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

《小园集》，一九三六年一年所作，计六十首，都是短行，故曾全部在杂志上刊载，此本以及《仙藻集》《春草集》均可谓之少作，换一句话说，即是不成熟的东西。此类大抵为古人所不保留，或有天才下笔即成熟者，与之相比，明显其甚幼稚无疑。但是也许这就是一种时代的特色，也未可知。幼稚得恰到好处也即是一点新鲜吧？当五四时，多有此种痕迹留存，读之常觉可喜也。至于我自己的，则又有不然，勉强说来，风格略具“怪丽”的色彩，恐终为大人先生所难容耳。私意以为即此可见少年时之纯净，对人间琐屑如之何抵抗而复不自觉，其用心重处又在何所，凡此，过此一段光阴，殊难再得矣。或者，在本人尤来必无可惭愧者，盖所难言也。因略加点定，过而存之，亦可缮写。

一九六五年十月二十六日，青榆，于北京弥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