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的消亡

国家的消亡

由于文明时代的基础是一个阶级对另一个阶级的剥削,所以它的全部发展都是在经常的矛盾中进行的。生产的每一个进步,同时也是大多数人的生活状况的一个退步。一个阶级任何新的解放,必然是对另一个阶级新的压迫,这一情况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机器的采用,因为它几乎把一切权利赋予了一个阶级,另一方面几乎把一切义务推给了另一个阶级。

恩格斯指出:“在历史上的大多数国家中,公民的权利是按照财产状况分级规定的,这直接地宣告国家是有产阶级用来防御无产者阶级的组织。”这就是说,国家归根到底是财富的统治。采用机器生产的资产阶级民主国家,是国家的最高形式,这是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之间展开最后斗争的唯一形式。在这种国家中,财富是间接的但也是更可靠地运用它的权力:其形式一方面是收买官吏,另一方面是政府与交易所结成同盟。股份制公司愈是把生产集中在自己手里,愈是把交易所变成自己的中心,这种联盟就愈容易实现。

资产阶级国家已经不再正式讲什么财产差别了,它建立了普遍平等的法律权利,通过代议制来实现资产阶级的利益和政治权力。由于无产阶级的不成熟,他们只能在政治上尾随资产阶级。随着无产阶级成熟到能够自己解放自己,它就作为独立的党派结合起来,选举自己的代表。因此,资产阶级国家的普选制是测量工人阶级成熟性的标尺,“当普选制的温度计标示出工人的沸点的那一天,他们以及资产阶级同样都知道该怎么办了”。

从国家的起源来看,“国家并不是从来就有的。曾经有过不需要国家、而且根本不知国家和国家权力为何物的社会”。国家是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同阶级的存在密切相关,当经济发展到使社会分裂为阶级时,国家就由于这种分裂而成为必要了。那么,同样的理由,当阶级消失了,作为阶级冲突产物的国家,也必然会随之消亡。

阶级的产生是生产有了发展而又发展不足的结果,随着生产力的提高,社会财富的极大丰富,阶级存在不仅失去了物质基础,而且成为生产发展的阻碍。所以“阶级不可避免地要消失,正如它们从前不可避免地产生一样。随着阶级的消失,国家也不可避免地要消失”。那时,全部国家机器将被放到它应该去的地方,即放到古物陈列馆去,同纺车和青铜斧陈列在一起。那时将揭开文明社会的下一个更高阶段,那是古代氏族的自由、平等和博爱的复活,但却是更高级形式上的复活。

国家不可避免地会消失。全部国家机器将被放到古物陈列馆去,同纺车和青铜斧陈列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