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枯的蒿草摇曳着,失去理智的风在狂号。
戴号跪在岸边,两个混浊的眼球死死盯着黄汤样的河水,他眼有感情而没有泪。他麻木着脸,嘴唇微微痉挛。
现在他脱下囚服只剩一条短裤,他瘦弱的身子在风里微微颤抖,他的皮肤不是很黑,一眼望去就知道这不是一个黄河边上的人。
他把衣服和裤子缠在一起,然后像狗一样俯身在草丛间扒出一个坑,把衣服放在坑里,他摘下眼镜放在衣服上,开始扒土埋衣服。
他犹豫地把眼镜从坑里提出来,手颤抖着从囚衣一角撕下一块布,将眼镜包好,插在裤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