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音主持表达的样式

二、播音主持表达的样式

(一)宣读式

所谓宣读式,是指播音主持创作主体根据传播目的,需要将内容公布在一定范围和一定人群中,使之广为知晓、严肃执行而采用的语言表达样式。一般以政治公务语体的有声语言表达较多。如政论语体中的“社论、编辑部文章、评论员文章、政治论文、思想评论、时事评论、宣言、政治决议,以及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重要文章、报告、讲话等”;公文事务语体中的“命令、令、指令、法令、指示、决定、决议、公告、通告、通知、通报、批示、报告、请示、公函、国书、照会、条约、公约、协定、声明、新闻公报、贺电、备忘录、纪要、合同、议定书、总结、保证书、感谢信、倡议书等”。

宣读式的表达特点是:语句规整、语速平缓、语气沉稳、语态庄重。

(二)播报式

所谓播报式,是指播音主持创作主体根据传播内容需要,在较大范围、较广人群中真实、准确、快速传播而釆用的语言表达样式。主要是报道语体的有声语言表达。播出时间紧、备稿时间短,有时甚至是瞬间得到消息即时播发或现场直接报道。文字无误、语音准确只是基础要求,重要的是将新闻事实的来龙去脉通过有声语言的表达,让受众准确接收到信息。这里既反映出播音主持创作主体对文字的高度敏感,对现实世界的综合感受与认识理解能力,也反映出播音主持创作主体对文字表达前后内在逻辑的快速反应和有声语言、副语言的快速转化能力。

播报式的表达特点是:语句简练、语节紧凑、语气新鲜、语态明快。

在演播室播报,不像现场有切身感受,对接受主体的想象也是间接的。提示器中的文字随着鼠标的移动,一行行往前跳动,播音主持创作主体的眼神表情和语音发声只有协调一致,不露破绽,才可能真正让接受主体的注意力集中在新闻事实的传播上。

由于播报式以报道语体的表达为主,播音主持创作主体对报道语体的基本构成要素必须全面掌握。报道语体的基本结构是导语、主体、背景和结尾。根据“将最重要的事实放在最前面,其他以事实重要程度和受众需求程度依次排列”原则,“倒金字塔”至今仍为最实用的新闻叙事结构。而播报式重视追寻新闻的五个W:何时(When)、何地(Where)、何人(Who)、何事(What)、何原因,加上一个H:如何(How),又可称新闻六要素;重视追寻新闻报道内容的真实、新鲜、明快,语态的朴实、准确、顺畅。

播报式在新闻播音中,除了需强调播音主持创作主体的新鲜感、媒体代表的身份感外,相关术语处理上的完整性也很重要。解决的办法,一是用概念统领词组,使语节更加凝练、紧凑;二是正确运用逻辑关系处理好语句、语气的转换。

实际上,人物换、景物换、主题换、层次换,等等,只要有声语言表达上有转折的意味,语气上都要有抑扬变化。这就是有声语言表达清楚的一个标志,也是思维反应律、词语感受律在播报式表达中的具体体现。

(三)朗诵式

所谓朗诵式,是指播音主持创作主体根据传播内容中出现的文学艺术语体而采用的语言表达样式。它通过描述客观景物,抒发播音主持创作主体的主观情绪,以感染、震撼接受主体的心灵为主要目的。主要以文艺语体中韵体的有声表达居多。在我国,韵体以诗歌为主,诗歌又以格律诗为基础,格律诗包括五字四行的五绝、七字四行的七绝,五字八行的五律、七字八行的七律。正是在格律诗的朗诵实践中,形成了格律诗写作的基本规律:平仄、对仗、押韵,形成了“分四声、去八病”的基本要求。

艺术的生命力在于百花齐放。除了格律诗外,古体诗、词和现代自由诗,也常常采用朗诵式。古体诗作为格律诗的先声,语体限制不那么严格;词开创了新的表达境界;现代自由诗在现代白话文基础上,结合诗词格律规范,表达更加自由。

朗诵式的表达特点:语句精炼、语意深邃、语态夸张、语势多变。

明确韵律、抓准重点、确定基调、把握语气,是朗诵获得成功的基本前提。在传播实践中,对画龙点睛的重点的把握,对体现思想感情色彩与分量的基调的确定,对反映语句态势与趋向的语势的呈现和流露具体思想感情的语气的表达,以及对由声韵调、平仄和韵脚构成的韵律的表现,作为备稿、表达的步骤,其先后顺序没有严格的规定,却都不可或缺。要根据内容的难易,结合朗诵主体的认知水平和表达能力做出综合考虑。一旦进入朗诵创作领域,必须解决好三个问题:

一是创作心态的表演性。要敢于当众“孤独”地展示自己对诗歌的理解。

二是遵循朗诵的基本创作原则和方法。围绕文本精神和文本情境,感同身受、突出题旨。

三是自如运用夸张、渲染等创作手法。

第一条和第三条是朗诵式明显不同于播报式、谈话式、宣读式的地方。第三条又与朗诵技巧直接相关。为了达到展现诗境、散发诗味的目的,除了用气发声上要强化唇舌的喷弹力度,还必须处理好词语的疏密尺度、语势的抑扬幅度、声音的刚柔强度和明暗亮度等几个关系。如此,既有对文本全篇的宏观理解,又能做出“这一句”的微观处理,语境、语旨的真正体现和落实才是可靠的、有底气支撑的。

以下仅以我国隋、唐、宋诗人写的思念之作为例。

绝句方面,如隋代薛道衡表达思乡之情的五绝《人日思归》:

入春→才→七日→,离家→已二→年→。

人归→落雁→后→,思发→在→花前→。

人日指正月初七,才正月初七就想家了吗?非也。是指入春才七天,离家却两年了吗?非也。或者,可说是,也可说不是。作者的主要意图是抒发自己回家的念头早在春花开放前就有了。可是能够动身回家的日子只能在南雁北飞之后了。如此理解作者的思乡情,可知前两句说入春时间短,离家时间长,后两句说回家时间晚,想家时间早,时间上用的是正向与反向思维法,修辞上则选择了夸张对比法:七天和两年的数字对比,花开前与落雁后的时间对比。离家时间之长、思念之久是这首诗抒发情感的重点,两句的重心也各在后半句。语势处理第一句釆取上山类,第二句釆取下山类,却不能一落到底,气息要表明自己深深的思乡情早在春花吐蕾前就有了。“前”字音时稍拖延些,能使思乡情的表达更为深沉。

又如唐代王维表达思友之情的五绝《相思》: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红豆生长在南方,是相思的象征物,对亲人、爱人、友人的思念之情,就寄托在红豆这相思物上。第一句语势逐渐上扬,显示出看见红豆在春天生机盎然的样子的喜悦与向往,第二句语势先升后降,以表示对内心之“君”的无限寄托。热切的愿望落在最后一个“思”字上,如同上一首诗的“前”字,音时要绵延,才能抒发“思”的绵延不尽的感觉。

以上是唐代的五绝诗,我们再来看七绝诗。如唐代元稹表达对心爱之人忧思之情的《离思(其四)》: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曾经到过沧海,见过无比深广的沧海之水,别处的水相形见绌,全然没有那么美。同样,见过巫山朝云峰上那为神女所化、美若娇姬的云雾,别处的云都黯然失色了。诗的第一句,作者以海水和云雾富有哲理的比喻,表达对亡妻爱情的执着和专一。第二句说经过“花丛”也懒得顾视,表示丝毫没有眷恋女色之念,一半是因为尊佛奉道,一半仍是出于对妻子的忠贞和怀念。在有声语言表达上,每一句都可呈波峰状。第一句“沧海”和“巫山”,第二句“花丛”和“修道”,都是所见、所缘之物,“沧海”和“巫山”的强调,可表示对别处之水、别处之云的不屑一顾,“花丛”的上扬语势与“懒回顾”的下降语势,表明作者的毫不留恋。第二句后半句点名原因,强调“修道”之后还应强调“君”,这个“君”字的表达,用声虚实结合比单纯实声更能让人感受离思的悠长。

再来看看唐代杜甫表达回成都草堂愉悦之情的《绝句四首》(其三):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第一句,“两个”对“一行”,“黄鹂”对“白鹭”,“鸣翠柳”对“上青天”,静中有动,动中有静,耳听眼看,黄白绿蓝;第二句,一个“千秋雪”,一个“万里船”,通古连今,编经织纬,让人既看到雪山,又看到江水,既富于想象,又深含哲理。七绝比五绝每句前面都多两个字,表达更自由,但诗的韵律犹在。这首诗的有声语言表达,第一句的两个波峰显示黄鹂鸣和白鹭飞所处的不同层次和高度,第二句波峰波谷相对,表现出历史之久远和现实之深广,创造了令人神往的意境。

律诗方面,如唐代韦应物表达会友心情的五律《淮上喜会梁州故人》:

江汉→曾为→客→,相逢→每醉→还→。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

欢笑→情→如旧→,萧疏→鬓→巳斑→。

何因→不归→去→?淮上→有→秋山→。

江汉和淮上都在今江苏淮阴一带。十五岁就当过唐玄宗侍卫的韦应物,后读书举进士,当过滁州、江州、苏州刺史,人称“韦江州”或“韦苏州”。这首五律是写诗人在淮水边与故人久别重逢、悲喜交集之情。首联忆当年做客江汉欢聚痛饮之场景;颔联以浮云与流水喻漂泊不定和岁月如流,抒发阔别十年不见产生的伤感;颈联直写本次相会,欢笑如旧情如旧,可两鬓那稀稀落落的白发已经生成;既然如此,为何又不回去呢?原来尽管岁月蹉跎,可看着这秋光中的满山红树,实在让人沉迷、留恋啊!有声语言表达让情感的起伏随想象情境和思绪迁移的变化而变化,不仅自己感动,还带动、引发了接受主体的想象和感动,两者产生了真正的共鸣,因此百读不厌。

又如唐代李白赞友人品格精神的五律《赠孟浩然》:

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

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

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

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

孟浩然比李白年长十二岁,这首五律诗是李白寓居今湖北安陆时所写,表明李白的思想感情与孟浩然有许多相似之处。李白爱孟夫子,不仅因为孟夫子卓然超群的文学才华,还有孟夫子那浩然潇洒的风度人品。孟浩然年少时就放弃仕途,不稀罕车马官帽而走隐遁之路,隐居于鹿门山;等到头发花白,更是寄情山水;明月夜经常喝醉,迷恋花草而不事君王。如此巍峨的高山自己怎么能够仰望,只有在这里揖敬他道德的芬芳。诗的前三句写孟浩然的倜傥狂放生涯,尾句袒露自己的赤诚。有声语言表达时,不仅应体现句与句之间环环相扣的逻辑感受,还应通过逻辑感受带动并贯穿每一句内部的具体形象及感受。既要生动展示具体形象,又要在每一词语的表达中透露出形象的意蕴所在。

再如唐代李商隐的七律《无题》: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这首诗有许多解释,有说对思念之人表达自己人在宦海、身不由己的惆怅之情,也有许多其他引申义。就诗本身展示的情境,我们可知那是在暮春时节,百花已经凋零,给别离增添了无限的想象。以春蚕和蜡炬做比喻,表明自己的情意忠贞不渝,而清晨照镜子时的担忧与夜晚睡不着觉时的吟诗,与思念之人有息息相通、心心相印之感。将希望寄托于眼前的仙境,让青鸟作为使者,带去心底的深情吧!有声语言的表达一扬一抑,顿挫相间,先景后情,寓情于景,情景交融。特别是最后一句由近及远,让情谊的使者青鸟带去“我”的问候,说起来似乎很遥远,可感情上又是如此亲近,“为探看”几个字音时的延长,能够充分地展现这样的意境。

又如唐代崔颢的七律《黄鹤楼》: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崔颢曾经因为漫游出塞而诗风大振,这首《黄鹤楼》被宋人严羽誉为“唐人七言律诗第一”。这首诗写的是作者登临黄鹤楼,只见鹦鹉洲上历历可数的汉阳树和茂盛的芳草,对比离愁别绪思乡情,人去楼空,物是人非,愁中别有一番愁。据说李白登此楼也诗性大作,但当看见此诗之气象,竟搁笔作罢。有声语言的表达,前两句通过句末的不对仗,反衬出作者感慨万千的心境和不拘泥平仄的古风味。后两句虽然符合格律,但是“何”字的长声上行,可显出遥望故乡时的迷茫,而“愁”字的平收渐弱,可显出作者内心那深深的愁。

我们再来看词,如北宋柳永的《雨霖铃·寒蝉凄切》: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生于今福建崇安的柳三变,即我们熟知的柳永,曾经四处漂泊,仕途坎坷,晚年才中进士。而词史上他有两个第一:在北宋第一个专事写词,第一个大量写作慢词。传说“凡有井水饮处,即能歌柳词”(《避暑录话》),可见他在当时的影响。柳永写词的特点是铺叙展衍、不事雕饰。

这首词上阕写长亭话别的场景。《礼记·月令》云:“孟秋之月,寒蝉鸣。”秋天的傍晚,刚下完一场阵雨,听着寒蝉的叫声。在长亭约会,却是为了告别,不免感到凄凉和伤感。“都门帐饮”一语出自江淹的《别赋》:“帐饮东都,送客金谷。”在长亭虽然设了酒宴,却因为要离别,面对美酒佳肴,也失去了往日的兴致。自己虽依依不舍,却还是挡不住即将出发的船。互相握着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看见对方眼里含着的泪花。是啊,这一去,远在千里之外,想象那里的天空,必是一片夜雾沉沉。

下阕开头承上启下:多情人自古以来最怕的就是离别时的伤感,更何况在这凄凉清冷的深秋的晚上。刘熙载《艺概》卷四曰:“词有点有染。”这里的上两句,正是点出了离别的冷落,“今宵”两句则有意渲染,以景染情、融情入景。这一别,不知要过多少年才能再见,即使有良辰美景,也无人分享。只会加深“我”的思念。这也正是“都门帐饮无绪”“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缘由。

有声语言的表达,作为创作主体,首先必须以己度人,用心体会词境和作者凄凉的心境;其次必须注意每一句词的韵脚,“切、歇、绪、噎、去、阔、别、节、处、月、设、说”等字,既要注意ie、ü、u、e、üe的韵尾,又要注意去声调。有声语言的语势根据词境变化,服从词境需要。如“歇、发、节、月、设、说”等字的音时,都可以比一般字的音时收得短而促,这样表达出来的凄凉感就更能打动人心。

请看宋代李清照的《醉花阴·薄雾浓云愁永昼》: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大家知道,押i、ü、ei、ui、ie韵能表现悲愤、哀伤、苦闷之情。其实,押ou、iu韵也能表现同样的心情,李清照这首词便是。这首词写了深秋孤寂的思夫情。秋高气爽的重阳节在词人眼里却只见浓云薄雾,白天可以不去和别人登山,在闺房香炉烧香打发时间就是了,但晚上那睡不着的凉意,不仅身体凉,心更凉啊!黄昏赏花吧,本想借酒消愁,但秋风拂袖,花的幽香反让人更感孤冷凄清。瑟瑟西风把帘子卷起,思夫的人儿比菊花更加消瘦。有声语言的表达,先扬后抑,以抑为主、以扬为辅,似乎有深深的愁情萦绕在心头,为接受主体营造出一种愁情笼罩的意境。李煜的词《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最后两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押的也是ou、iu韵。

请看南宋辛弃疾的《摸鱼儿·更能消几番风雨》:

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惜春长怕(一说“恨”)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

春且住。见说道、天涯芳草无归路。怨春不语。算只有殷勤,画檐蛛网,尽日惹飞絮。

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蛾眉曾有人妒。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闲愁最苦。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

辛弃疾这首词是表现中国文化含蓄美的杰作,押ü和u韵。借春意阑珊、美人遭妒的典故,抒发自己壮志难酬的苦闷,可谓意在言外,言有尽而意无穷。词的上阕惜春、怨春,用拟人化的比兴手法。词的下阕巧用典故,以缠绵哀怨的爱情故事象征国运日衰、报国无门的愁情。有声语言的表达要将婉约中的悲壮揭示出来,可以用言此意彼的语气、欲扬又抑的节奏和波峰类的语势来体现。

情感的抒发常常通过重音的强调、语节的疏密和字音音时的延长来表现。作品朗诵效果的迥异,不仅在于播音主持创作主体的创作能否震撼人心,也在于播音主持创作主体是否拥有深厚的感情依据。只有情感和理性两者完美结合时,才能够真正体现出有声语言的魅力。

除了单独的诗歌朗诵,我们在实践中会更多地接触到诗歌与音乐、画面。

如之前提到过的电视纪录片《雪域天路》预告片里的画面配音文字:

这条路,曾经是他们的梦想;这条路,耗尽五十载春秋;这条路,数万人用生命铸就而成;他们曾经历经坎坷,几番浮沉,但是他们绝不会放弃自己的誓言。央视一套,《雪域天路》,悲壮献映。

由于有画面音乐,如果仅仅釆用日常叙述语气,显然表现不出筑路的艰辛,体现不了文字背后蕴藏的厚重的情感,而朗诵式就比较适合表现和抒发这段文字的精髓,促进情感交流。

运用朗诵式处理这一段文字,首先要注意节奏、速度,注意与画面时间的衔接和语句本身的停连,注意同一句型的词语对比和错落变化。其次要注意重音的强调,重音强调的依据在于播音主持创作主体对文本主体的感受与想象。如“梦想”,这两个字在表达时应虚实结合,不能完全用实声,否则听上去非常突兀。再如“五十载”,意味着时间的久远,突出“五”带出“十”,能给人一种厚重感,否则听上去很轻飘。第三句突出“生命”二字,可见这条路的修筑是多么艰辛和不容易。这两个字同样要虚实结合,接下来的“铸”字比“成”字力度更强,突出筑路工人巨大的劳动强度。排比句的最后一句突出“绝不会”,主要体现筑路工人内心的坚强,声收而力度不减,让人感受到他们坚定的信念和过人的毅力。整段文字在抓句子停与连的同时,还要注意将每句话句尾的气息托住,给人以坚定有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