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文明的深情礼赞——《话说安徽》读后
江淮文明的深情礼赞——《话说安徽》读后
由郎涛主编、安徽文艺出版社出版的《话说安徽》与广大读者见面了。这是一部充满着历史理性与文学才华的史话,也是一部洋溢着浓郁乡情的诗章。悠久的历史传承、深厚的文化积淀、传神的自然山水……在文化散文般的叙事牵引下,让读者在轻松流畅的文本阅读中尽收眼底,了然于胸。于是这样的感觉与判断便油然而生:安徽是个好地方。编撰者与出版人的创作期待就这样完满实现了。这是笔者阅读《话说安徽》后,最初的也是最深刻的印象。
将《话说安徽》定位在“史话”的文体范畴,是以其文本特征为依据的。史话是以史为话,史为内容,话为形式。史话的写作未必是全部历史生活事实的摹写,但必然基本表现出历史生活的真相、逻辑与精神。史话显然离不开文学性书写,但历史真实与文学真实的有机融合,才是史话作品的最高境界。同时,史话文本的叙事是开放性的,或者说是跨文体写作。请看《话说安徽》中“与神共舞”一节的描写:“贵池乡村,正月初七夜,一阵铿锵的锣鼓声破空而来,人们不禁精神为之一振——傩戏开演了。……台下,男女老少的身影在浓浓的烟雾中若隐若现,……台上,‘傩神’斑斓的面具泛着朦胧的红光,他们在‘出将’‘入相’的亮匾下进进出出,飘逸洒脱、虚幻幽玄的身姿、神态,近在眼前又仿佛远古,触手可及又恍如隔世,神秘莫测又真实自然。”贵池傩戏是安徽的文化史实,被称为是中国的“戏曲活化石”,诸多地方史与文化志都有记载,《话说安徽》的作者却不局限于史料的累积与考证,而是抓住傩戏的精神内核与主要表现特征,充分运用、调动文学元素与审美感染力,让读者在形象生动的文学感受中,去领悟与把握历史文化的本来面目。史话写作是难的。在历史真实性与艺术表现性之间保持均衡,需要在史料梳理与审美穿越上同时下功夫。对此,《话说安徽》的作者们是值得称道的。
文学创作从根本来说是一种情感活动,情感构成一切文学审美活动的心理基础与内在动力。“长歌以骋其情”,《话说安徽》的审美价值,就在于创作者对江淮文明的深情礼赞。在结语中作者们说道:“《话说安徽》这部书,是为生于斯长于斯的乡土画像。但些许墨香,又如何能容纳这块大地上泥土的芳香、草木的清香和物产的醇香;百千辞藻,又怎么能曲尽安徽人从古至今的诚信劳作、奋勇拼搏和伟大创造!”生于斯长于斯更寄希望于斯!这种乡恋之情浸润着全书的始终,字里行间都清晰可见。江淮故土与父老乡亲既是他们可歌可泣的对象,更是他们物质与精神的生命之源。当然赞美与忧患是并存不悖的。一方面在徽风皖韵中行吟礼赞,放飞心灵;另一方面对当代文明进程中的艰难又不无忧患。书中有这样一段文字是耐人寻味的:“升金湖的最大精彩,就在于群鹤翩跹了。他们是仙者之尊、生命之灵。也可以说,它们身上有着这片湿地的精气神。而对于人类,鹤骨子里似乎有意地保持着距离。进入湖区的人,只要稍稍靠近,它们便灵敏地振翅而起,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来。”由此可见,自然生灵对人类还保持戒备,人与自然完美和谐的时代还有待时日,经济强省、文化强省与生态强省还需要我们安徽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可惜这方面的意识与思考,在《话说安徽》中着墨不多,应该说是美中不足了。
尊重历史,立足现实,放眼未来,这是马克思主义时空观的基本要义。对江淮文明的深情礼赞,是要感染读者,激励读者。诚如张宝顺同志在本书的序言中所说:“安徽人民自强不息,勇往直前,承载着先辈的光荣与梦想,肩负着历史的责任与担当,今天的江淮儿女,正满怀豪情前行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康庄大道上,朝着民族复兴‘中国梦’的宏伟目标高歌奋进。”我想,这也正是《话说安徽》这部书根本的价值取向。
《安徽日报》2013年12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