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理先于法

一、理先于法

如元代的郝经《答友人论文法书》中说:

古之为文也,理明义熟,辞以达志尔。若源泉奋地而出,悠然而行,奔注曲折,自成态度,汇于江而注之海,不期于工而自工,无意于法而皆自为法。故古之为文,法在文成之后,辞由理出,文自辞生,法以文著,相因而成也,非以求法而作之也。后世之为文也则不然,先求法度,然后措辞以求理。若抱杼轴,求人之丝枲而织之,经营比次,络绎接续,以求端绪。未措一辞,钤制夭阏于胸中,惟恐其不工而无法。故后之为文,法在文成之前,以理从辞,以辞从文,以文从法,一资于人而无我。是以愈工而愈不工,愈有法而愈无法。只为近世之文,弗逮乎古矣。夫理,文之本也;法,文之末也。有理则有法矣,未有无理而有法者也。

郝经深受程朱之学的熏陶,他认为理是文章之本。他指出,古人为文的顺序是“辞由理出,文自辞生,法以文著”,“法在文成之后”,理放在首要的地位,法是从属于理的,因此,文章“无意于法而皆自为法”,是自然地合乎法度的。后世为文则本末倒置,“以理从辞,以辞从文,以文从法”,“法在文成之前”,法被置于先决的地位,理反而要去迁就法,因此,文章为法所束缚,“愈有法而愈无法”。可见,理先于法是文理自然的关键,法居理先则既失去了自然,也背离了法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