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书的故事

我与书的故事

记忆深处,在我的童年,使我爱上书的是一本名为《鲁智深》的连环画。这书是我向邻居的一位哥哥借的,所以看得很认真。书中图文并茂,其中印象最深的是:鲁提辖因打抱不平,想教训地方恶霸郑屠(镇关西),就故意找茬,要求郑屠亲自切十斤肥肉、十斤瘦肉、十斤软骨,并分别剁成肉酱,以此激怒镇关西。当镇关西大怒,操起剔骨刀冲过来时,鲁提辖就势按住他,照他肚子上飞起一脚,把他踢倒在地,“砰砰砰”像打沙包似的照他鼻子、眼睛和太阳穴打,三拳便打得镇关西鲜血直流,眼珠迸出,动弹不得……

我们那一代小孩子就爱看这种小人书。从这开始,我迷上了书,但那时是“文革”时期,包括四大名著在内的许多书籍是禁读的,况且生活在乡村里,连个小书摊都没有。所以,想读书但往往找不到书可读,就像肚子饿了却到处找不到食物。有一次,妈妈带我到公社(镇)的驻地,那里有全公社唯一的一间小书店。我一看到书店就一头钻进去,像蜜蜂钻进了花丛似的不愿出来。尽管店里的书不多(可能比我现在家里的藏书还少),但我已觉得琳琅满目了。看上这本好,那本也好,但是我知道妈妈囊中羞涩,所以只看着书,心里痒痒的,却不敢买。尽管那时一本厚厚的连环画仅一毛多钱,稍薄点的仅几分钱而已。还是母亲看透了我的心思,鼓励我买一本。于是我有了第一本属于自己的书——《童年》。这本书是苏联著名作家高尔基写的关于自己童年故事的书。书中的一些故事情节、人物形象,我至今记忆犹新,虽然已过去四十多年了。

1979年的一天,我听说在潮阳关埠的书店有刚出版的潮汕字典。这本字典吸引我的是其中有普通话和潮汕方言的对照翻译。这个消息对一个爱读书的潮汕人来说,有如久旱逢甘霖。于是,我约上好友树雄,冒着酷暑,步行六七公里,再坐渡船过榕江,路上老担心那书被卖完,来回近一天时间,终于在关埠书店买到这本字典。回来后我就如饥似渴地读,把它当作最好的老师来拜读。平时一碰到不认识的字,我马上请教这位“哑巴老师”,以至把它读得烂熟于心。我查字典时不必在部首检字表找字,直接就能翻到要查的字所在的页码。当时这本厚厚的字典才0.86元。三十七年过去了,这位“哑巴老师”虽然容颜苍老,但依然完好无损,依然是我的好“老师”、我的宝贝。

对待书本,我常常像爱护自己的宝贝一样。每学期开学发了新书,我总是找来比较厚的纸,小心翼翼地给每本书包上书皮,因为书籍原来的封面都很美,包上书皮后就变成“白皮书”了,显得老土。于是,我就在书皮上把原封面的书名和图案描出来,连书脊上也写上书名和出版社,这样把书竖放在书架上能看清书名。所以,一本书读完之后,把书皮拆掉,那书依然如新。

至于读书,我是慢咀细嚼的。有时与人同看一页书,别人早已看完准备翻页,我却还在慢慢咀嚼。然而,当阅读过后,往往我能把内容准确复述出来,别人却是不知所云。譬如读《水浒传》,我把108位好汉的名字、绰号和排列座次都记住了;《三国演义》中的许多人名和故事细节,我也都记得很清楚。

如果问我喜欢读什么书,我的回答是喜欢读诗,家里有关诗的书占有较大的分量。读诗、背诗、写诗,是我读书生活的三部曲。很多时候,我坚持每晚睡前读背一首诗,第二天早上在海里游泳时就复习巩固,日积月累,居然记下了不少古诗词。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读着读着我就学起写诗来了。我的诗常常是在出差或旅游时坐在长途汽车上写的,所以小诗集叫《旅韵闲情》。

“世上几百年旧家无非积德,天下第一件好事还是读书。”这副激励人读书的名联深深地影响着我。我也经常用这副对联激励我的学生和身边的人。莎士比亚说:“书籍是全人类的营养品。生活里没有书籍,就好像没有阳光;智慧里没有书籍,就好像鸟儿没有翅膀。”愿每个人都能从书中汲取丰富的精神营养!

2016年10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