!”
那个被刑讯的护士流着泪,抚着手臂走了。
桐雪:“茅团长,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跟护士们无关。”
茅森:“桐主任,我正想问你呢,你不是说仇耀祖是疲劳过度,休息过来就能苏醒吗?”
桐雪:“我是说过,怎么啦?”
茅森:“可是昨天晚上他却死了,你又该做何解释?”
桐雪:“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茅森:“这得问你呀。”
桐雪:“我可以告诉你们,他是被闷死的!就是说,有人故意要把他害死。所以,他的死,跟我们医生、护士无关。”
茅林:“怎么能没有关系?你们的护士是怎么护理伤员的?”
桐雪:“我们护士只管治疗方面的护理,对他的人身安全我们没有能力保障。再说,你们不是专门有警卫吗?他们应该对病人的死负责。对不起,我很忙,失陪了!”说完桐雪扭头就走了。
茅森被桐雪噎得哑口无言,看着桐雪离去的背影,茅林对茅森说:“大哥,这个人疑点很大!她要想对耀祖做手脚真是太容易了。”
茅森听后说:“可是她说过耀祖休息过来就能醒,她要想做手脚至少要把病情往重里说。另外,刘司令对她很赏识,我们不好把她怎么样。”
茅林:“问题是,钟子威是共党嫌疑犯,桐雪跟钟子威有着特殊的关系。”
茅森听到这里,猛地掳下白手套,“三爪”捏得“咔咔”作响,咬牙切齿地:“桐雪,你等着,别让我抓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