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中国人不能被难倒啊”
今年是杨歌来俄罗斯的第十年。这十年的机缘巧合与跌跌撞撞,在杨歌轻描淡写又带着些许诙谐的讲述里,好像不过一瞬。可从一个努力融入俄罗斯社会的“俄漂”到多重光环加持的名人究竟有多艰辛,也许只有她自己知晓。
杨歌来自一个单亲家庭,从小由母亲抚养长大,家里的经济条件并不好,当初来俄留学也完全是冲着公费项目。
被莫斯科电影学院录取,意味着公费项目的终止,而电影学院光学费每年就要一万元人民币。为此,杨歌母亲卖掉了在北京的唯一一套房产,当时北京的房价不过每平方米一万出头。
语言是杨歌面临的另一个门槛,对于一个演员而言,这个门槛要升高数倍。
来俄罗斯的第一年,没有任何俄语基础的杨歌为了掌握语言,每天只睡四小时,但课程依旧只能听懂30%。进入电影学院后,课堂上开始有短剧表演,杨歌蹩脚的语言水平导致没有同学愿意跟她一起排戏。
“咱们中国人不能被难倒啊!”在接受采访的咖啡厅,杨歌旁若无人地大笑着说出这句话,“现在我的俄语已经是地道的莫斯科口音了,听声音就是个莫斯科土著。”
当时,她的应对方式是自导自演了一部戏,把一个中国人在俄罗斯缺少归属感的真实体验融进了创作里。这部作品惊艳了所有人,也彻底改变了导师与同学对她的刻板印象。毕业大戏中,杨歌成为女主角。
杨歌遭遇的另一部分困境来自她的任性与执拗。在第一部个人电影获奖后,她开始筹拍第二部。她想在俄罗斯用英语拍一部电影,但没有投资方愿意接受。
她苦闷了半年,但始终不愿意妥协:“我的电影,我只想按照我自己的理解来呈现。”一场个人演唱会结束后,一位制片人找到了她,表示愿意出资,并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
老舍说,生活是种律动,须有光有影,有左有右,有晴有雨,滋味就含在这变化的曲折里。
在杨歌看来,生活中像这样的起起落落是没有尽头的,而她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做好。“当你觉得生活已经坏到不能再坏了,那就说明快好了。因为这条曲线到底了,它只能往上走了。”
现在,杨歌也确实一直在向上走着。音乐人、演员、导演的身份并行着,她如今的生活忙碌到要四个助理来打理。在她的手机日历里,是用各种颜色标注的密密麻麻的日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