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
2025年08月10日
跋
民国廿三年间林静希试写韵律诗,我读之甚觉有意义,我以林先生实是现代的沈约,从历史方面来看,这并不只是有趣的事。但是我所保留的一点则是,其间也未必无个人因素存在,例如我,那时不顾稚拙,也来热心赞助,然而却明显的失败了。但我不以为因此可以证明林先生或我任何一面是受了时代错误的支配。新诗还远未成立,任何破坏倒都是错误的。这里我葆有这一份失败,不过证明我的热心,失败却并不就是错误。例如废名先生所选的《狂欢的歌》《破晓》《无题》《塔上见闻》这四首诗,其前三首后来都经我极为容易的改成短句的形式,也可以反过来证明我的大胆尝试是过甚的,但它决不是什么错误。我自觉我只是不宜多写此种诗,却并不是这种诗根本不能成立。你们究竟又有什么是绝对的形式或体制呢?像戴望舒先生这样优秀的诗人怎么会为法利赛式的低级情绪所束缚,倒令人不免惊讶得很了!
《狂欢的歌》至《边城》为一九三四年至一九三五年作,《日出》至《雪花》,《梦》至《江南》同为一九三六年作,共计五十八首。其后仍偶有所得者,不更录。一九六五年十一月八日,于北京弥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