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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读到一个英国人乘热气球飞抵北极所写的日记。他必须在七千英尺高的空中飞越北冰洋。那是一个属于永恒冬天的海洋。北极圈内没有夜晚,只有白夜,常年零下二十五摄氏度。“我在小睡后醒来时突然发觉自己快翻到吊篮外!”这个叫亨普尔曼·亚当斯的人心有余悸地写道。探险者大都具有一种浪漫精神。现在这种精神成了冬天最匮乏之物。当然,他不应该忘记系紧与吊篮相连的那根带子。据说1887年,有一支探险队乘热气球成功飞抵北极,却因误吃了北极熊受污染的肉而全体毙命。这个过程中的突变谁能预计到?

“从云层中往下降时是我感觉最糟糕的时候。想到着陆时的不确定性,我对围绕在身边的云彩很恼火,因为我什么也看不见。”云彩距他实在太近了,不像距我们太远而生发美感。他有理由冲着“云彩”发火。过程中的本相和不确定性,还是那么令人着迷。