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大医院急救室

山大医院急救室

病床上的钟子威处在昏迷中。

医生、护士们为钟子威包扎伤口、打点滴、测血压，紧张地抢救。

东方科长见他们忙完，拦住医生问：“医生，情况怎么样？”

医生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走出病房。

张志敏、郝大队长听了这话，默默地对视了一下。

东方科长走到钟子威身边，双手握着钟子威的手，轻声地呼唤着：“子威……子威……对不起，我来晚了……”说完，把钟子威的手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过了半晌，钟子威慢慢睁开了双眼。他看到东方科长，欣慰地笑了，嘴一张一合地说：“大姐……等我……养好伤……就去……美国……海军……学院……”

东方科长潸然泪下，点了点头：“子威，会好的，你很快就会好的……”

张志敏俯身道：“子威，你一定要坚持住，坚持住……”

郝大队长：“子威，好兄弟，坚持住，青岛就要解放了，咱弟兄们还要联手干一番事业……”

钟子威点了点头，张着嘴喘了半天，眼睛望着天花板，眼角淌出了泪水。

东方科长凑到钟子威脸前，关切地问道：“子威，有什么话，对姐说……”

钟子威艰难地举起右手，指着病房里的灯泡，微弱地、断断续续地：“门……门上灯……灯……”

东方科长听了，把询问的目光转向张志敏：“子威说，门上灯……”

张志敏一听，眼泪“唰”地流了下来：“东方科长，子威是国军，老家在解放区，逢年过节，门上都挂黑灯笼……”

东方科长、郝大队长听了，有些惊愕，不知道该怎样安慰钟子威。

张志敏把脸靠在钟子威耳边，声音颤抖：“子威，你放心，我一定通过组织转告咱家乡政府，让你爹、你娘、你妹按革命家属待遇，逢年过节，在你家门口，挂上红灯笼……”

钟子威听了，欣慰地笑了，长出了一口气，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东方科长望着钟子威，默然肃立，泪如泉涌。

张志敏附在床边，看着钟子威，泣不成声。

郝大队长仰天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