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淇安的轿车内
一直闭目养神的刘淇安突然睁开眼睛，对坐在前排的黎靖说：“小黎呀，你认为露丽小姐会不会跟我打马虎眼？”
黎靖回过头问道：“司令指哪方面？”
刘淇安：“露丽小姐说，她与茅木是进行珐琅彩瓷器的交易？”
黎靖：“据我所知，雍正年的珐琅彩瓷器也是十分稀有名贵的宫廷宝物，只是不如‘百合仙妃’罢了。”
刘淇安摇摇头：“值钱归值钱，但是，露丽小姐不会为了它不顾性命。她今天避而不谈‘百合仙妃’的表现十分可疑啊！”
黎靖：“司令，您不必老费心神，等钟副官长回来以后，您直接问他不就行了吗？我想，钟副官长一定知道内情。”
刘淇安叹了一口气：“只怕是钟副官长知道了也不说呀！”
黎靖一怔，回头看了一眼刘淇安：“司令，难道您还不相信钟副官长吗？”
刘淇安瞥了一眼黎靖，然后若有所思地说：“小黎呀，我是把你当我的心腹才这样说的。”
黎靖：“司令，我懂……”
刘淇安：“小黎呀，你问我相信不相信钟副官长，我也问过我自己，我相信钟子威吗？答案当然是相信！如果不相信钟子威，就不会把他从‘黄山’舰调到我身边当副官长。可是，这就是问题的全部吗？显然不是。很多事情，不是用一个相信或者不相信就能解释得了的。你说，蒋委员长对我刘淇安相信不相信？我想他是相信我刘淇安的。但是，委员长相信不相信我刘淇安一定会遵照他的旨意，炸毁青岛呢？不一定。不一定啊，小黎！”
黎靖：“对不起，司令，我把问题想得过于简单了。”
刘淇安摇摇头：“小黎呀，不是你想得过于简单，而是现实过于复杂了，复杂得超乎我们的想象！”
黎靖：“司令，您是指钟副官长吗？”
刘淇安摇摇头：“不只是一个钟子威，还有露丽小姐，还有茅氏兄弟，总之，在汇泉角炮台的坑道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至今仍然是一个谜。我们目前所知道的，不过是一些皮毛而已。小黎呀，你以为我真的是因为好奇才那样询问露丽小姐的吗？我不过是装作好奇的样子，想让露丽说出一点实情罢了。没想到露丽小姐以攻为守，将了我一军，搞得我差点儿下不来台。这个露丽小姐，真不愧是生意场上的老手。她知道我想问什么，但她就是避而不谈。钟子威在旁边也不说话，好像他们之间事先有什么约定似的。”
黎靖听后颇为吃惊：“司令，您是不是多虑了？难道钟副官长和露丽小姐会合起伙来骗你不成？”
刘淇安表情严肃：“但愿是我多虑了。不过，在眼前的谜团尚未解开之前，我们还是多保持一点清醒和理智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