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威关押处
一辆满载水兵的中型敞篷吉普车一路疾驰,急停在警卫连门口。没等东方科长下车,全副武装的水兵们已经迅速跳下车,在大门两旁布开了一道警戒线。
东方科长走下车来,这时,从院里飘来了激越而又抒情的小提琴独奏曲。她不由得侧耳倾听。
罗锋跑步迎上来,向东方科长敬礼:“报告东方科长,钟副官长接到你要来看望他的电话后,高兴得不得了,他在用琴声迎接你。”
东方科长欣慰地笑了:“罗连长,谢谢你对子威的关照。”
东方科长跟着罗锋来到禁闭室门口,铁门敞开着,钟子威放下琴,快步迎出门来,敬过礼后,孩子似的拉着东方科长的手,眼里噙着泪花:“大姐,在这‘闭门思过’的日子里,我最想念的人,是爸妈和小妹,最想聆听的,就是大姐的教诲了……”
东方科长打量着钟子威:“所以,你的《思乡曲》比往日演奏得更加慷慨和抒情了。”
钟子威和东方科长走进禁闭室。
罗锋轻轻地带上铁门。
东方科长环视了一下小小的禁闭室:“不错,比‘黄山’舰上的副舰长室宽敞多了。看来,刘司令对你子威还是挺有人情味儿的。”
钟子威:“也许吧。”他边说边为东方科长沏了一杯热茶。
“也许?”东方科长听出钟子威话里有话,问道,“听你的意思,刘司令还有别的意图?”
钟子威:“东方科长,也许是我多虑,不过,刘司令把我软禁起来,绝对不会只是从安全考虑。”
东方科长:“你是说,他在怀疑你?”
钟子威点点头:“怀疑是肯定了。另外,他可能还有逼迫露丽小姐就范,交出‘百合仙妃’的意图。”
东方科长:“子威,你分析得有道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的安全系数就更高了!”
钟子威:“此话怎讲?”
东方科长:“被你救过两次命的露丽小姐,这回该当你的保护神了!”
钟子威眼睛一亮:“大姐,你觉得会吗?”
东方科长很肯定:“会,一定会的!”说着,东方科长从兜里掏出一封电报,“子威,这是你大哥给你的电报。”
钟子威接过电报(画面出现电报):
“忽闻子威弟遭保密局追杀,兄日夜不安;又闻弟不日将启程赴美深造,方聊为宽心。达美后,望弟全力收集美海军院校教材与资料,以为中国海军院校教学参考之用。祝弟一路顺风!兄远航。”
东方科长坐到木板床边,笑问:“子威,读懂了没有啊?”
钟子威沉思片刻,突然狂吻了一下电报:“大姐,大哥所说的中国海军院校,是不是说张爱萍将军创建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之后,又要创建海军院校?”
东方科长点了点头:“是的,远航的一位朋友在张爱萍将军身边任职,听张将军说,毛泽东主席已为中国海军勾勒出一个伟大的蓝图,中国海军将由北海、东海和南海三支舰队组成。在此之前,首先要创建多所海军院校。所以,要收集世界各国海军院校的教材与资料,为编写中国海军自己的教材做参考。”
“可惜呀……”钟子威的神色突然暗淡下来。
东方科长看在眼里,安慰道:“是啊,你大哥发这封电报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已经被软禁了。”
钟子威:“大姐,你认为刘司令会把我怎么样?”
东方科长:“我给刘司令打过电话,听他的口气,不像是言不由衷,他的确是想通过软禁的方式,把你保护起来。”
钟子威:“但愿如此吧。只是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完成,这一关禁闭……”
东方科长:“子威,沉住气。你在这里的时间不会很长,组织上在设法营救你出去。”
钟子威有些激动地说:“大姐,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够出去,我将不遗余力地为即将诞生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贡献我的余生!”
东方科长握住钟子威的手:“子威,我相信,一定会有这一天的!”
钟子威:“大姐,这两天闲得没事儿,我又作了一首新曲子,《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要不要拉给你听听?”
东方科长笑道:“好啊。”
钟子威取过小提琴,激情满怀地拉了起来……
伴着琴声,东方科长的眼前出现了南京总统府国民党青天白日旗坠落,解放军军旗迎风飘扬的画面……
门外,罗锋和士兵们中断操练,激动地侧耳倾听着激越昂扬的琴声。
高亢激越、抒情优美的琴声,在人们的耳边回响、回响,传得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