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大医院救护车上

山大医院救护车上

山大医院的救护车驶出山大医院，在城区的街道上，鸣笛前行。

车内担架上，躺的是头缠绷带的虎子，旁边坐着桐雪、护士小白，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小不点儿”。

虎子目光呆滞，怔怔地望着车厢顶篷，脸色苍白，面容憔悴，似乎时日不多了。

小白望着虎子，忧心忡忡地问：“桐主任，这孩子还有救吗？”

桐雪两眼望着窗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司机在“小不点儿”的指引下，开着救护车拐进一条小街，在虎子家院门口停下了。

听到车响，黎母走出院门，一看是医院的救护车送虎子回来了，忙折回去，取来虎子家的钥匙，一路小跑，打开虎子家院门上的锁。

司机、小白、“小不点儿”三人，将担架车推进虎子的家门，把虎子放到他的小床上。

黎母见虎子奄奄一息的可怜样子，颤声问桐雪：“医生，这孩子是不是没治了？”

桐雪：“在医院是没法治了。”

黎母一听，眼里顿时含满泪水：“在医院都没法治，在家里咋办呢？”

桐雪扫视着屋子：“也许，在家里可以治吧……”她指指地上的血迹：“‘小不点儿’，快把地板擦干净。”

小不点儿立马拿来湿抹布，跪在地板上，用力地擦着已经风干凝固的血迹。

桐雪一闪眼，看到隔壁房间里的床头柜上有部电话，她走过去，试着摇了摇机柄，话筒里传来询问的声音：“请问，接哪里？”

桐雪：“请接绥靖区司令部，黎靖机要官办公室。”

少顷，话筒里传来黎靖的声音：“喂，哪位？”

桐雪：“我是桐雪，我们把虎子送回家来了。”

黎靖：“桐姐，虎子出院了？”

“准确地说，虎子没有出院，是我们把病房转移到他家里来了。虎子只是被子弹擦伤了皮肉，无大碍。他主要是受到了惊吓—— 目睹自己的父亲开枪射杀自己的母亲……因为惊吓和悲伤过度，孩子的神经系统暂时‘短路’，类似‘植物人’……”说到这里，桐雪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睛湿润了，“我想，让虎子回到原来熟悉的生活环境中，用那些童年美好的记忆，或许可以唤醒他大脑的沉睡……”

黎靖动情地说：“桐姐，真难为你了……谢谢！”

桐雪：“请把虎子的情况跟子威说一声，让他不必为虎子担心。再见！”

这时，小白已经架好输液架，开始为虎子输液。

桐雪在屋子里四处寻觅着，蹙眉思索着……

院门外，拄着拐杖的英子哥等一群流浪儿，趴在院门两旁和墙角处，一边探头探脑地往屋里观望，一边“嘁嘁喳喳”地议论着什么。

黎母抹着眼泪走出院门，一看流浪儿们又找上门来了，规劝道：“孩子们，过去你们恨虎子他爹，经常欺负虎子。现在，虎子他爹死了，娘也死了。这会儿，虎子跟你们一样，都是孤儿，你们以后别再欺负他了。”

英子哥一副同情地语气：“奶奶放心吧，俺知道，是虎子爹开枪杀了他妈，虎子也差点玩儿完，俺们再也不揍他了。”

黎母：“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