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道里
屠彪仰天长啸,绝望地怒吼:“刘淇安!我屠彪对党国忠心耿耿,你却罢了我的官,断了我的活路,我死不瞑目!”
屠彪提着背囊和卡宾枪,在坑道里四处寻找摸索,嘴里不停地嘟囔:“炸药呢?TNT 呢?……”
终于,屠彪发现了一个密门开关。他上前触动开关,密门在“轰轰隆隆”的响声中打开了——一箱箱码放得整整齐齐的TNT 炸药展现在屠彪面前!
屠彪欣喜若狂:“哈哈,我终于找到你们啦!”说着,就从背囊里摸出三颗集束手榴弹,正要拉弦。
“砰!”一颗子弹射穿了屠彪的右手,握在右手中的集束手榴弹“噹啷”一声落地。
屠彪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击打蒙了,他忍着疼痛回头一看,钟子威站在坑道主厅入口处。
屠彪揉揉眼睛:“是你,钟副官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钟子威厉声喝道:“屠彪,我正要问你呢,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屠彪瞪着血红的眼睛,一拍胸脯:“我来这里,是为了完成蒋委员长赋予我屠彪的崇高使命——炸毁青岛!”
钟子威冷笑道:“哦,你屠彪面子不小啊,委员长亲自赋予你任务。”
屠彪:“钟副官长,我屠彪和你素来无仇无怨,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要惹我,我也不会跟你过不去。我们两行方便!”
钟子威:“屠彪,你错了!跟我钟子威过得去、过不去都不算什么,我无所谓;但是,你要是跟岛城数十万民众过不去,我钟子威可就不答应了!”
屠彪:“钟副官长,你这是什么话?我屠彪什么时候跟岛城民众过不去了?我是跟刘淇安过不去!我要给刘淇安一点颜色瞧瞧!我要让刘淇安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钟子威:“屠彪,你让刘淇安付出的代价,就是数十万岛城民众的生命吗?”
屠彪:“怎么,不可以吗?”
钟子威:“当然不可以!岛城民众如同我们的衣食父母,你把他们作为发泄私愤的牺牲品,不觉得心里有愧吗?不觉得十分可耻吗?你的罪恶行径,难道就不怕受到人民的审判吗?”
屠彪:“钟副官长,你的话我怎么越听越有点儿共党赤色宣传的味道?难道你是共党分子?或者是被共党赤化的党国叛徒?”
钟子威:“屠彪,你听好了,我既不是共党分子,也不是什么党国叛徒。我是一个有良知,懂得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的党国军官。不像你屠彪,脑子里装满了邪恶,一肚子坏水,除了干坏事儿,什么好事都做不了。你是不折不扣的党国败类!”
屠彪大吼:“胡说!我是党国功臣!我为党国利益失去了双耳,蒋委员长应当授予我‘青天白日勋章’!可是,刘淇安却罢我的官,免我的职,不给我活路。我屠彪咽不下这口气!我一定要用我的实际行动,让蒋委员长看看,我屠彪是好样的!是党国功臣!应当授予我‘青天白日勋章’……”
钟子威冷笑道:“屠彪,你到现在还在做梦!你以为你还有授勋的那一天吗?”
屠彪:“钟子威,你这话什么意思?”
钟子威:“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屠彪:“钟子威,你要杀我?”
钟子威:“你说呢?”
屠彪:“钟子威,你凭什么杀我?我是党国功臣!”
钟子威:“住口!屠彪,我本来并不想杀你,可是,你打死、打伤了那么多弟兄,那可是跟着你出生入死、情同手足的弟兄啊!即使我不杀你,那些弟兄们也不会放过你,刘司令更不会放过你!还有,岛城的数十万民众也绝不会放过你!你要接受人民对你的审判!”
屠彪惊恐地大吼:“钟子威!你是共产党!你就是共产党!”
钟子威:“看把你吓得!共产党就那么可怕吗?别说我不是共产党,我要真是共产党,你屠彪是不是要屁滚尿流了?”
屠彪吼道:“钟子威,我看出来了,你就是共产党!只可惜太晚了,不然,我屠彪非杀了你不可!开枪吧,钟子威!我屠彪今天出来,就没想活着回去!死在你这个共党分子的手里,我屠彪也算是壮烈一回了!”
“哒哒哒哒——”一梭子子弹从钟子威的身后射出,屠彪的双腿被打断了。屠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鲜血染红了地面。
钟子威回头。他的身后,站着马六儿和几十个弟兄,他们怒视着屠彪。马六儿手中的卡宾枪冒着充满火药味儿的青烟……
屠彪趴在地上,忍住剧痛,挣扎着打开了他随身携带的旅行包,一边儿取出里面的TNT 炸药,一边儿喃喃道:“我要炸青岛,我要炸刘淇安,我要‘青天白日勋章’……”
“砰”的一枪,一颗子弹从钟子威的手枪里射出,贯通了屠彪的脑袋,顿时,脑浆横飞。
“哒哒哒哒——”马六儿身后的几十个士兵一齐向屠彪开火,屠彪的身体被打成了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