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消防队一间废弃的仓库
桐涤非坐着小马扎,伏在一张小方桌上,借着窗外射进来的光线奋笔疾书。小方桌有一条腿短了一截,下面垫了一块砖头。
杨部长和郝大队长走了进来,桐涤非似乎毫无察觉。
杨部长笑道:“桐教授真是达到了忘我的境界啊!”
闻声,桐涤非这才抬起头来,朝杨部长和郝大队长笑笑:“正在兴头上,思路不敢中断。其实,我听到有人来了。”
郝大队长:“桐教授,我给您老人家找的这个小屋还算清静吧?”杨部长、郝大队长搬过小马扎,在桐涤非身边坐了下来。
桐涤非:“不错不错,现在有这么个地方写东西就很不错了!”
杨部长:“教授,书稿进展如何?”
桐涤非:“还算顺利,已经准备开始收尾了。”
杨部长:“哦,这不是即将大功告成了吗?”
桐涤非摇摇头:“虽然剩了个尾巴,但这个尾巴对于全篇来说,具有画龙点睛之功效,所以万万马虎不得。由于素材不足,暂时无法下笔。”
杨部长:“什么样的尾巴竟能让我们的桐教授无法下笔呢?”
桐涤非:“比如说,我的学生钟子威对岛城人民都做出了哪些鲜为人知的贡献;蒋介石企图炸毁青岛的命令,刘淇安最终敢不敢实施;对刘淇安该做怎样的历史定位;为了保护岛城,青岛各界都做了哪些努力,特别是青岛地下党是怎么开展对敌斗争的;‘百合仙妃’真品究竟存不存在;我们这些所谓的专家教授最后的归宿……诸如此类的问题,有的我拿不准,有的至今还是两眼一抹黑呀!”
杨部长:“不愧是教授,构思不同凡响啊!您刚才提到的许多内容,比如钟子威对岛城人民的贡献,青岛各界为保卫青岛所做出的努力,还有青岛地下党的对敌斗争等,我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情况,抽空不妨跟您老人家交流交流?”
桐涤非眼睛一亮,高兴地说:“那太好了!”
杨部长:“桐教授,您刚才说的‘百合仙妃’真品是否存在,我是外行,不好说什么。不过,您说的你们这些专家、教授最后的归宿,应该说已经尘埃落定了。”
桐涤非:“是吗?你认为你们把我搞到这里来,他刘淇安会善罢甘休吗?”
杨部长点点头:“桐教授,您说得对,刘淇安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你女儿桐雪被刘淇安抓去了!”
桐涤非一听女儿被抓,立即站起身来,愤愤不平地问道:“什么?刘淇安抓雪儿干什么?”
杨部长叹了一口气:“还不是因为您……”
桐涤非似有所悟:“刘淇安是拿雪儿当人质,逼你们把我交出去?”
杨部长点点头:“刘淇安真是心狠手辣!”
桐涤非:“杨老师,这没啥,很好办,我回去不就成了?让他们马上把雪儿放了。”
郝大队长:“桐教授,你怎么那么糊涂?你要是回去,刘淇安的阴谋不就得逞了吗?”
桐涤非:“得逞了我也得回去!我不能让雪儿跟我遭罪!”
杨部长:“桐教授,你放心,我们正在组织力量营救你女儿,你就放心写你的书吧。”
桐涤非:“此话当真?”
杨部长:“桐教授,我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桐涤非:“那好吧,我等你消息。你们可要快啊,我怕雪儿在那边吃苦。”
杨部长:“桐教授,你就放心好了!”
送走了杨部长和郝大队长,桐涤非坐也坐不住,写也写不下,在小屋里来回踱着步子……
突然,他收住脚步,眼珠转了一下,接着把书稿收拾好,放进手提包里;然后,他慢慢走到门口,听听外面没有声音,便提起包轻轻打开门,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