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5

荒雨从乡下来。他带来了长桥村的冬米、花生和山林的气息。前不久,小灿还捎来一个比兔子细长的腌干了的野味。荒雨对此作了最本土的解释:它叫“白面”。然后他在桌子上比划着“面”这个字。但我还是不知道它属于哪一种小野兽。“它是村里人用铁弓捕获的。”荒雨说。我猜想它的脸大约是白的。这是奔走在青阳丘陵的茂密山林中的野生灵呵。看上去它比黄鼠狼要大一点,头部又尖又小,异常尖利的牙齿向前突出,似在做着最后的垂死反抗。

它若不是陷入暗器,它不该属于被冬阳残酷地晒得干干的这一种。“那条暗径偶然地改变了它的命运。”也许此刻,它正在哪一片荆丛野莽里悠闲地栖息,消受着冬日干爽而清冷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